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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干柴烈火地滚在了一起。

    景德帝也没与海公公聊太多,很快就回到了御书房。

    墨归早就侯在了殿门口,景德帝见他衣着整齐,半点瞧不出打过架的样子,只有手指的关节处缠了两圈绷带。

    他脑海里竟浮现出他将那袁家公子按在地上,挥舞拳头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瞪了墨归一眼,沉声道:

    “本事了,他们打架你不阻拦便罢,竟也跟着胡闹,你是七八岁的小娃么?”

    墨归没有为自己辩驳半句,抱拳道:“臣知罪,任凭官家处罚!”

    墨归认错认得如此快,让景德帝都没来得及准备训斥他的话。

    朝墨归翻了个白眼,景德帝负手坐到案前,道:“朕只问你,袁三公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昭庆设计好的?”

    偷个情竟然能将焰火点燃,景德帝不信袁三郎他们那么蠢!

    墨归虽然作抱拳行礼状,但他身姿十分挺拔,尽管被景德帝怀疑,他也没有半点畏缩。

    沉吟片刻,他回道:“官家圣明,臣做什么都逃不过官家慧眼!”

    景德帝气得直瞪眼,闹出这么大的事,这小子竟还如此理直气壮,他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胡闹!你既然知晓那袁三郎有断袖之癖,为何不早与朕说,朕若知晓,难道还会糊涂地给方家丫头赐婚么?”

    他用力拍了一下桌案,声音也变得冷厉起来:“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昭庆的主意?她将事情闹成这样,是想打朕的脸么?”

    墨归丝毫没有被景德帝的愤怒震慑到,他皱了皱眉,平静地回道:

    “官家,臣与昭昭都没有要瞒着您的想法,我们之前也并不知袁三郎的癖好,只知道他求娶方姑娘的动机不纯,所以昭昭才会请皇后娘娘阻止这门亲事,若昭昭想要与您对着干,就不会请皇后娘娘劝说您了!”

    景德帝看了看墨归的表情,见他眸光坚定,没有半分杂色,感觉他不像是在撒谎。

    可他们既然不知道袁三郎的癖好,又如何知道他动机不纯,这让他越发不解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讲来!”景德帝肃容道。

    “是!”

    墨归正了正神色,回道:

    “袁三公子救下方姑娘后,不顾方姑娘的意愿便当众说要对方姑娘负责,之后大张旗鼓去方家求亲,还找了左老王妃和方家的姑奶奶说媒,昭昭觉得方家姑奶奶如此上心这门亲事有些蹊跷,臣便帮忙多留意了一二。”

    墨归并没有隐瞒他与沐云书做的那些事,从调查方锦诗开始,将发现孟萱背着离家的夫君珠胎暗结等事全都讲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虽然查清了方锦诗的目的,却没有查到袁家的目的,因此他们才不敢贸然将这件事告诉官家,以免袁家有防备,最后让官家难做。

    至于今日东街蹴鞠场之事,的确是他们给袁朗设的陷阱,因云书从一些零散的线索中推断出了一种可能,就是袁朗无法碰触女子,才会与方锦诗合作,诱骗方蓉嫁去钰谷关。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们分别给袁三郎和与他十分亲近的鄂四郎送了消息,以对方的名义约他们去蹴鞠场的仓库相见,若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收到纸条后定会疑惑不解,可他们没有露出半点质疑之色,急匆匆便跑去赴约。

    应该是忍了许久的缘故,两人来到幽暗的仓库,借着微弱的烛火瞧见墙壁上悬挂着的春宫图后,再没能克制心中的欲望,干柴烈火地滚在了一起。

    墨归等人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两人在里头发出的声音,尽数落进了他们的耳里。

    证实了袁朗的确为了骗婚才求娶方蓉,墨归怎能就这样叫两人轻易离开,于是便点燃了焰火,引来了众人,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听了这些话,景德帝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孟萱和袁三郎自己做下无耻之事,竟想要赔上方家丫头的一生为他们遮掩,简直混账!

    他甚至想称赞墨归和方公子等人打得好,这种满腹脏污的畜生,当街打死也不为过!

    墨归看了一眼满面怒容的景德帝,接着道:

    “官家,那袁三公子不仅要算计方姑娘的婚事,他与那鄂四郎私会时说,若方姑娘成亲后不听话,他就会想办法让方姑娘永远说不出话来,等方姑娘离世后,他会与世人说自己放不下亡妻,不会再娶,那样,他就可以与鄂四郎永远逍遥地在一起了!”

    闻言,景德帝愤怒地拿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对海公公道:

    “海大富,你现在就去把那畜生丢出太医院,朕的太医不给禽兽医病!”

    袁朗还没有对方姑娘下手,就算是官家也不能因他一句话而定他的罪,但官家下旨不许太医给袁朗治病,旁的大夫就更不敢给他医治了。

    海公公默默摇了摇头,袁三公子啊,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因为墨归完全没有对景德帝隐瞒,景德帝虽然气他自作主张,但也知道对付袁朗这种人,是要用些非常手段才能惩治的。

    这件事传到袁老将军那边,袁老将军也会因羞愧收敛一些傲慢的态度,对他来说,并没有坏处。

    虽是如此,却也不能太纵容墨归胡闹,他冷着脸敲了敲桌案道:

    “去领二十……三十板子,另外十板是你替昭庆受的,她知情不报,与你一起胡闹,也该受些教训!”

    这惩罚说清也清,说重也重,端看打板子的人如何下手。

    景德帝将此事归为胡闹,下头的人自然不敢对墨归下手太重。

    墨归弯了弯唇,单膝跪地道:“臣,领罚!”

    景德帝还没见过领罚也会如此开心的,是因自己能替昭庆受罚而高兴吧,臭小子知道护媳妇,还算不错!

    他又想起了孟萱的那个孩子,蹙眉问道:“可查到那孩子的生父是谁了?你们打算要如何解决这件事?事关皇后声誉,你要谨慎一些!”

    “昭昭准备等江浩将军回来,将这件事的处置权交给江浩将军,臣也觉得这样最为妥当!”墨归道。

    景德帝哼了一声,“昭庆说什么你都觉得对!”

    虽然打趣了一句,但景德帝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那就等江浩回来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