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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朔风,江雨蘅心想应该就是上次在贺兰临穿越回去时,她透过那扇门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个少年。

    “我记得上次好像看到过你的这位近侍,看起来是个少年。”

    放在现在感觉应该就是高中生那般大,而贺兰临就这样水灵灵地把人家一个人留在危机四伏的王府啦?

    贺兰临似乎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笑,眼里闪过深邃的暗芒:“朔风虽年尚早,但自小与我一同习练,兵册军法我也时常教导于他,应付一群鼠辈也有余力。”

    鼠辈指的就是他那群皇兄皇弟还有一些站队其他皇子的大臣,行事偷鸡摸狗与鼠辈无异。

    想到这里,贺兰临的眸色微沉:“我无意于皇位之争,但是在皇室涌流激荡,不容我就此脱身,只得兄弟阋墙,兔死狗烹。”

    此番话只是贺兰临的自我感慨,却听得江雨蘅胆战心惊,原本她的生活虽然苦一点,但是也算自由快乐,被江家找回后,就被江茉茉视作仇敌。

    但是现在心境不同了,既然江茉茉屡次三番讨打,她江雨蘅必定要把她伸过来的脸打肿。

    鸽子原本停在贺兰临的手里,用小脑袋蹭江雨蘅的手,见没人搭理它,便自己跳到江雨蘅的手里。

    江雨蘅被鸽子的举动逗得咯咯直笑,她觉得这只鸽子简直像个小精灵一样,有着自己的个性和脾气。

    “看来这鸽子还挺喜欢你的。”贺兰临调侃道。

    只因这只信鸽从前自从到贺兰临手里开始,除他之外,不愿亲近任何人。

    “诶,那这小鸽子怎么找到你的?”江雨蘅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先是这棵梨树的出现,然后便是这只鸽子。

    想到这里,她好像明白了:“会不会是这梨树与你在夏国王府的那棵梨树同根同源,它是循着这棵梨树找来的?”

    因为这鸽子刚飞来的时候一直在空中盘旋,然后是落到这棵树上,并没有第一时间飞去贺兰临那里,等贺兰临出现了它才飞下来。

    贺兰临也认同地点点头:“不无这种可能。”

    “不过,”贺兰临继续说道,“朔风此番来信也是有风险的,看来这次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必须尽早做打算了。”

    朔风跟了贺兰临许久,定是知道一旦这鸽子被人发现射杀,落在他人手里,便能在帝王面前弹劾他。

    估计是他的几个好兄弟在皇帝面前“不小心”说了些什么,他的“好父王”已经察觉到了。

    他此番称病在家,卧床不出若是被人抓住确切证据,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江雨蘅心中一紧,她知道贺兰临一旦回去,无异于是进了龙潭虎穴,必是千般艰难万般险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江雨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如果真要打心底里说的话,她当然是不希望他走的,一来是因为太过危险,二来……人与人相处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的。

    但她明白,贺兰临有自己的子民,也有自己的使命。

    “初八宫宴,我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去。”纵使不舍,贺兰临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然后抬头看向江雨蘅,“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江雨蘅听罢,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她知道,贺兰临的离去是不可避免的,但心底里却希望时间能慢一些流逝,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微笑着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贺兰临看着她,伸手摘下了刚刚被风吹落在她发丝上的梨花花瓣,嘴里一边说:“不用,你忙你的就好。”

    这段时间江雨蘅本来就很累了,而他要在走之前为她做一件事情,对她应是有裨益。

    闻言,江雨蘅心中一动,她总觉得贺兰临说的这个事情与自己有关,心中除了疑惑还有一丝期待。

    “既然是年后宫宴,那你过完年再走吧,让你过一次现代的年,我大发慈悲给你做些好吃的。”

    江雨蘅虽说没有在古代过过年,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宫廷剧古装剧看过不少。

    皇亲国戚被邀请去皇宫中与帝后同宴都是在年后,因为正年都是各家自己过。

    而贺兰临并未娶妻,王府中过年也就是走个过场,给府中仆人和婢子们多发些年俸,再多做些吃食。

    贺兰临也想和眼前的女子过一次年,一次真正的年。

    “好,那我提前谢过雨蘅姑娘美意了。”贺兰临故意很官腔地说,还作了个揖,逗得江雨蘅直笑。

    雨蘅姑娘这个称呼对她而言都有些陌生了,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要不要回信给朔风,也免得他担心。”江雨蘅甚至都能想象到一个少年在府里焦急踱步又等不到回信的样子。

    可能还会怕他家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贺兰临也觉得有道理,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可是不知这鸽子是否能够回到王府。”

    而江雨蘅手上的小鸽子仿佛听懂了,生气地跺了跺脚,眼睛瞪得滴溜大,仿佛在斥责他们看不起人。

    哦不对,看不起鸟。

    “还真是有灵性的小家伙,什么都能听懂。”江雨蘅用手挠了挠鸽子的小脑袋。

    她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老是叫人家鸽子鸽子的。

    “这鸽子有名字吗?”她一脸期待地看着贺兰临,后者则愣住了,他平日在王府不苟言笑,也不在意给这只鸽子起名字。

    看贺兰临这表情,江雨蘅就知道应该是没有了,她想起之前看了个很古早的电视剧,里面的女主就喜欢给自己的各种东西起名字:“像我的摩托车叫淑慧,我的手机叫美惠,我的闹钟叫恩惠”。

    贺兰临还当真是个没有情趣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她来当这个起名字的人吧。

    “要不就叫‘雪影’吧,”江雨蘅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它像雪一样洁白,又和你如影随形,希望它一直如影般陪伴跟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