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皱眉:“外头是怎么回事?”
暗卫回道:“回皇上,是东街巷子口的人家死了人,尸体已经溃烂了。”
李神医和宋瑾言闻言脸色齐齐变了。
李神医问道:“你确定尸体是溃烂的吗?”
“是!”
宋瑾言追问道:“死去的人尸体上是否有红斑?”
“这...属下未曾看清。”
李神医当机立断:“带我过去。”
“我也去!”宋瑾言道。
季璟嘴唇微动,苏母已经先他一步开口呵斥了。
“你不许去!你现在还怀着身子,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季璟默默地把嘴闭上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人能管得住阿瑾了!
宋瑾言声音软软的:“娘,我会很小心的,何况师伯
祖也在,您担心什么呢?”
苏母的态度很坚决:“不成!这事儿没得商量。”
“师伯祖-”宋瑾言转头向李神医求救。
李神医在其他三人的瞪视下干咳了一声道:“言儿,你怀有身孕,不宜到处乱跑,还是待在这里吧,师伯祖去就好了。”
宋瑾言眼神哀怨:“师伯祖,说好的不畏权贵呢...”
李神医摸了摸鼻子心道:你没看见你情郎那眼神,冷的哟!老头子还是不掺和了。
“此一时,彼一时。”李神医镇定地转身:“带路吧。”
只是出门的脚步略有些快。
宋瑾言也无法,只能无奈地留下了,但心中却涌起一股不安。
红斑,腐烂——这些都是感染瘟疫的症状,希望是她猜错
了。
现在只能等师伯祖回来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孙旬...也在你手上吧?”宋瑾陡然开口。
她和顾珩、温如珠的举动都被季璟一一看在眼里,孙贺都直接被移走了,孙旬看来也不会例外。
季璟眼神一闪,嘴角勾起:“阿瑾还是这么聪明。”
她犹豫了下,还是道:“这些都是奴婢的主意,温家只是帮忙藏人,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于温家。”
季璟原本弯起来的嘴角瞬间拉平,语气不咸不淡地道:“这就要看朕的心情了。”
宋瑾言磨了磨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要怎么样皇上的心情才会好?”
季璟也不回她,自顾自扶着额头:“朕这几日头疼得很。”
宋瑾言深吸了口气,
再抬脸时扬起笑容,轻声道:“奴婢为皇上揉揉可好。”
见季璟点头,她上前几步站到了他的身侧,微凉的指尖触到额角时,季璟忍不住心颤了下。
他捏了捏手指忍下那股痒意。
随着力道适中的按摩,季璟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鼻尖发出慵懒的轻哼。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暧*昧。
宋瑾言手下动作一顿,耳朵尖泛出粉色,有些恼怒道:“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季璟卷长的睫毛微动,喉间滚动,溢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什么声音?嗯?”
那个嗯字似乎是特地压低了,带着三分慵懒和几分挑逗。
宋瑾言看着他那双眼睛一时出了神。
季璟整体的
气质让人觉得很冷,常年居于高位身上威势日重,寻常人也不敢直视他。
但是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很容易让人沦陷而不自知。
宋瑾言移开目光,想斥责他,但慌乱下又显得有些窘迫:“你不许说话。”
“好。”季璟顺从地道。
墨眸里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宋瑾言白皙的脸上逼出了红晕。
倏地,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也不准看我。”
羞恼下,她连奴婢的自称都忘了。
季璟轻笑一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熟练地揽过她的腰,下一刻,等宋瑾言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入了季璟的怀里。
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独有的松柏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