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道回府,躺在床上,柳樊帮陆平擦些止血伤药。
“二师兄,这阮寒星怎么也犯了错,在此受罚啊?传说中不是天之骄女,宗主捧在手里怕碎了的主儿?”
柳樊听完,纠正道:
“天之骄女可不是宗主说的,你莫要混淆,都是些同门或者其他同道的评价。”
“那师兄认为,这阮寒星与小云峰的马师姐比,孰强孰弱啊?”
柳樊左手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桌面,似乎那马师姐的脸庞已然映入脑中。
“若论实力,马茹宁肯定是比不过阮师姐的。论样貌嘛,我还是觉得茹宁的样子更平易近人些,嘿嘿。”
陆平也是少见柳樊面上露出如此表情,不禁打趣他起来:
“柳师兄这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下次路过小云峰,我一定去瞧瞧马嫂嫂。”
柳樊听了也整理了表情,正色道:
“你这小子,莫要吓坏了人家。对了,我来此处寻你,也有着任务。”
说罢,柳樊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盒子说道:
“喏,师父让我上来给你送三枚真灵丹,说让你精进修炼,等回峰了若是止步不前,他主动请示,再将你罚上来。”
陆平见木盒中躺着三枚玄黄色丹药,丹香四溢,无须服用,便知其中蕴含着充沛的灵力。不禁心下一暖,也大呼师父简直就是自己的知音,突然想到这二师兄,便问道:
“师兄,你辛辛苦苦送这丹药上来,也不能白让你跑一趟,这枚给你,师弟留下两枚足矣。”
柳樊知道陆平心思,便推辞道:
“别跟你师兄客气了,师父也不会偏心,给我的自然也不差。只可惜我不太争气,五年前我便是引灵十重,不知为何迟迟入不得聚灵期。”
陆平听闻,也不得其解,神识一动向蛇祖请教道:
“前辈,不知你可知我这师兄…”
“五年聚灵不过,要么是灵根薄弱,要么就是不思进取。”
“师兄灵根虽说不强,但也不至于如此。若说不思进取,更无可能,早先年少时,都是师兄拉着我修炼的。”
“有些人是捅破那层窗户纸便一日千里的,也有些可能是经脉堵住了灵力运通。”
陆平一时间也找不出问题所在,便转个话题,与柳樊聊了起来。
“师兄,上次北域大比,你有参加吗?那盛况如何?”
柳樊听小师弟问起,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十年前,师兄才引灵五重,我们青岚小筑会择一百人去参与那比试。大师兄和四师弟都有去过。听说是燕云北域最大的青年才俊盛会了,各宗各派,都遣三十岁以下,又有能耐的后辈参加。小师弟,上一次你那前百可不能作数的,若青岚小筑所有人都回来,你若以那时的实力怕是要排在二百名开外了。”
陆平听闻先是心驰向往,不过听到柳樊后面一句也是一惊。
“那上次,我们青岚小筑成绩如何啊?”
“大抵上还是不错的,但具体的说了你也不认识,你四师兄第三十九名:大师兄遗憾未进入北域百名之内。”
说到这时,柳樊突然想到:
“哦,上一次阮师姐第二十名。”
“这么强?!”陆平有点不可置信。
柳樊顿了顿,不想打击陆平但又憋不住道:
“重点是,阮师姐今年还有资格参加。”
陆平闻言,仿佛被点燃了某种深藏的斗志,一瞬间觉得刚刚那次交手并没有任何可骄傲甚至值得炫耀的地方,那种对力量的渴望第一次扎根在陆平内心深处。
“师兄…所以,她上一次参加,应该与我一般年纪?”
“哎,别看我称她为师姐,但与我同岁。算来,上一次参加是十七岁。”
陆平没有表现什么,只是暗暗把这件事藏在心底。
一旁的柳樊倒是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次感受到小师弟剑气不控而发,仿佛一把蓄势待发的剑,饱含着浓浓战意。
第二日清晨,陆平告别了师兄,便进入了修炼状态。取出一颗真灵丹吞下,大自在心经疯狂地汲取着丹药中的灵力。
随着真灵丹在体内缓缓化开,他闭目凝神,引导着这股力量沿着经脉游走。大自在心经在他心间自动运转,每一次心跳都仿佛与天地共鸣,加速着灵力的吸收与转化。
陆平的身体表面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那是灵力在他体内激荡、凝聚的征兆。趁着此番感受,陆平又取出一枚真灵丹,缓缓服下。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增长的速度,聚灵期二重境因这两枚真灵丹便成了。
蛇祖见陆平修炼完起身,便询问道:
“小子,昨日对敌有没有觉得,眼睛跟不上那女娃娃的暗器速度?”
陆平点头,更疑惑道:
“前辈,她那些暗器仅凭肉身力量,便目力不能及,这若是有灵力加持,岂不是我还没起手,就已经丢了性命?”
“你说的没错,但也有可能增加了更大的力道。不过无论如何,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无力反抗的,如若想要应对此等手段,只有一个方法。”
“神识?”陆平猜测道。
“没错,就是神识,这三个月无人打扰,正是你凝实神识的好机会。”
说罢一道神识进入陆平神识之海,在其中缓缓展开一幅金色卷轴。陆平神识之海中那神识小剑,过了一眼,似乎有些兴奋。
“此功名为《神华天经》,各方面优点都很突出,唯一只有一个缺点,便是锤炼神识时,你的意志力。”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昨夜之前,陆平可能还会对自己的意志力有所怀疑,因为肉体上的坚持不比意志上的坚定。不过今日陆平已然不同,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蛇祖劝他不及,先去后院折九根竹枝,削出尖角,一会儿有用处。
陆平整理了心神,盘腿而坐,重新在神识之海中翻开了《神华天经》的卷轴。
天地万物,生有灵,落有形。神感自身在先,天地为续。一静一动是真,一花一草亦是真……
陆平读着卷轴上的文字,似乎把自己拉进了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