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贵妃闻言,眼里写过惊讶,随之赞叹道了句,“我儿何其有幸娶你为妃……”
“不过母妃和你说完之后,你要守口如瓶,就连君闲都要隐瞒,容欢你能做到吗?”楼贵妃满是严肃。
尚容欢心中怦跳,“我保证……”
“事关重大,母妃不得不如此,既然你保证,母妃就信你!”楼贵妃说完,面目狰狞了几分……
“既然你猜到了,那母妃就不瞒你,因为两个月后,西楼会大军压境,我要逼永泰帝退位,所以,你和君闲必须要离开!”
尚容欢愕然了良久,她摇了摇头,“母妃您冷静,至少,至少要做出万全的准备……”
楼贵妃垂了眼,抬眼的时候,“母妃是深思熟虑的,记得你答应母妃的事!”
尚容欢出了皇宫心情都无法平静,任她觉得自己巧舌如簧,也未能说服楼贵妃。
她需要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在她看来,楼贵妃的计划完全和孤注一掷,同归于尽一样。
尚容欢并未回府,而是打听到燕淮书被关去了宗人府。
她也是在尚明月说燕淮书被打,却并未说他在何处。
尚容欢就已经意识到,若查不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燕淮书是无辜的,那他想要出来很难。
最坏的有可能被贬为庶民,可重点是有人竟
然给燕淮书安上了罪名,又怎么可能容他洗清嫌疑?
所以尚容欢才明确的让淑妃认真考虑她的建议。
尚容欢拿了楼贵妃给的手令顺利的进了宗人府。
大燕的宗人府名字好听,但它存在的意义是关押犯了重错的皇室子孙的地方。
直白点说其实就是专为犯了大错的皇室子孙设立的牢房。
尚容欢打发了狱卒的引领,只和阿罗走在其中,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然而,当尚容欢见到了燕淮书的那一刻,瞬间面色大变,就见燕承安手持染血的鞭子,正眼神凶狠的抽打着燕淮书。
“住手。”
她的这一声很突兀,令空荡荡的牢房里都带了几分空音……
燕承安闻声住手,回头转身,面色变了数变:“尚容欢你好大的胆子,竟这么大刺刺的闯进宗人府,你就不怕父皇责罚你?”
尚容欢看到燕淮书头破血流,就连身上的月白长衫血迹斑斑。
登时怒火中烧,“燕承安,你竟敢私自动用私刑,淮书他是你弟弟啊,你还有没有人性,竟下这么重的手?”
燕承安有恃无恐,阴阴的笑了笑,“弟弟?哈哈哈……”
燕承安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尚容欢你虽不是公主,却与我们一起长大的,怎么还会
说出如此天真的话?
你说人性?可这高高的皇城里,你看到了几个有人性的?有人性的早都死了不知几百遍了!”
尚容欢冷讽,“是啊,我是真糊涂了才会和你讲人性,因为你早就不是人了!”
燕承安面色一沉,“这里不是你个妇道人家该来的地方,立即离开。”
尚容欢眼神闪了下,“看我,又忘告诉你了,刚刚尚明月被打皇上打入冷宫了,因为……”
“你说什么?”燕承安顿时面色一变,睁大双眼,眼神凶狠,“你胡说,父皇最是宠爱明月,绝不会将她打入冷宫,你休想骗我!”
若问这世上能令燕承安在乎的也只有尚明月一个。
尚容欢冷嗤了声,“骗你?你还真高看自己了,她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是你以为她已经只手遮天了?若非如此,我为何会堂而皇之的来这里?”
燕承安只当尚明月做下的事暴露了,此时哪里还有心思逼迫燕淮书,当即扔了鞭子匆匆往外走去。
尚容欢眼神滑过一抹凌厉,偏头与阿罗耳语了几句。
敢动她的人,她只会比对方更冷血!
说完,尚容欢快步走到燕淮书面前,一靠近他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实在难以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尚容欢捉过他的手腕,急唤
他,“淮书?”
好在,她提前有准备,随身携带着一些药物,给燕淮书服下药后,她又为他施了几针。
燕淮书这才幽幽的醒过来……
“淮书?”尚容欢见他目光迷离,又唤了声。
“容欢?”燕淮书声音分外的虚弱,“你怎么来了?”
尚容欢见他被铁链固定着,找到挂钩处,将他放开。
没了铁链的绑缚,他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尚容欢及时的奔到他的身边架起他,“我们走。”
可能是药物起到了些许的作用,燕淮书清醒了几分,握住她是手腕,“容欢你怎么进来的?”
“别问了,”尚容欢架起他,同时安抚了一句,“自然是得了父皇的允许才来的,走,我们先出去再说。”
燕淮书心中还是质疑,就怕给尚容欢带来麻烦,“我不要紧的,你告诉我,查到害七皇妹的凶手了吗?”
尚容欢顿住,转头看他,“查到了,你告诉我燕承安为何会对你下死手?”
燕淮书咬牙恨声道:“这个小人,他如此逼迫我,无非就是让我说出是你和皇兄授意,不过是想要拖你们下水罢了。”
尚容欢眯了下眼,“走吧。”
两个人在走到牢房的尽头时,被牢头拦住了,“燕王妃,你之前进来说是来探望淮王的……”
淮王震惊
的侧头,就要开口,后腰一阵刺痛传来,他倒吸了口凉气,被她捏到伤口上了。
“本王妃会向陛下解释!”尚容欢淡定的一句。
牢头有些着急,“没有陛下的手谕,你不能带走淮王,否则,我们无法向陛下交代,还请燕王妃不要为难咱们……”
尚容欢目光深沉了几分,“本王妃说了,自会向陛下交代,让开!”
牢头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震慑住了,一时躬身退到了一边。
顺利的出了宗人府,尚容欢好不容易和车夫将人送进了马车里。
她随之跟着进了马车,便吩咐车夫一句,“快些回燕王府。”
燕淮书紧张的道:“你放我下去,容欢,你想过后果吗?父皇一旦怪罪下来,后果很严重你知不知道?”
“我既然将你弄出来,自然想好了对策,但你要是不及时的治伤,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燕淮书面带焦急,“我现在……”
“你现在不过是服了药,才觉得自己没事,我看过你的脉,内伤严重,别废话了。”
尚容欢说着掀开车幔往外看了几次,直到在路边看到了阿罗的身影,尚容欢吩咐车夫,“到前面路口停车放我下去,让府里的人即刻给淮王治伤!”
燕淮书急的额头都冒了汗,“你要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