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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爷,教我画画可好?

    出了这样的事,沈啸威自然不可能再留在这里给秦雪烟办什么生辰宴了。

    安排完了对秦雪烟的处置,他就叫了沈听潮匆匆离开了这里。

    沈啸威的离席也就意味着这场宴会的散场,那些生怕惹上事端的大臣几乎是跟着沈啸威的脚步离开的。

    秦相国则是满脸担忧的走到了秦雪烟身边,在经过迟莺的时候,他颇为不服气的道:“皇贵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呀,老臣实在佩服。”

    “本宫听不懂相国的话。”迟莺面不改色的回应了一句,她看也不看秦相国那张阴云密布的脸,直接朝着还没离开的温元帅而去。

    即将走到温元帅身边的时候,迟莺脸上堆起了笑,全然不是方才面对秦相国时的那般冷漠,她轻声道:“对于我这份忠心,义父可还满意?”

    满意,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只要想到方才秦相国阴郁的脸,温元帅就忍不住心里痛快。

    往日都是那老匹夫舌颤莲花,将他堵得哑口而言,现在终于看到对方吃瘪了,而且这次他秦氏还一连搭进去了两个女儿。

    撞上这样的好事,已经值得温元帅开坛好酒庆祝一下了。

    “老臣不明白,皇贵妃既有如此手段,为何要同问山说那样的话?”温元帅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欣喜,他反问道。

    果然,温元帅并不像方平和沈问山那样好糊弄,她都已经做了这样一件大事当自己的投诚状,对方也依旧还有警惕。

    迟莺叹了口气,她看了一下周围还没完全散去的人,凑近了温元帅一些,用更低的声音道:“之前我便和芳姐姐说过了,陛下之所以没有立沈听潮为太子,是因为他忌惮秦氏,而今日我削弱了秦氏,义父觉得会发生什么?”

    “你是说陛下会很快定下储君?你既然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温元帅沉着脸,语调也冷了好几度,甚至都忘了用敬语。

    他本以为削弱秦氏是对自己这边有利的,但是现在听迟莺这样说,他顿时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她早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将那沈听潮推上储君之位,为什么还要扳倒秦雪烟?

    “我也是走投无路了,皇后将我视作眼中钉许久,今日若我不扳倒她,明日便是她扳倒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义父,你应当也有察觉,陛下一

    直偏爱谁,那个位置迟早是他的,我只是让这个日子提前了一点,女儿希望义父不要再犹豫了,为了大皇子,为了芳姐姐,也为了不得不同你们绑在一起的我。”迟莺说。

    她将自己的立场说作是被迫的,这样一来,就给温元帅一种她怨恨沈啸威的错觉,也从侧面证明她的诚心。

    “父亲…”迟莺和温元帅交谈的时候,芳嫔也一直在旁边,对迟莺之前说的那些话,她本就已经信了,更何况今日迟莺还做出了如此壮举,也让她心里更多了一份信心。

    她本以为秦雪烟的后位稳如泰山,无人可以撼动,结果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被皇贵妃毁掉?以皇贵妃这番算计,有她给他们保驾护航的话,分明胜算极大。

    “再等等吧。”温元帅说,不管如何,这样动辄就是诛九族的事,还是能不做就不做。

    “那女儿便静候义父佳音,女儿还有事,先告辞了。”迟莺并没有逼的太紧,看出温元帅的动摇,她很是利落的抽身。

    从迎庆殿出来,过了个转角,迟莺就看到了抱着猫等她的阿柔,她从阿柔怀里把小猫接过来,摸着小朝阳柔软的毛

    发低声道:“你呀,今日可真是给本宫立了大功呢。”

    小朝阳听不懂她说什么,却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心情极好,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心。

    “乖呀,等会儿回去给你加块肉。”迟莺继续哄道,她笑的眉眼弯弯,阳光打在她身上,给她的轮廓镀了层金边,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你果然极喜欢它,看来本王没选错礼物。”熟悉的声音传来,迟莺有些慌乱的回过头去,便看到了沈观澜从转角那边缓步走过来。

    她把猫儿重新递给了阿柔,示意阿柔去前面守着,这才笑眯眯的道:“那王爷呢?王爷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她的礼物指的是什么,没有人比沈观澜再清楚了。

    当初决定把她送进宫里的时候,沈观澜也只是想着给秦雪烟制造一些麻烦,并没有想到她真的能做到将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扳倒,并且还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为母妃报仇同样是他心里积了多年的夙愿,现在几乎一切都结束了,沈观澜只觉得这么多年来压在自己心上的一块石头瞬间被击碎了,他很认真的道:“谢谢你迟莺。”

    “王爷不必

    客气,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迟莺说。

    之前沈观澜同她说可以从新认识做朋友的时候,她之所以没有答应,就是因为自己曾经答应过沈观澜的事还没有做完。

    就算沈观澜自己说前面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她也不愿意欠着沈观澜的人情,只有把人情填平了,那才可以做最诚恳坦诚平等的朋友。

    “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沈观澜很快就明白了迟莺的意思,他轻轻笑了笑,声音都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更多的却是失落。

    果然自己还是放不下,不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迟莺又笑了笑,她说:“王爷,如今你我都大仇得报,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去找你,你教我画画可好?”

    她真的不像往日里那般,眉宇间都带着戾气,就连态度都变得格外平和,但沈观澜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口中的画画并不是单纯的学画。

    不由自主的,沈观澜就想起了当初在王府的书房里,他要她为自己研磨时,画的那几幅画。

    但看到她的笑脸,沈观澜还是没有拒绝,罢了,只是画画而已,更何况自己当时画的那些画也确实夹带了许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