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问李锐:“你说当时你是用宛儿的心头血解了我的蛇毒?”
他的语气很轻,嘴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季璟此时有多危险,随时都可能在下一刻要了人的命。
“是、呃,不是,是老夫记错了。”
李锐原想点头,在见到王悠宛的眼色后心里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套了,他暗中狠狠瞪了宋瑾言一眼,连忙否认。
王悠宛笑着补充:“李神医年纪大了,这些年到处游历,所过手的病人不知凡几,一时记差也是有的。”
但季璟此时已经
彻底起了疑心,他眼神锐利地看向王悠宛:“是吗?”
那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伪装,王悠宛的一颗心快从嗓子里跳了出来,指尖难以自抑地轻轻战栗,她暗暗捏紧手指,努力保持镇定道:“是的。”
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宋瑾言嗤笑出声:“李锐,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李锐见她竟然道出了自己的真名,心下知道这下要糟,但还是强自装傻道:“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宋瑾言也不急,她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太多话喉咙都干了。
将他的心高高吊了起来,她这才缓缓给予最后一击:“昨天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味道好吗?”
李锐腾地一下站起身,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宋瑾言笑了下,从袖子里拿出胡子粘了上去,压下嗓子,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李神医,我们又见面了。”
李锐反应极快,不过一个呼吸间已经迈开了腿转身想跑,但萧维意在这儿。
半个时辰后,李锐被绳索绑了扔在地上,季璟听闻宋瑾言讲述的前因后果,季璟脸色几经变幻,最终铁青一片。
王悠宛白着脸,揪紧季璟的袖子着急地解释道:“爷,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季璟扯回袖子,目光一冷,嘴角抿紧,神色可怖得像是要吃人:“那你说是哪样?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重新走到主位上坐下。
一旁的李锐听到他的自称,腿一软跪了下去,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骇。
王悠宛“扑通”跪了下去,秀美的小脸上泪水扑簌簌地滑落,脸色苍白,像是破碎的花瓣,眼尾泛红哭得我见犹怜。
她张嘴想解释,但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她撒的谎实在太多,一时之间竟无从解释起。
季璟见她哑口无言,脸上更是阴沉如乌云压城,他开口道:“朕且问你,当年救了朕的到底是谁?”
王悠宛闻言下意识攥紧手指,过于用力下保养得宜的指甲被齐根折断,断口入了肉,瞬间洇出了血珠,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脑子里在这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最终她仍是咬紧牙关道:“是妾身救的皇上。”
“砰!”季璟大掌拍向桌子。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眼底的冷意几乎凝成可以杀人的利剑:“你当朕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