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一大清早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南泽溪大发雷霆,将桌面的东西横扫在地也不解气,上前一脚揣在汇报的人身上,“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誓死保护?人呢?现在人呢!”
侍卫一言不发,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隐忍下来,内心期望王爷的怒气能赶紧过去。
显然他的期望要落空了。
南泽溪这通火从早燃烧到晚,甚至后院的女人们都略有耳闻。
乔洛染打听不到具体发生的事情,但是南泽溪发这么大的火,显然事情很严重。
南泽溪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就很好。
乔洛染哼着小调进了厨房,打算自娱自乐做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她紧绷的肩膀一泄,转过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悄无声息的吓死人了。”
南君宥一脸无辜:“我可是特意加重了一些脚步的!”
“行行行,”乔洛染掐了一把南君宥的腰间肉,看着他龇牙咧嘴才满意地收回手,“最近南泽溪不知道发什么脾气,府里戒备森严,你没事就不要进来了。”
“谁说我没事。”南君宥龇牙,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了一页纸,“看看这是什么
!”
“什么……”
乔洛染略带好奇地接了过来,眼睛也越睁越大,“这是——火药的完整配方!”
甚至比她当初写的还要详细许多!
乔洛染反应很快,联想到最近南泽溪的怒火,她兴奋地睁大了眼睛:“难道、难道是……!”
“不错,南泽溪手底下那个研究火药的工匠已经被我带出来了,现在正住在席泽宇那里。”南君宥故意一副自得的模样,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可惜他这一番作态做给了瞎子看。
乔洛染激动地手都在颤抖,眼睛牢牢地黏在配方上,连个眼角余光都欠奉:“有了这个……毁了这个,我们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她一直瞻前顾后,明明已经掌控了韦家兄妹也不敢下死手,不正是担忧南泽溪拿这个出来吗!
只要对方手里没了这张王牌,她完全可以联合手中力量,以雷霆之力控制住南泽溪——
想到这里,乔洛染彻底忍不住了,一把握住南君宥的手腕:“君宥,我们动手吧!”
南君宥一愣。
他看着满目激动的乔洛染,仿佛看到了眼底深处燃烧的火焰,心底最后一丝芥蒂缓缓消散。
“……好
,我们动手。”
两人分头行动。
乔洛染联系了韦家兄妹,自从南泽溪对潘将军心存芥蒂,便开始安插韦家人到自己身边的侍卫队,可以说现在对方身边至少有一半的韦家人。
韦姨娘冰雪聪明,早就对乔洛染的身份心有猜测。
但是被强占了身子,她对南泽溪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忠心,反而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报复回去!
对于乔洛染的提议,她没有半分反对之意,还劝服了心有犹豫的韦公子,让韦家彻底上了乔洛染的车。
另一边,南君宥也没有闲着。
他联系了席泽宇,这次直接表明了身份:“……洛染会联系韦家,但是事成不能完全指望他人,我需要你去盯着韦家兄妹二人,一旦对方有逆反之心,就派人……”
南君宥脸色冷厉地看了过去,将席泽宇看地低垂下了头:“……属下明白。”
原来……他早已经没有机会了,甚至他还不知道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呆了多久……
席泽宇眼眸低垂,咽下口中的不甘,再抬头,表情再没有破绽:“属下明白。”
南君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好办事,不是你的
任务就不要瞎想了。”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只是看在这人的确有几分脑子可以用,不然他早就下黑手了。
南君宥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他还需要去联系一下梅家。
抓人容易,但是后续的安排却需要一位足够有威望的人稳定情况,他又不宜暴露身份。
偌大晋城,没有梅大人更适合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了。
一切蓄势待发。
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一切就这么突然发生了。
南泽溪在外面兵戈相见的声音中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皱眉:“来人!怎么回事!”
没有人应答。
南泽溪眉头皱的更紧了,随便披了一件衣服站起身往外走:“白文斌!人呢!”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南泽溪不耐烦地推开房门,屋外的一切顿时映入眼帘。
打斗的人群,凌乱的尸体,还有飘散不去的血腥味,白文斌生死不知地躺在他的脚边,还有不远处一脸紧张的侍卫大喊:“王爷,快,快逃——”
“什么……”
南泽溪瞳孔紧缩,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把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泽溪殿下,看到这一
切心情如何啊?”
南泽溪回头,就看到巧笑嫣然的乔洛染。
他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不安之感,多年的涵养让他勉强保持冷静,南泽溪轻笑着推了推脖间的长剑,“这个可一点都不好笑啊,洛染。”
乔洛染勾起嘴角,将剑又往下压了两分:“玩笑?不不不,南泽溪,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你自己也很清楚,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吧,莫不是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之辈?之前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取信你罢了。”
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南泽溪,乔洛染笑得格外灿烂,“不如你回头看一眼?”
南泽溪浑身僵硬地转过了头,就看到一个他绝对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南君宥!!”
“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没有喊我皇叔。”
南君宥一只手搭在南泽溪的肩膀上,笑得和乔洛染如出一辙,“你皇婶劳你照顾了,为了报答你,我决定送你去一个好地方——看守皇兄的皇陵,怎么样?”
“不,这绝对不可能!”
南泽溪不敢置信地摇头,不知道在否认眼前的一切,还是自己的失败,“怎么会,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