“别动,”握紧她的手,摆好姿势,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刚才说的不错,中间这个连环是用来调出发射孔的,一只镯子里面有十枚银针。”
“将发射孔调出后,用金花来瞄准,按下中间的绿玉.....”
温润的气流不断喷在她的耳朵上,鼻间传来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两人“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初夏头脑一阵发懵,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专心一点,在想什么呢?银针虽小,威力可不小,你用的时候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嗯。”
初夏轻轻咬了咬唇,萧衡看了看她的囧样,又看了看她泛红的耳尖,似是发现了什么,愉悦的轻笑了一声,凑上前,在她脸上蹭了蹭。
这下,连脸也红了,初夏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我试试。”
萧衡见好就收,给她讲解了几个关键点后,让她自己练习、摸索。
不知不觉初夏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了,被用来当靶子的树干上扎满了小孔。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你练的醇熟些了,再找些活物来练。我们去用斋饭。”
吃完饭,两人在山上逛了一会,初夏心里一直想着怎样增加准确度的问题,反而没怎么注意眼前的景色。
倒是吱吱和小山一路撒欢,尽情飞翔,玩的不亦乐乎。
第二天一早,萧衡带着初夏和几个暗卫,拉着一车的礼物往锦澜县走。
沈家五小姐沈秋霜已在月前出嫁,八小姐沈冬至也将在两日后出嫁,初夏本不愿去凑这个热闹,但是回京的圣旨已下,必须尽快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回到沈宅,萧衡就去了沈万山的书房,不知道他跟沈万山说了什么,这个便宜爹,竟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初夏,你和凌王世子,你们......”看着大娘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初夏笑了笑,“母亲有话不妨直说。”
“母亲以为,你和凌王世子有......怎么又冒出一个虎威将军的祠子来,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原来是担心这个。
“母亲放心,我就是凌王府的小小府医,不过是医术入了世子的眼,我们并没有其他关系,至于杨公子,我们是在京城认识的,我救过他,他也救过我,我们......”
最哄人的谎言,九分真,一分假。
大娘子梅少沄听她如此说,放下心来,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如此,甚好。他虽是将军之子,门第比我们高,但我们沈家有钱,到时候多给你陪点嫁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她处处为自己打算,初夏忽然觉得有些心虚,笑了笑道,“女儿还小呢,不急着嫁人。”
“今年连嫁二女,你父亲的意思,也是想着先定亲,等过两年再把你嫁出去。不过,嫁妆倒是可以慢慢备着了。”
“多谢母亲,初夏但凭父亲、母亲做主。”
初夏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梅少沄欣慰的点了点头。
“主院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母亲~”
初夏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从小失去亲生母亲,大娘子虽严厉,却总是在她闯祸后为她收拾残局......
“谢谢!”
“这孩子,都要定亲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好了,你少闯些祸,就是谢我了。”
萧衡被沈万山留下吃饭,杏儿去厨房给她拿晚膳,她自己待在药房继续鼓捣各种药材。
沈冬至进门的时候,发现初夏的院子里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闻着满院的药草味,嫌弃的捂了捂鼻子。
“沈初夏,你院子里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冬至傲气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初夏颦了颦眉站起身。
“八妹妹不在屋里试嫁衣,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沈冬至和沈初夏同龄,只因初夏早生了一日,便做了姐姐,沈冬至对此非常不服气,人前人后,都不曾正经叫过一次姐姐。
她一心爱慕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曹县令,有意无意的总在他面前晃悠,却不想,曹林城看上的却是初夏,还逼迫父亲答应他们的婚事。
借着各种由头跑到初夏院子里闹了几次......貌似沈初夏的逃婚,就是她和八姨娘怂恿的。
原来的沈初夏已经死了,罪魁祸首虽然是那几个人贩子,但她们母女两个也难辞其咎。
“听说你攀上了将军之子,妹妹特来贺喜。”
“多谢了。八妹妹明天就要出门子了,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
初夏说完,转身回了药房。
“真是个木头。”沈冬至小声嘟囔了一句,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沈冬至计从心来。
随手拿起一个白色的大肚小瓷瓶,假意欣赏似的看了看,放下,又伸手去拿其他的。
看着她手里变换着的小瓶子,初夏眸色沉了沉,沈冬至从小就喜欢给她使绊子,今天特意过来,估计是听到她议亲的风声了,就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们初夏的手艺就是好,这药粉磨的真细。”
听着她突然放软的声音,初夏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瞪了她一眼道,“沈冬至,好好说话。”
“这些药,都是给凌王世子做的吧?”见初夏没有反驳,她话锋一转,“不知道这些药粉姐姐要是没有按时给世子送去,会如何呢?”
初夏眸色一沉,就见她将手上的药瓶一扬,瓶子里的药粉,洋洋洒洒的飘了一桌子。
“哎呀,七姐姐,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这些药粉混在一起没事吧?”
从她跨进院子,暗三就一直盯着她,见她居然敢在沈府医面前放肆,还将她辛辛苦苦做的药粉弄坏了,噌的一下抽出宝剑架在沈冬至的脖子上。
尖利的刀锋冒着森冷的寒气,“啊——”一声尖叫穿过耳膜直达天灵盖,差点把房顶都掀了。
萧衡正和沈万山在主屋正堂聊着天,忽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那声音的方向似乎是初夏的院子?
脚尖点地,几个跃身就来到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