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闻言当即抽了抽鼻子,哼了哼,“算你这丫头有孝心……”
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尚容欢心中百感交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心腔,眼角渐渐湿润。
燕君闲眸光缱绻,“过来。”
可能是刚刚醒来的关系,他的声音有里带着几分虚弱的低哑,听在尚容欢耳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动听。
她湿润了眼角,缓步走过去,缓缓地坐在了榻边,随之便被他纳入了怀中。
紧紧的,有力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感受着这份无法言说的喜悦。
燕君闲修长的手指轻浅的抚着指下的背脊,怎么一直没有养过来,还是这般的瘦?
事实上,自打她小产后,他便发现能摸到她背脊的骨头似的,心中生起自责和心疼……
尚容欢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轻笑了声,“别动,痒……”
燕君闲垂眸,眼眸里含笑,“哪里痒?”
他的这话,让尚容欢红了脸颊。
就算她不往歪处想,可他这逗弄人的话语,暧昧的声音,让人也不得不往别处想。
刚要说些什么,他却是扶着她的肩头,让她坐起了身。
随之,他低下头,唇瓣印在了她的眉心。
他的动作轻轻的,像是羽毛,却带着温度。
随之是她的双眸,
鼻尖,脸颊,细细密密,却不带半分情,欲,似乎是虔诚的。
两个人在房里温存了良久,外头传来了古老的大嗓门,“你们要是不吃饭了就说一声,也省的他们费事来回的热来热去的,来来回回的,我老婆子眼睛都花了……”
两个人的动作僵住,随之忍俊不禁的同时喷笑出声。
吃过晚饭,尚容欢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留在了闲云台。
燕君闲现在虽然无事了,可身体还是需要时间修复的,拥着尚容欢没片刻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尚容欢躺在燕君闲的臂弯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而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燕君闲,可想到婆母对自己的那般信任,万一坏了她的事,她责怪自己是小事,可她担心的是这个计划夭折,她再行她计。
她对自己一旦失去了信任,恐怕半点口风都不会透漏给自己了!
一旦发生什么,她就是想要补救都来不及,发生什么她也难以预料……
思虑万千下,越是一时难下决定,她越是难以入睡。
毫无意外的,翌日,尚容欢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醒来的。
被古老看到,她冷哼了声,“你活够了早点自我了结算了,也省的以后……”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尚容欢带着几分惊悚的
上前捂住了她的嘴,“走走,我带着您老人家出去转转,早上的后园空气格外的清新……
而且后面还有个床帐呢,夜里躺在里面看星星,白天听鸟鸣,别提多美了……”
站在门口的谢恒和青墨等人目送着一老一少走远,心中复杂,又有些难过。
听到脚步声,众人齐齐的转头,见燕君闲衣冠整齐,面色严肃的走了出来。
他的眸光只望着尚容欢的背影,满是奇道:“王妃从未对谁这般亲近过,怎地和古老这般投缘?”
几人想到尚容欢几次的警告和嘱咐,谢恒故作镇定的道:“缘分可真是奇妙,这么看王妃倒是多了些朝气……”
燕君闲淡声道:“你亲自去和左嬷嬷说,让她好好安置古老,奉若上宾,任何人不得怠慢古老……”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一阵喧哗声,打断了燕君闲的话,面色冷肃,“去看看,谁在喧哗……”
片刻,青墨一边后退一边挡着北凉公主回来的,“公主,您就是相见我家王妃,也等我去禀报一声吧……”
北凉公主几乎是无所顾忌的往前走,“滚开,让尚容欢出来见本公主。”
青墨哪里真的敢让她撞在自己身上,急的面红耳赤,“公主您……”
北凉公主骤然停下脚步
,双目灼灼的看向青墨的身后。
阳光下,男人站在台阶上,身姿颀长挺拔如劲松,俊美无俦,秀丽的五官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般令人移不开眼去。
燕君闲的眸里一派波澜不惊,声音若冰水,“北凉公主大早上的大吵大闹闯我燕王府,这就是你们北凉的规矩吗?”
北凉公主懊恼自己竟然失神了,顿时高声道:“燕王,让尚容欢出来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燕君闲不客气的道:“北凉公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本王的王妃为何要给你交代?”
北凉公主只感觉他的话语是那般冷酷无情,皇兄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了,只剩下她一人身在异国他想乡,心里有些不安。
从来到大燕,燕王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此时又说出这种不近人情的话,耶律樱歌恼羞成怒!
“燕王,我要说的这件事定和她脱不了关系,我是看在燕王的面子上,才没有去找陛下,而是亲自来找你的。”
燕君闲“本王的王妃一直在府里照顾本王,所以,你找错人了。”
耶律樱歌怒极而笑,“看来燕王这是要袒护尚容欢了?那是不是代表着燕王是想挑起北凉和大燕两国的战争呢?”
燕君闲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耶律樱歌,眼角眉梢透着
几分冷漠,“我大燕国力,兵力强盛,何惧之有?本王今日就将话撂在这里,若是谁敢进犯我大燕寸土,本王必剿之!”
耶律樱歌被燕君闲的霸气震慑的后退了一步,顿时涨红了脸,“你……”
她时常出入父皇的书房,父皇当她小女孩,在与朝臣讨论朝政的时候也不避讳她,就曾说过,大燕若没有燕君闲,大燕定如探囊取物。
此时,她听了燕君闲的话,丝毫不觉得他说的是大话。
可就让她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她怎能甘心?
她刚要说些什么,一眼就看到了从后院走来的尚容欢,登时撇下燕君闲,疾步奔了过去,“尚容欢,现在本公主命你立即放了我皇兄。”
尚容欢是听到了夜影的禀报过来的。
此时见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耶律樱歌,“你是不是没睡醒呢?你和我要什么皇兄?”
耶律樱歌怒不可遏,“尚容欢你少装蒜,我皇兄来了你的府上,之后就再没了消息,你还敢说与你没有关系吗?”
“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那倒霉皇兄来了我府上?”尚容欢说完,顿时沉了脸,“北凉公主撒野也挑挑地方,本王妃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挑唆,现在本王妃没空理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