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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音盒说完话就消散在空气中,怀里一空的程安还有一瞬间的惊愕,但随即就感受到力量还在胸针上,没受一点影响。她又迅速安下了心。

    程安心中满意于这份力量提供的便捷,脚下的动作也没有停下过,由于她刚刚并没有专心跑路,所以路线也很随意,见到哪里能落脚就随机往哪跑,自己没动一点脑子,搞得身后的景元莫名其妙。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谁家跑路就单纯的在附近绕圈子都不找什么隐蔽的地方溜走或者躲着之类的,是立誓要踩遍附近每一栋房子的屋顶吗?

    景元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真是小看这个小贼了,遛了他这么久,难道说这是调虎离山?

    这一路上他的出招均被躲过,他加速前边的人也加速,他慢一点,前边的人也慢一点,简直像在故意逗他一样。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个初次干这种事的小贼,业务不熟练身手也不行,没想到是他见识短了,没看出来人家的真实实力。

    一边反省自己,景元一边开始往房子的侧边冲刺,试图从侧边把人往附近的死角赶。

    就在程安和景元呈猫捉老鼠状在附近的屋顶上你追我赶时,院子里的镜流平静地看着两人的行动,她心中有一丝意外,这个小贼竟然遛了景元这么久还不显疲态,居然是个身手不凡的角色,她一开始居然看走眼了,以为这并非练武之人。

    但看到两人从墙头往右边跑去,没多久又从另一条街的右边往左边冲,把这条街道上的房子踩了一遍之后又去了另一条街的屋顶上赛跑。

    他们是一定要走屋顶吗?难道说在屋顶上飞檐走壁比较适合轻功的发挥吗?

    眼看二人就要跑到左边街道的尽头,又要往第三条街的屋顶上去了,镜流终于决定自己出手了。尽管她看到了景元有要堵人的意思,但是时间拖得这么久,看来他确实需要加练了。

    程安终于回神,向后看一眼发现人还在追她,她终于意识到只是在人家的视野里光明正大的逃跑,成功几率很低,除非她体力惊人,耗到景元先撑不住。当然,这种可能性感觉更低。

    她看到已经快到这条街的尽头,是时候找个隐蔽的地方出其不意地躲起来了。

    “我真的不是坏人,就不能这次放过我吗?”程安开始随便说些话,试图扰乱一下景元,好给她创造溜走的机会。

    “虽然我也觉得你不像普通的小偷,但我师父有令,要把你带回去。”

    “今天我要是饶过你,明天我师父可就不饶我了。”景元其实已经不把她看成小贼了,身手不凡的不明人士进剑首的院子,这怕不是什么敌人的奸细。

    “你要是真的没有违反罗浮律法,我师父也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不必担心。”景元试图降低她的警惕性。

    程安闻言表情堪称痛心疾首,就是因为她可能真的违反了才心虚的啊!不知道她这算不算非法入境,或者说偷渡?但总之罗浮不会找到她的入境申请的。

    不知道这种情况会不会直接拿下她关幽囚狱。虽然只是猜测,但她并不是很想以身试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她的眼神在各个角落和窗户之间掠过,但是溜走的空隙还没找到,心中不好的预感骤然强烈起来,就像雷达一样,求生欲突然开始尖叫,她不自觉地浑身一抖,停滞了一秒。

    然后,她面前的屋顶就染上了寒霜,伴随着激起的冷风,程安眼前猝不及防多了一个人。

    “救命!镜流?!”她简直要和自己的求生欲一起尖叫了,剑首大人居然忍不了了直接亲自过来逮她?为什么!这不是彻底完蛋了吗?

    压迫感满满的红色眼睛看着她,白发的美貌姐姐举起冰冷的剑,稳稳地指向她,那是一个无声的警告,警告她再不停下真的会寄。

    尽管现在这场面跟她已经寄了没有多大区别。

    感受到面前几乎化若实体的寒气,程安乖乖停下了,身后传来脚步落地的声音,景元也追了上来。

    瞧瞧她这排面,前有美丽冻人的罗浮剑首,后有年轻有为的云骑军兼剑首徒弟,如果两人的目的不是把她逮回去,简直不敢想自己的嘴角能扬得多高。

    镜流的目光越过程安看向她后方的徒弟,好听的声音宣布着属于他的噩耗:“明天三倍加练。”

    景元当场面如死灰,但他这次确实丢人,所以只能沉痛认罚:“是,师父。”

    “所以,你们打算要我干什么吗?”程安弱弱地问道。

    “当然是把你交给云骑军了。看你穿的也不像仙舟人的样子,化外民吧?”景元顺口接话。

    “确实,但我真的不是小偷也不是坏人,我只是——”

    “纯美的信徒?”说这话的是镜流。

    “唉?你怎么知道?”程安惊讶抬头,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身份,这是怎么看出来的?纯美是什么特别的品种吗,口头加入也会有些她不知道的明显特征?

    “你袖子上的胸针。”镜流冲她的胳膊抬了抬下巴,十分有耐心的给她解释:“那枚胸针上有十分磅礴的力量,离得近了给我的感觉和妙见天君的力量很像。”

    程安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妙见天君”是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的仙舟叫法。

    “这居然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她喃喃自语,那她现在岂不是走到哪跟脑壳上贴了张身份证一样,人家看一眼就知道她的身份?

    可恶,她明明不想当纯美骑士了来着,居然被贴纯美标签了,好不爽。

    “说起来,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谈话吗?”在人家不知道谁的屋顶上就这么对峙真的合适吗?

    或许景元经此一场追逐战,也不是很想继续站在房顶墙头了,应和道:“言之有理,师父,要不我们回去再问话吧。”

    镜流手腕一转收起了指着她的剑,这是同意了的意思,但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对着程安说了一句:“乖乖跟上,不准逃跑。”然后一骑绝尘地先走一步了。

    程安遥遥望向高速离去的身影,实力强大又自信的人真了不起,走这么快,完全不担心她甩掉景元再跑一次,估计是有把握能再抓她一遍。

    景元明显也担心她有这个念头,及时提醒:“你可不要再跑一次了,我可能追不上你,但被我师父抓到第二次,下场会很惨的。”

    “我懂,我懂。”从三倍加练就看出来了,真是严厉的镜流师父。

    她只能眼含对未知结局的恐惧跟着景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