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惊讶,又有些感激:“那就辛苦郡主了,我们等你消息。”
两人目送昭玉的马车逐渐远去,随后就开始坐立难安的等待。
然而直到深夜,沈岐才带着一身阴冷的疲倦回来。
江卿卿一直没睡,坐在房间里等他。
期间无数不祥的猜测压得她焦躁不堪,连眼圈都熬红了。
直到见到沈岐,她吊着的心才放下来,急忙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来那么晚?是不是圣上又难为你了?”
她的问题连珠炮似的砸来,沈岐有些疲倦地按按眉心,没有说话。
江卿卿留意到他眼底的忧色,急忙扶着他在桌前坐下,又倒了杯茶塞进他手里。
沈岐握紧茶杯,热气
蒸腾着他的眼,看不清神色。
许久后,他才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事,圣上只是问了不少案子的事,这才耽搁了。”
江卿卿眼底的担忧微微冷却。
圣上前不久还在敲打他,又给出七天破案的限令。
怎么可能突然转风向,留他在身边那么久?
他分明是隐瞒了什么事。
江卿卿抿抿唇,心里陡然有些憋闷。
他讳莫如深的态度,让她感觉自己这么久的牵挂和担心,都变成了自作多情。
沈岐自然也注意到她突然的低落,眼中露出一抹不忍。
他伸出手,很想摸摸她的头发,将一切和盘托出。
但又硬生生忍住。
圣上偏听江成洲,已然对他失去信任,留他
那么久自然不是好事。
最近宫里发生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
宫闱秘事,最是复杂阴晦,牵扯重大,杀机重重,一步走错,就是粉身碎骨。
而圣上竟命他十天内查明。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圣上分明是对他动了杀心,想借此除掉他。
此事干系重大,他一力承担即可,不需要拉上江卿卿,平白跟着担惊受怕。
打定主意,沈岐就收敛起眉眼,推脱累了,便径直去榻上休息。
江卿卿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神暗淡下来,心底一片苦涩。
她先前还猜测沈岐也许对她动了情。
但如今看来,只怕是她一时的错觉。
江卿卿默默回了床,一夜翻来覆去,难
以成眠。
第二天鸡鸣未响,她就偷偷起来,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去找昭玉。
她昨天前思后想,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沈岐如此隐瞒,定然是发生了某种重大事情。
她实在不放心,便决定另辟蹊径,去撬昭玉的嘴。
昭玉当时还在梦乡,被强行吵醒,满脸阴郁:“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我就以强闯郡主闺房的罪名,抓你送官。”
“等我问完再送官也不晚。”江卿卿急切道:“沈岐昨天在皇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昭玉神情微变,随即打个哈欠,遮掩住眼中异色:“他不是已经回家了么?你直接问他不行吗,还跑来打扰我?”
他要是能说,
江卿卿还用绕那么一大圈:“他太累了,你来说。”
“难道我就不累?”昭玉白了她一眼,怒道。
江卿卿立刻奉上笑脸,敷衍地帮她捏捏手脚:“现在可以说了吧?”
昭玉无语片刻,才不耐烦地道:“昨天也没发生什么,圣上一直再问案子的事,听得我云里雾里,都要睡着了。”
江卿卿狐疑地盯紧她:“你没骗我?”
昭玉不善说谎,眼神有些飘忽,嘴却很硬:“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看来他们都已经串好供了。
江卿卿了然,心中当即有些不舒服。
沈岐是打定注意,要瞒她到底。
江卿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也不再纠缠,告别昭玉,闷闷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