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宴礼看向知君又道:“你若是不喜,我便多给她们些银钱地契,让她们搬离王府妥善安置。”
闻言知君笑了起来,“你同我说过这些,她们在王府也已经十多年了,她们早把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时候你若是让她们离府,对她们来说无异于是休弃,让她们继续同以前一样留在王府吧!不管怎样她们都是你名义上的妾室,你当初既然答应纳她们进府,就应该对她们的余生负责。”
闻言王宴礼皱了皱眉,她这话还是在埋怨自己当初纳了妾室。当初年轻气盛,在清欢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后便就要给他纳妾,他当时只觉得自己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她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所以一气之下便答应了下来。
她们进门后他只在她们房中各待了一夜,目的也是为了气一气清欢,看她究竟在不在意自己,可是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
认清现实后他便在没有进过她们的房间,就连清欢的房间他也很少再进,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是住在静思堂,直到后来清欢病重没能留住那个孩子,他才想起自己是她的丈夫,他得尽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他日日去瞧她,看着她一日日衰败下去他无能为力,他们是自幼相识的情谊,她离开他很伤心,那是伴随了自己十多年的人,他尊她敬她也心疼她,唯独不爱她。
用心去爱一个人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太奢侈了,所以他从未想过他会爱上谁,对他而言清欢已经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们自幼相识,相伴着长大,娶她似乎是他们之间最好的选择。
直到后来他懂得了爱一人的怦然心动,得知她已婚配的怅然若失,看到她婚后面带幸福的样子他会嫉妒那个人,直到后来失去她时他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仿佛这个世界在没什么人和事能牵动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他甚至觉得活着都是一种煎熬。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当年自己对清欢有亲情,有疼惜,有友谊唯独没有爱,他知道清欢对他也一样,自己也是她童年时期唯一的玩伴,她对自己有依赖,同时也对自己很疏离。
“知君你想听听我与清欢的故事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把他们之间的事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那你想听我和杜怀青的故事吗?”知君笑着看向他。
闻言王宴礼瞬间黑了脸,他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事他后来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不想在听一遍,特别是从知君口中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若不是前世他已经杀了他一回,这一世他也休想活着在她面前蹦跶。
见他如此,也在知君的意料之中,所以她笑道:“看吧!你也不想,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们之前如何,对我而言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就让他们都过去吧!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往前看的,未来都是我们的。”
闻言王宴礼也勾唇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内敛,“你说的对,未来都是我们的。”所以他先放过杜怀青,若是他以后在再往知君面前凑,他会毫不犹疑的送他离开。
这天过去后,接连几日知君都能在识君阁与他见上一面,这里俨然成了他们约会的地方。
这日知君收到初桃寄来的信,说是她们月底便能赶回京,知君读了信十分好笑,正笑着一抬头便看见了王宴礼坐在外间的杌子上看着自己。
知君吓了一跳,红着脸瞪他,“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刚升任吗?这几日你不应该很忙吗?”
知君带着埋怨语气的询问,一下子伤了这个挤时间来见她的人,“你这么快就不想见我了吗?”
见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知君从他眼中还是看到了伤心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知君就是能看到,尽管他现在掩饰的很好,眼神里也是淡淡的,似乎这世间没什么东西能吸引到他。
知君连忙起身走到王宴礼身边,拉了一旁的杌子在他身边坐下,“我没有不想见你,我只是不想你为了见我把自己弄得很累,这几日你一定很忙吧!这么折腾下去,你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看看你眼下的乌青,昨夜是不是没怎么休息?”知君撅着嘴问他。
闻言他的表情果然好了许多,“我不累,眼下的乌青是我昨日想你想的睡不着。”
“你······”知君这几日算是对他又有了些了解,这几日他不知对她说了多少情话,这让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平日里看上去十分眼肃的王大人,说起情话来那还真是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怎么能把情话说的那么驾轻就熟,脸不红心不跳的,实在是让她刮目相看,果然男人和女人对待喜欢的人时是不一样的。
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已经够脸皮厚的了,没想在他面前她只能甘拜下风,果然聪明的人就是不一样,学什么都快。
“我怎么了?我说我想你有错吗?我就是想你想到睡不着怎么办,若不是你不让我夜里去沈府找你,昨晚我便直接潜进沈府去见你了。”
闻言知君只觉得眼前一黑,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王宴礼吗?这么任性的语气,就连小砚溪现在都不会这么说话,他这是在和自己抱怨吗?
“你当真是想学登徒子那一套吗?我不让你去我闺房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知君心道不能被他拿捏了,她现在明白了这男人现在很会拿捏自己,她若是退一步,他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
听知君这么说,王宴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也没想到会见到她穿着寝衣出来那一幕,那夜回去他也是整整失眠了一整夜,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一幕,夏季的寝衣本来就薄,而她那日穿的更像是一层纱衣,偏她当时还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实在是太过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