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月看向已被堵了嘴的敏贵妃一眼,那一眼满是不忍,娇娇柔柔的开口,“陛下,贵妃姐姐也是因刚刚失去七公主太过伤心才会迁怒臣妾的。
若是贵妃姐姐因臣妾受这么一点小伤,就害她没了性命,臣妾会不安的,陛下就看在贵妃姐姐服侍了陛下这么多年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敏贵妃目眦欲裂,仍旧一副恨不得将尚明月撕碎的模样。
永泰帝无视了委坐在地上的淑妃,亲自上前扶起尚明月,“你有伤在身出来做什么?先回宫,稍后朕就去看你。”
转而眼风里满是嫌弃和厌恶的扫了眼敏贵妃,暴躁的开口,“就看在月妃的面上饶她一命,将她拉走,别在朕跟前碍眼。”
说完,永泰帝冷哼了声,袖子一甩便走,准备回了大殿。
只是在路过淑妃身边的时候,淑妃看准了时机捉住了永泰帝的袍角,仰着泪脸,“陛下,淮书是被冤枉的……”
永泰帝的情绪很暴躁,垂着眼寒声怒吼,“他丧心病狂了,你还说他冤枉?”
淑妃被永泰帝毫不留情的踹到了一边回去了。
尚容欢走到淑妃跟前,扶起她道:“淑妃娘娘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淮书的。”
淑妃在后宫
里一向低调,从未与人发生过口角或是争执,再是淡定的一个人,在面对儿子出事,也淡定不了。
此时,她无助的反握住尚容欢的手,“容欢怎么办啊?”
而就在这时,尚明月却突然一声,“等下,容我安慰贵妃姐姐两句。”
尚容欢扶着淑妃,眉头微蹙看去。
见尚明月已然走到敏贵妃的面前,唇凑到她的耳边,“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说话吗?”
敏贵妃眼睛充血。
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是因为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看着我如何扶摇直上,我要你日夜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掌掴我的代价!”
“尚明月,你够了!”尚容欢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尚明月闻声直起身,看到敏贵妃那布满凶狠的眼神,她笑的越发畅快。
转脸看向尚容欢道:“燕王妃啊,你别急,我们的账可就有的算了,但我相信,你只会比她……”
说着,她一指被人拖走的敏贵妃,“你只会比敏贵人更悲惨……”
尚容欢不接她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
尚明月满眼都是兴奋,“对啊,都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就问你敢对我动手吗?”
淑妃紧紧地握
住了尚容欢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咬牙道:“月妃,本宫与我儿淮王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何要针对他……”
尚明月看向淑妃,“我高兴啊……”
“你……”淑妃恨极,松了尚容欢的手就想扑向她。
尚容欢及时的拉住淑妃,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一眼就能看出尚明月在故意激怒她们,她面不改色的说给淑妃道:“不急,她还没张狂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我们和她慢慢玩!”
尚明月顿时掩唇娇笑,“诶呦,燕王妃可别强撑了,你们想救淮王吗?”
淑妃的手一紧,心里恨怒交加。
尚明月笑的越发得意,“诶呀,淮王这次可是真的惹怒了陛下呢,你们还不知道吧,他被陛下打的浑身是伤,那血啊,把衣裳都染透了,让人看的好揪心呢……”
尚容欢双眼锋锐的盯着尚明月,她现在还真不知道淮王的状况!
她原打算请太后出面压制皇帝。
可在见过太后现在的样子,以及见到皇帝的无情和薄幸,尚容欢如今再清楚不过求情是无用的。
总之,她是不会让淮王有事的。
尚容欢和淑妃脸上的神情取悦了尚明月,“那你们不如就跪下求我啊?
若是我高
兴了,没准儿就帮你们向陛下求求情,陛下或许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过他了也说不定。”
淑妃对她恨极,可听完尚明月的话后,心里还是犹豫了,不由挣扎起来,只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尚明月将淑妃的神情尽数看在眼里,越发的畅快得意,强调一句道:“你们可得快些哦,本宫可是没有什么耐心等你们,机会一旦错过了,那可就没了……”
淑妃心里一紧,只要能保住儿子,就算让她立刻去死她也愿意,更何况区区一跪?
再不迟疑,当即松开尚容欢的手就跪在了地上,“月妃,求你救救我儿……”
“淑妃!”尚容欢震惊的一声,伸手去拉直挺挺跪下的淑妃,沉声道:“淑妃娘娘起来,她已经丧尽天良了,她的话你也信?”
淑妃咬住了唇,就想顺势起来。
可下一瞬,尚明月挑挑眉,“可不可信的,也得等尚容欢你给本宫跪下才能知道,你给本宫跪不跪呢?”
淑妃听了立即推开尚容欢的手,“月妃……”
可尚明月却眼看着尚容欢,“淮王对你那么好,怎么,难道你的自尊比淮王的性命还重要吗?哈原来最无情的人是你啊尚容欢!”
说着,尚明月
挑唆道:“淑妃,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可不是我不救你儿子,是尚容欢不肯屈膝啊!
若你儿子死了,那就是尚容欢害死的,你记得找她报仇哦……”
尚容欢拉起淑妃,“想让我给你下跪?你可以回去睡一会儿了,淑妃娘娘我们走。”
淑妃迟疑了下还是随着尚容欢的力道起了身。
留下的尚明月呆滞了片刻,一张画的美艳的脸扭曲了一瞬,咬牙咒骂,“该死的尚容欢!”
没了外人,低眉垂眼的未末挑挑眼,“果然是个精明的,倒是知道你在戏耍她们……”
尚明月面色冷沉,“迟早,我要让她如狗般跪在我的脚下哀嚎!”
……
这边,尚容欢正与淑妃并肩走在去往回宫的路上。
可能是宫里发生的事,今日的皇宫比往日都要显得过分安静,路过的各个宫门皆是门户紧闭。
尚容欢和淑妃的身后只跟着各自的心腹,都识趣的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淑妃娘娘相信我吗?”尚容欢眸光平静的望着前方。
片刻,淑妃才疲惫的道:“可这皇城,除了我儿子,我唯一信任的就是你,你和淮儿一起长大,我早已将你当成我的女儿一般,容欢啊,你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