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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府医能屈能伸

    小姑娘立刻起身走到他身后,纤长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揉捏,低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世子,这样舒服吗?”

    “嗯......”

    不经意碰触到胸前的那片柔软,萧衡后背一僵,一下坐直了身体。

    “是我捏的不舒服吗?”以前她闯祸惹大娘子不高兴,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

    “舒…服,你不是饿了吗?吃饭吧。”

    “谢世子。”初夏欢快的坐到桌前,扯下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这鸡是外面买的吧。”

    “为何这样问?王府做的鸡不如这个好吃?”

    “不是,”初夏摇摇头,“都好吃,不过,王府的鸡会放甘草,这只鸡没有。”

    “王府的鸡也不见得每只都会放甘草吧?”

    “反正我吃过的,所有做法的鸡都放了,而且,我查了,所有的肉食都放了,很有些耐人寻味。”

    “怎么说?”

    “世子不会又想白嫖吧?”

    “一个月十两银子的酬劳,你这府医是不是也该做点实事。”

    “那是王妃给我的,干你什么事?”

    萧衡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我要先听听,你说的值不值这十两银子。”

    “听过十八反吗?”

    “什么?”

    “没听过十八反,那就是也不认识芜花了。”

    “好好说话。”

    “就是王妃院墙角落里,散落的紫色小野花。”

    听她提起母亲,萧衡轻放在衣摆处的指节收紧,凝眸看向她。

    “芜花有毒,加上甘草,那就是能要人命的剧毒。”

    萧衡眸色一变,露出萧瑟的杀意。

    那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主意打到他母亲身上,那就不要怪他辣手无情了。

    “我昨日给王妃把过脉了,她的身体无恙,那些人还未动手,应该是在等一个时机。”

    “你想让我以母亲为饵?”

    见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初夏耸了耸肩,“当我没说。”

    萧衡冷着脸,一甩锦袍走了。

    “把王府人员名册送到书房来。”

    吃饱喝足的初夏精神劲头十足,一点困意也没有。

    “吱吱,我们出去逛逛吧,还没看过王府晚上的样子呢。”

    初夏刚跨出房门,这头暗三就把她的行踪汇报给了萧衡。

    “只要不出王府,不必理会。”

    萧衡仔细翻查着王府的人员名册,将有疑点的都抄出来,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查。

    王府的夜晚比她预想的还要安静,随便逛了一会,已觉无趣,信步走回住处,看见几只小老鼠在桌子底下,啃她吃剩的鸡骨头和白面馒头。

    “你们别怕,初夏很好的。”

    “凌王府这么大的厨房,还养不活几只老鼠吗?”

    有吱吱做保,小老鼠壮着胆子道,“自从换了这个瘦子管厨,到处放毒药,甚至直接用毒烟熏我们,不止我们,连树上的鸟,水里的鱼,他都不放过。”

    “他就是个变态,好像一天不杀生,他就浑身不自在。”

    小老鼠们见初夏好说话,“吱吱吱”的将肚子里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难怪今天采花的时候,鸟儿们都只在树上停留,并不见筑巢的意思。

    这是连王府内的所有生物,都要一并灭绝了吗?

    “既然如此,王府里的东西你们就不要乱吃了,也别乱跑、乱啃,到我这里来吃吧。”

    “那真是太好了。”小老鼠们如释重负,“那我们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你们帮我盯着那个投毒的人,将他做的事都告诉我。”

    “没问题,这个简单。”

    小老鼠们饥一顿饱一顿,这点馒头显然是不够吃,初夏干脆去厨房弄了一袋大米。

    “我若是不在,你们就自己进来吃吧。”

    那些人藏得很深,萧衡派人去查了半个月,只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不过,现在他们在明,他在暗,倒也不急在一时。

    初夏天天去给王妃请平安脉,她幼年丧母,在大娘子身边长大,哄人的功夫早就练就的炉火纯青,像凌王妃这种单纯的内宅妇人更是手到擒来,不出半个月,就对她喜欢的不得了,差点认她做了干女儿。

    “多一个妹妹,不好吗?我看她也确实有些本事,说不定还能帮上你。”

    萧衡:您要是认了她做干女儿,将来我还怎么娶呢?

    “娘,明枪暗箭我们自己都防不过来,把她一个小姑娘拉进来当箭靶子,不好吧。”

    凌王妃叹了口气,“衡儿说的对,是娘考虑不周了。只是皇后娘娘一早就说了,让我务必要带她去参加赏菊宴,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带她去就是了,那日儿子也在,不会有事的。”

    每年八月初一,宫里都要举办赏菊宴,然后就是各种诗会、茶会,一直热闹到中秋。

    不止宫里忙碌,民间也一样。

    初夏正在房里研磨药粉,管家福伯进来唤她。

    “沈府医,门外有位叫沈清风的公子找你。”

    走到外院,远远便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浅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会客室的窗前。

    “六哥哥。”

    男子转过头,浓眉大眼尖下巴,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和初夏长得并不像。

    见她笑意盈盈,气色也不错,沈清风不由松了口气,语气和缓的道,

    “七妹妹,这一走就是小半年,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大娘子听说你得罪了凌王府,急得不得了,后来又听说你和凌王世子有些瓜葛,也不知是真是假?”

    “都是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我就是凌王府的小小府医,怎么能和世子这样金贵的人扯上关系。大娘子和爹爹身体还好吧?”

    “最近家里事忙,你三嫂嫂和四嫂嫂的孩儿办百日宴,你五姐姐中秋后要出门子,你八妹妹好事也近了……大娘子忙的脚跟不着地,又听说你惹了祸,身体一直不好。”

    初夏越听越着急,“郎中怎么说?”

    “心气郁结,操劳过度。家里你也是知道的,除了你,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爹爹着急上火,便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沈初夏:……

    “你刚才说八妹妹好事近了?”

    “嗯,听说你得罪了凌王府,曹林城当天就上门和爹爹商量,将庚贴上的名字换成了八妹妹。”

    见他面有异色,沈初夏奇怪的道,“六哥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