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又堂觉着妻子说得也有道理,连忙招来了管事,让他将库房钥匙和账册交了上来。
之后,众人便随着方又堂来到了库房,将皇后娘娘这些年赏赐下来的东西一一寻了出来。
与上次清点的结果一样,皇后赏赐下来的东西全都完好无损,一样都没有少。
众人以为又要无功而返时,沐云书发现了一个装着名家画卷的盒子有些不太一样,她将盒子拿起来,反复端详了一阵,说道:
“这盒子里面的深度好像与外面的深度差了不少!”
墨归接过盒子用手指比了一下,里面的深度不足一指长,但外面却长出了一指,这样的深度差足可以在盒子底部藏一些东西!
他抽出匕首,沿着盒子的边缘撬了两下,果然发现了缝隙,说明上面一层是可以被取下来的。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这盒子里面放着的会是什么?他们是不是很快就能揭开当年的谜团了?
可当墨归将盒子撬开后,众人全都露出了无比失望的表情。
这盒子的确存在夹层,可惜夹层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墨归可能经历了太多失望,所以表情要比旁人淡定很多,他看着那木盒道:
“这盒子应该被人打开过,否则我不可能这般轻易将它撬开!”
方凌忙道:“会不会是大殿下打开的?他那次返京,就是为了将这件东西带走?”
如此一来,众人就更好奇这夹层里藏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墨归对众人道:“先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袁家想要得到这件东西,说明除了大殿下,还有人知晓这东西的存在,我们且等着,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方又堂忙点了点头,郑重道:“小公爷放心,我们绝不会泄露半句出去!”
两人说话时,沐云书一直在观察那个木盒,她从里面发现了一截比发丝还要细的丝线,捏着袖子指着那丝线道:
“你们看,这……可是蚕丝?”
“蚕丝?”
方夫人不用沐云书提醒,忙叫人拿来了一匹蚕丝,众人反复比对了好一会儿,都认为这就是蚕丝无疑。
难道这暗格里曾经放着的是一件衣裳?也不对,这暗格的大小是放不下一件衣裳的。
那蚕丝还能用来做什么呢?
“没准是一封写在蚕丝上的书信!”沐云书蹙眉道。
墨归也觉着有这个可能,可是问题又来了,这封用蚕丝写的书信,是写给谁的呢?大皇子为何要将它藏在这个木盒里?
沐云书和墨归面对面站着,一起皱眉冥思着,没过多久,两人齐齐松了眉头,朝对方看了过来。
“圣旨!”
“是圣旨!”
此言一出两人的思路瞬间开阔了不少,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几分。
一般的圣旨都是由蚕丝制成的,大小刚好可以放进这个暗格之中!
方又堂拍了一下手,恍然道:“是了,若这里藏的是圣旨,袁家费这么大的力气非要娶蓉儿回去,也就说得通了!”
可圣旨上面会写什么呢?为何袁朗会说他拿到以后就能飞黄腾达?
虽然还有诸多想不通的地方,但这件事终于是有了进展,众人还是很激动的。
他们都相信萧丰益的人品,也许这圣旨就是为大皇子翻案的关键!
“若是能证实大殿下之前是被冤枉的,娘娘的心结也就能彻底打开了!”方夫人红着眼睛,激动得有些哽咽。
方又堂也点了点头:“不止是为了娘娘,修逸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到人前,不必再被人指指点点!官家也不会再怀疑皇后娘娘和云书了!”
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前,其他人不敢妄动,以免惊动那在暗中想要对付他们的人。
傍晚时,墨归将沐云书送回了沐家,分别前,沐云书有些担心地看着墨归道:
“你今天受了罚,还随我东奔西跑了这么久,身上的伤可还受得住?要不进来我帮你瞧瞧吧!”
凭心讲,对墨归来说,那板子打得的确不重,可即便不重,也肯定伤了皮肉,坐下时火辣辣的痛。
想到自己伤到的那处,墨归轻咳了一声,看着沐云书道:
“挨板子是常事,等成了亲,你再帮我看!”
沐云书这才想起墨归他们是挨了臀杖,俏脸红了红,对墨归道:
“我怎么听你把挨板子说得这么光荣!不是有人想帮你瞧,你不如找她去!”
说这,她便站起了身,要朝马车外走去。
墨归一急,抓住沐云书的手腕,下意识往自己的方向一带,便将沐云书整个人都带入了怀里。
看着怀中人又惊又怒的眼神,墨归大掌拖着沐云书的脑袋,将她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心头一片满足,他暖暖地笑了笑:“谁也不给瞧,只有你能!”
沐云书被他说得脸更红了,忍不住抬手垂在了他的胸口上,却把自己的手硌得生疼。
她嗔道:“还是打少了,下次打得痛些,看你还有没有心思贫!”
沐云书正要起身时,车外传来了一阵甜甜的呼喊声:
“姑姑,姑姑,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久,小齐齐想你想得肚子都在叫姑姑了!”
声音一落,马车就是一沉,然后就有一个圆圆的脑袋扒进了车缝里。
修齐还没瞧清车里面的画面,眼睛就被一只玉手给遮住了,随后他就被沐云书抱起来,送下了马车。
修齐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看着脸已经红成了柿子的沐云书道:
“姑姑,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车里很闷么?小公爷也真是的,这么热为什么不打开车帘,到底会不会照顾人,真是让人很头疼,很操心啊!”
沐云书看着修齐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
“心眼还没长全,还学会操心了!”
她知道墨归起身不便,便对赶车的阿泗道:“快送你家爷回去上药吧,小伤也要用心养着!”
阿泗笑道:“好勒,殿下放心吧,老夫人说了,以后爷的身子就不是他自己的了,属下绝不让他再胡乱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