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一怔,诧异的望着凌玉,“你怎么知道?”
凌玉冷笑勾唇,“沐瑾萱,别忘了我是谁!这个山谷是我们凌家的,里面一丝一毫的动作也逃不过我们的眼,那个鸽子是我放进去的,那封信函我也看了,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反应。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弃我们于不顾,去就楚萧寒的皇子!”
沐瑾萱脚下一软,“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这么说楚千尘没事?”
溪风之前便知道沐瑾萱极其在乎楚千尘,为了他可以丢了命,原以为楚萧寒伤了她,她也会死心,彻底对楚萧寒的一切死心。
没想到一封信函竟然让她这么慌张,他真的怀疑,沐瑾萱是不是还爱着楚萧寒。
沐瑾萱紧紧凝着凌玉,眸底那抹希冀让凌玉觉得愈发的讽刺,她冷哼一声,“我为何要这么做?只不过我只是让鸽子进去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什么!
这么说,楚千尘真的被胡列抓走了,那封信函真的是八王爷写的。
若陵下来时便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一惊,他猛然上前看向沐瑾萱,“你说什么?太子被抓了?”
沐瑾萱见到若陵下来,这一刻她将希望寄托在若陵身上,“带我走,快救太子,他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真的是太子!
若陵面色一震,抬眸看向凌玉,“请借我们两匹马。”
凌玉紧紧蹙眉,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我为何要借你马?”
若陵一窒,紧了紧双手,骤然翻身将一名侍卫拉下去,他顺势楼主沐瑾萱的腰将她抱在身前,眸光复杂的看着凌玉,“我必须要走,而且必须带着她!”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沐瑾萱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凌玉他们亦是。
溪风面色冷然,紧紧我这剑柄,这一刻他不想阻拦,想要让若陵离开,只因为他想断了凌玉对他的情。
“驾!”若陵一挥马
鞭,马儿扬长而去,凌玉神色愤然冰冷,“若陵,你想死吗?”
抓着缰绳的手一顿,若陵微微敛眸,微风扑打在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空气中流动着他的声音,“玉儿,要么你今日杀了我,要么我离开!”
马儿没停,他们依旧离去,若陵面色深冷,薄唇紧抿。
沐瑾萱的心一跳,她看向前方,微微闭上眼眸。
凌玉眼眶一红,怒吼一声,“若陵,我要杀了你!”
话落她抽出弓箭,手臂拉着箭雨,对着若陵的方向,手背青筋暴起,眼眸猩红的瞪着远去的人马,那拉起的弓箭迟迟不见松手。
“我恨你!”空气中一道凄厉的怒吼,凌玉手中的利剑也顺势而出,不过方向确实天上,她始终狠不下心。
泪滑落眼眶,凌玉扔掉手中的弓箭,调转马头朝着山谷的方向而去。
若陵紧紧抓着缰绳,眸色亦是猩红,薄唇紧抿,那三个字深深刺着他的心,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楚千尘是太子,是皇上唯一看中的孩子,如今皇上去了药香谷,朝中又离不开八王爷,只能他去就太子。
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女人,心里更是复杂,他原以为她不爱皇上了,也以为她会一辈子深居谷中,没想到知道太子出了事竟然这么大的反应。
不顾一切,只要救出太子,她是不是还爱着皇上,这才对太子的事这么关心。
只是那封信函是谁写给她的?
绝不是凌玉,方才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那个给她写信的人是谁?
从这里赶路要到大元朝最快也要半个多月,也不知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尘儿怎么样了?
