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荣潇不得不承认曲溪说的是对的,也是令他心动的。
可耶律睿泽刚刚所有的感动和动容都消散一空,犹如一盆水兜头浇下,透心的凉……
面目逐渐扭曲至狰狞,“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曲溪见说服了尚荣潇,这才倒出时间来理会耶律睿泽,讥讽的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
我说过,我曲溪只爱自己,绝不会做那种吃了吐,吐了吃的事。
任何人休想欺我,包括你,可遗憾的是,你却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
尚荣潇的眼神倏然一亮,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曲溪,他早就知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没想到却如此的爽快果断。
耶律睿泽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曲溪,“为什么,难道之前你对我都是在做戏?”
曲溪面色冷冽,“耶律睿泽我现在总算发现你是真的虚伪,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惺惺作态。
你不顾我意愿,强行留我在身边为了什么,你真的当我不知道吗?”
耶律睿泽身子僵了下,失血过多令他眼前阵阵发黑,“我是有目的,可我爱你之心也是真的,可论无情,本王甘拜下风……”
坚持了这么半天,已然是耶
律睿泽的极限,可曲溪的决绝令耶律睿泽生出了恨意。
他用着最后的清明,“不用再顾忌,包括本王,给我杀了这个男人!”
他的这个命令,就差直说,若是曲溪阻拦,也照杀无误。
尚荣潇却是不等耶律睿泽自己晕厥,粗暴的踹了他一脚,对于重伤的耶律睿泽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当场晕死过去。
而耶律睿泽的心腹属下因自家主子在尚荣潇的手里,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听了主子最后的吩咐,以及尚荣潇那一脚彻底引起了他们的暴怒和仇恨,如狼似虎般的向着尚荣潇飞扑过去。
曲溪不会武功,所以她不想拖后腿,便灵敏的躲的远远的。
耶律睿泽的手下功夫都很了得,她是见识过的,若非之前耶律睿泽的命令,她早被他们给制住了。
只盏茶的时间,随着一声惨叫声传来后,剩下的两人也陆续的死在了尚荣潇的剑下。
尚荣潇随意的抬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转眼就看到曲溪正在为耶律睿泽裹伤。
他提着还滴血的长剑走了过去,“你却定不心疼?”
曲溪翻个白眼,“你到底想听我回答什么?”
尚荣潇眯了眯眼,“我怀疑
你口是心非!”
“随你怎么想。”曲溪正好给耶律睿泽裹完,在草地上随意的抹了抹手上的血迹,随即起身往马车里走去:“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这个他,你是杀是留随你!”
她的这般姿态,倒是令尚荣潇有些不自在,他只是不放心想要确定一下而已。
想了想,他长剑在耶律睿泽的身上正反两下磨剑般的擦掉剑身上的血迹,将剑送回剑鞘,几步跟上,“这样吧,我先送你回云山与淳儿会和吧……”
曲溪停下脚步直视着尚荣潇的双眼,“那你呢?打算单枪匹马的去刺杀?别闹了,那是白送人头的行为!”
“你无需管,”尚荣潇蹙眉:“我自有打算……”
曲溪也蹙眉,“没有你妹妹,我自然不会多事,只是你妹妹对你如何说的?”
尚荣潇抬手揉了下眉心,抬头时,眼神里满是坚定,“她让我保护你,但抱歉,在下……身负血海深仇,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是清算的时候了……”
曲溪靠近他,在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下脚步,目光定定的凝着他,“即便是螳臂当车,同归于尽也不改主意了吗?”
她的突然靠近,尚荣潇浑身一僵,想
要退后,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可如此近的距离,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钻进鼻息,令他很是不自在。
避开她的视线,毫不犹豫,“是……”
尚荣潇的声音还未落下,只觉得手背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的看去,正好看到曲溪收回的手和滑过的一抹银芒。
尚荣潇心下大惊,身子急速退后,怒声道:“曲溪,你对我做了什么……”
随之,尚荣潇只感觉被针刺中的手臂,在快速的麻木开来,逐渐蔓延,直到双腿再难站立坐在了地上,“曲溪,枉我信你,没想到你果然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人,为了救那男人竟算计我……”
曲溪撇撇嘴,“放心,我只是怕你冲动,给你时间考虑一下而已,别胡乱猜我了。
男人于我曲溪来说宁缺毋滥,况且,你看我曲溪是那种非一颗歪脖树吊死的人吗?
……
与此同时,尚容欢已然被永泰帝让人传进了安王府。
永泰帝被他心爱的月妃说动,亲自来了安王府探望安王。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安王除了张嘴瞪眼,什么也做不到。
在带来的御医等都惶恐请罪后,永泰帝便传来了尚容欢。
尚容欢一本正经的走
到安王的床榻前给他诊脉。
安王依旧是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用着仇恨的双眼瞪她。
尚容欢背对着众人,眼神看着安王的样子,唇角微勾了下,无声的笑了。
安王被尚容欢气的快疯了,可是再多的恨意都是徒劳无功以及无能为力,他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医者父母心,安王,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也得接受现实保重身体啊,至少还活着就好啊……”
尚容欢好声好气的安慰了安王几句转身对着永泰帝道:“父皇,刚刚臣媳检查过安王的时手筋和脚筋,断的整齐,臣媳也无能为力!
至于安王的声音,想来对方是不想让他开口,臣媳回府后会尽力想法子让他尽快恢复……”
随即她面色凝重,“如此看来,不是与安王仇深似海,那就是……”
她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永泰帝。
永泰帝怒声道:“那就是在挑衅朕!”
说着,永泰帝拂袖往外走去。
众人呼啦啦的都跟了出去。
留下的尚容欢对着安王冰冷的一笑,以前不动他,那是因为顾忌太多,而眼下,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顾忌,只能兵来将挡,见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