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天的喧嚣之后,学校论坛果断的炸了,尤听容和一哥单允辛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成了爆帖。接下来的一周,尤听容走到哪里都成了焦点,一班的窗口也是络绎不绝,整个年级几乎都来参观了一遍。
倒是单允辛有先见之明,连着一周都不见人影,不过他不在,倒真省的尤听容分心。
过了第一周,好事的同学们看也看过了、议论也议论完了,再强的好奇心也消了,随着新鲜劲过去,尤听容的校园生活也正式步入正轨。
一如既往,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将更多的重心都放在了学习上。
她对大家口中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每天都过的既充实又有希望,尤听容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自己争取、自己把控人生的感觉。
要不是时常还能在同学们口中听到单允辛的名字,尤听容甚至会以为之前不过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等到尤听容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是在第三周的升旗仪式上,在国旗下的讲话中,从校长嘴里讲出来的喜报,“我校篮球校队在全国第三十六届高中生联赛中夺得魁首!”
而篮球校队的
队长,就是单允辛的名字。
尤听容听着周围男生的欢呼声,原来单允辛成日在学校里耗着也不是无所事事,打篮球也是个辛苦活,怪不得他整天睡觉。
一边出神,尤听容一边跟着鼓掌,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掌声都停了,大家还保持着鼓掌的姿势,只是身体却齐刷刷转向了尤听容的方向。
与此同时,细细碎碎的低语声传开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我在做梦?”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起早来参加升旗?”
……
尤听容不由的一愣,讷讷停下手,这才感觉头顶九月刺目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自己整个人好似都被笼罩在了阴影里。
回过头一看,只看到一片结实的胸膛,将黑色的布料微微撑起。
尤听容是转校生,刘老师顺势将她排在了女生的最末,她后面就是男生了,可她后面的男生哪有这么高?
尤听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仰头看去,不出意料地对上了一双精致深邃的黑瞳,是单允辛。
此时的单允辛虽然还是那副倨傲冷峻的脸色,可尤听容能看出来,他显
然心情不错,或许是赢了比赛。
见尤听容抬头来看他,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凭借对这张脸的熟悉,尤听容能够轻易地读出其中的得意之色。
单允辛唇缝的弧度柔和了下来,半点不知谦逊,见尤听容的手掌停滞在了半空,大掌一合,自己给自己鼓起掌来,周围才消停下来的掌声也跟着再度响起。
周围的男生配合地吆喝,“单哥牛逼!”
气氛空前高涨之下,尤听容也不得不跟着抚掌,而后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带着气音的轻笑,掌声这才渐渐停息。
垄长的讲话结束,伴随着昂扬的退场音乐,各班陆续退场,动作快的已经一溜烟地冲到了教学楼底下。
九月的天气,太阳一出来温度便迅速攀升,大家站在底下听了半个多小时的训诫早就心浮气躁了,人群立刻迅速集拢,都有些迫不及待回到凉爽的空调房里。
尤听容的脸蛋也已经晒的红扑扑的了,也紧了紧步子跟在人群后,身后的那片阴影就像一朵小乌云一般,紧紧跟随。
不过也托了他的福,拥挤的人潮里,尤听容的周围好似开了结界一般,生生空出了半米的直径
。
只是这份舒坦显然不是毫无代价的,背后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简直要将她灼伤了,尤听容埋头紧走了两步,试图挤进前头的人堆里好躲开这份目光。
可才走了两步,正巧就拐到了楼梯口,前头的人一个挨着一个,视野狭窄,尤听容走到了第一级楼梯处没有及时抬脚,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脚尖踢到了台阶上,整个人因为惯性朝前倒去。
预料中的摔倒没有出现,不等她挨到前面的同学,一双大掌先扶到了她的腰际,犹如铁钳一般坚实的力量将她稳稳地扶住了,于此同时,单允辛身上带着阳光清香的气息也笼罩上来。
尤听容匆忙地稳住身体,有些惊魂未定,匀了几口气才发现,单允辛的手还有一只扶在自己的腰侧,呈现半环抱的姿态,似乎是害怕她再摔着。
这下子周围同学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若说方才是单哥那尚未泯灭的绅士风度,不忍见一个姑娘在楼梯上摔个大马趴,现在人站稳了却不撒手就明显另有隐情了。
夏日的衣裳穿的轻薄,隔着一层棉布,尤听容只觉得他的掌心烫的过分,顾忌着周围的眼睛,勉强
露了笑脸,“谢谢。”
“举手之劳。”单允辛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声音不高,只是尾音微微上扬昭示了他的好心情。
尤听容暗自咬牙,说是举手之劳,那你能把你的手给我挪开吗?
这人的手就跟焊在她腰侧一样,尤听容等的实在是焦心,只得有些不自在地拧了拧腰,试图挣开他的手。
尤听容这么细微地一动,单允辛这才好似惊觉一般猛地松开手。
尤听容随即微微王旁边挪了半步,离的更远了些,不等她松口气,那头单允辛又凑到跟前,几乎把她挤到了墙根,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你……你扭什么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当然,单允辛的声音压的很低,即便尤听容靠的这样近,也只听到了一声气音。
可就这么一句,犹如惊雷一般震响在她的耳边,尤听容瞳孔都跟着扩张了些,猛地回转过头看向单允辛。
“也、也忒不矜持了……”单允辛眼神有些闪躲,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红了耳根,活脱脱一个纯情的青葱少年模样。
尤听容一口气堵在心口,脸都气青了。
她做什么了?怎么就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