这封信函是楚子墨写给她的,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楚子墨如何知道她在这里,她现在满心满眼里都在担心楚子尘。
楚萧寒不知去向,楚子墨无法脱身,还有谁能够去救楚千尘。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凌寻,以前不
论发生何事,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将她所有事排在第一位的男人。
可是如今没有了,只剩她一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凌寻。
赶了几天的路,他们两人都未说话,找了一间客栈投诉,两人风尘仆仆的进了客栈,要了两件上房。
身体充满了累,可是心却始终紧绷着,沐浴之后,她站到窗棂前,望着外面的夜空,她防线自己现在很喜欢站在窗棂前,因为只有这样,或许她可以有自己的心事,对着夜空分享自己嗯心事。
“扣扣”敲门声响起,“沐小姐。”是若陵的声音。
沐瑾萱微微敛眸,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进来。”
若陵推门而入,看到沐瑾萱站在窗棂前,微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清冷的月光将她单薄的身躯映的愈发羸弱,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散去。
眸色一沉,他垂眸凝着望着地面,“沐小姐,这是皇上让属下交给你的信函。”
皇上两个字击打在她的耳畔,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一丝涟漪,唇畔微抿,她冷漠道,“出去。”
若陵一震,不解的看着她,不明她为何如此,明明那般担忧太子,却对皇上的信函那般冷漠。
“我说了,出去,我要休息了。”依旧是冷漠的声音,毫无起伏。
“沐小姐,皇上让属下交给你的信函我放在桌上了。”若陵犹豫了半晌,将信函放在桌上,看着沐瑾萱冷漠的背影,眉宇紧蹙,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带上,沐瑾萱一直站在窗棂前,比起之前的怅然多了一丝冰冷讽刺。
若陵走回房间,看着手中的信鸽,这个是皇上刚刚给他传的,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沐瑾萱的。
他在出山谷时,就背着沐瑾萱给药香谷传了一封信函,将山谷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当然,他没有说沐瑾萱和凌寻成婚的事情。
毕竟整个婚礼,凌寻并没有拜堂,
只是沐瑾萱一人做了而已,这个婚礼本就不成立。
他只简单的说了一下不知和人给沐瑾萱了一封信函,信上告知她太子有难,她便快速出谷赶往大元朝。
当然他也说了凌寻已经死了的事情。
信只去了七天,他不知皇上是如何办到的竟然能让鸽子在短短几天再次飞回来。
他摊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
“若陵,速速将沐瑾萱平安带回皇宫,太子之事朕已经知道”
只是这简单的几句话,若陵可以看出皇上对沐瑾萱的爱。
他轻叹一声,手掌紧握,掌心的信函化为粉末。
夜风微凉,吹的人心间抖颤,沐瑾萱不知在窗棂前站了多久,直到感觉浑身冰冷她才有了一丝意识。
迷惘的双眸微微一颤,转身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信封。
双眸微敛,她毅然转身,走到床榻前和衣就寝。
天色微亮,外面的走道里想起了来回的脚步声,若陵打开房门走到沐瑾萱房门前,犹豫了半晌才敲门。
没有应答,他敲了许久,里面依旧没有反应,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面色一遍,大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待看到床铺空无一人心里暗叫不好,他快速反身离去,目光落在桌在上时陡然顿住脚步。
皇上的信函依旧完好的放在那里,她没有看!
若陵微微敛眸,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慌乱打开信函。
“沐儿,我知道凌寻的死对你来说很痛苦,但你还有我,听话,跟着若陵回皇宫,太子的事我心里有谱,大元朝那里很可能是个陷阱,听话。”
简单的几句话透露了皇上对沐瑾萱无微不至的爱,也说明了,那个很可能是个陷阱。
陷阱?
为何这样说?
难道太子完好无损的在皇宫?
既然如此,那那封信函是谁写给沐瑾萱的?
一定是沐瑾萱信任之人,不然她为何那般冲动?
沐瑾萱一定是
一人去了大皇朝,该死!
这件事他一定要快些禀告皇上。
“驾,驾!”官道上,沐瑾萱面色冷然,驾着马儿快速奔驰着。
是的,她并没有睡觉,而是连夜出发,从昨晚若陵过来给她信函时,说是楚萧寒给的时,她就已经知道,他监控着她一切。
她恨他,更恨这样,她的尘儿,她必须要亲自去救,只有亲眼看到他没事,她才放心。
一天比一天难熬,再有两天时间就到了大元朝,她必须要快。
天色漆黑,沐瑾萱停下马儿,翻身坐在树林里,整个人瘦了一圈,神色也愈发的疲惫。
也异常漆黑,天色暗沉,整个树林陷入一片诡异的氛围。
“嗖嗖嗖”一道道声音响起,虽然很轻,但沐瑾萱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身躯一震,骤然起身看向四处,浑身戒备着。
难道是她想多了了?
微微敛眸,她走向马儿,正要翻身而上陡然,双手拉住缰绳时却突然顿住,触手的湿润让她心惊,她面色一冷,猛然松开手。
只见她的双手占满了血迹,鲜红刺眼。
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到马儿依旧站在那里,可是却一动不动,抬手她轻轻推了推,骤然“碰”的一声,那原本站立的马儿陡然倒在地上,毫无生息,而在它的身下,留了一地的鲜血。
是谁?
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在她眼前杀了马?
她竟然毫无察觉!
“嗖嗖”又是那些声音响起,她抽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后腿,戒备谨慎的躲避。
草丛涌动,身后更是杀机四伏,她感觉到什么,快速转身,便看到身后竟然不知何时站了三个男子。
确切的说是黑衣男子,浑身被黑色的布包裹,只流露出一双漆黑毫无生气的眼眸。
心里一震,她知觉心跳加速,身子紧绷,这一刻,这三个男子的眼睛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大长老的身边的死尸,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