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点点头,终于满意,说道:“鲜于掌门所言甚是,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废了他们武功!”
此时庄铮失血过多,已然陷入昏迷,副旗使吴劲草听闻灭绝要废他们武功,不禁放声大笑:“灭绝,尔等无耻之徒,有本事杀了我们,何必惺惺作态留我们性命!”
“吴旗使说得对,老贼尼,有本事杀了我们!”
“呸,你们这群伪君子,老子宁愿轰轰烈烈死去,也不愿被你们废去武功,再受你们凌辱而死!”
明教弟子们虽个个伤势沉重,但仍毫不客气地对着灭绝、鲜于通等人谩骂。
灭绝脸色再度阴沉,眼中杀意渐浓。
鲜于通道:“师太,这些人冥顽不灵、凶残成性,为防报复,咱们还是杀了他们为好!”
灭绝终于再度点头,对着身后周芷若喝道:“芷若,你去将这些妖人的右臂砍下,倘若他们不求饶,再将他们左臂也砍下,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真的不惧死!”
周芷若娇躯一颤,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她先是望了望张无忌,见张无忌正专心为一名明教弟子运功疗伤,又将目光投向了张无病。
张无病眉头紧皱,挺身而出说道:“师太,还请您收回成命,这些人已无抵抗之力,您如此作为,实有违道义!”
“芷若,还不快去!”灭绝根本不理会张无病,而是极为严厉地催促周芷若。
周芷若心中一横,举起长剑,缓缓朝明教众人走去。
这时,张无忌匆忙结束对最后一人的疗伤,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对着灭绝喝道:“灭绝师太,还请住手!”
周芷若顿时止步。
张无忌望了周芷若一眼,语气稍柔和了些,接着说道:“师太,这些人虽误入明教,但皆有父母妻儿,您若杀了他们,他们的父母妻儿岂不要孤苦伶仃,受尽欺凌。您老人家乃是出家人,还请大发慈悲,放过他们吧!”
张无忌情真意切,语气近乎哀求,在场之人皆有所触动。
灭绝依旧脸色木然,心想,这小子如此同情魔教,内力又如此高深,将来若入了魔教,恐怕又要酿成不知多少杀孽,于是冷冰冰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仗着自身内力,竟敢来教训我。也罢,你若想救他们,就用自己的命来救,小子,你若能硬接我三掌,我便放他们离去,如何!”
听到这熟悉的三掌之约,张无病不禁心中微颤,说道:“师太,您乃天下一等一的高人,这位小兄弟不知从何处而来,哪经得起您三掌,我看,这三掌不如由我来替他受了!”
以张无病此时功力,接下灭绝三掌应是轻而易举。
灭绝斜睨了张无病一眼,冷笑两声,“张无病,这几日不见,你小子内力大增,三掌自是难不住你,我看三剑还差不多!”
“师太,说笑了,倚天剑乃天下锐器之首,寻常人一剑都难以承受,何况三剑!”张无病赔笑道。
“小子,你可想好了,这三掌之约,你接是不接?”灭绝转头朝着张无忌喝道。
张无忌低头躬身道:“师太,我武功低微,连您徒儿一招都敌不过,更不敢与您动手,还望您老人家慈悲为怀,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身后吴劲草等人高声喊道:“恩公,您莫要求她,我们宁可一死,也不受这些人的羞辱!”
张无病看了灭绝一眼,叹息道:“师太,我与这位小兄弟商议一番,稍后再接您三掌!”言罢,拉着张无忌悄然走到十几丈远处。
张无忌被张无病手拉手,心情无比激动,此刻内心强抑颤抖,被张无病拉至一旁。
“哥?”张无病压低声音,朝着张无忌一笑。
张无忌身躯一颤,眼眶瞬间红润,右手猛地拍在张无病的肩膀上,“弟弟,你认出我了!”
“哥,真的是你!”张无病佯装激动,一把扶住张无忌,悄悄附在其耳边,“哥,咱俩一明一暗,暂且莫要相认,等救下明教再说。
我知晓你练了九阳神功,灭绝的峨嵋九阳功源自九阳神功,你以九阳神功护住自身,定然能够挡住灭绝三掌,哥,你放心便是,实在不行,还有我和殷六叔呢!”
张无忌点头,虽五年未见,但他对这个弟弟仍是毫无保留地信任。
两兄弟掩住重逢的喜悦与激动之情,重新来到灭绝身前。
“师太,我与这位兄弟商议好了,他同意接您三掌,三掌过后,还望您信守诺言!”张无病说道,一旁的张无忌连忙点头。
“哼,狂徒!”灭绝嗤笑一声,似乎对张无病二人所谓的商议不屑一顾。
“小子,接我一掌!”突然,灭绝大喝一声,右手微微屈伸,一掌轻飘飘地朝张无忌胸口击去。
张无忌神色凝重,毫不闪躲,鼓起一口九阳真气聚于胸口,挺胸朝着灭绝撞去。
灭绝心中冷笑,暗想这小子莫非是找死,竟自动往我手上撞来,如此想着,虽恨不得将这青年斩杀,但也不禁暗自减去两分内力。
“砰!”的一声,张无忌只觉胸口如遭巨木撞击,口中哇地吐出鲜血,身体连滚带爬地朝后滚去。
张无病看得心中一惊,连忙闪身过去,扶起张无忌,九阳神功运转,便为其疗伤。
众人见灭绝随意一掌,便将这少年击飞,顿时一阵喝彩。
不远处的灭绝高高站立,头颅上扬,一副高人之态,但私下却悄悄将右手背至身后,左手按在右手之上,以防右手的颤抖被人察觉。
这少年好高深、好霸道的阳刚内力,灭绝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少年,刚才那一掌,虽是随意一击,但也使出了七分力道,却差点被那少年反震回来,若真如此,自己恐怕要大大丢脸了。
张无忌胸口剧震,一脸无语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弟弟,似乎在说,弟弟,你不是说没事吗!
张无病眼中满是愧疚,他清晰记得原着里张无忌念了几句“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若弱任他弱,明月照大江”之类的话,就轻易接住了灭绝的掌法。
张无病将右手按在张无忌的后背,一股精纯的九阳内力输送进去。张无忌也调动自身的九阳内力,默默疗伤。
“喂,你们还要疗伤到何时,难道要我们一直等下去吗!”灭绝麾下,最为刁钻的丁敏君一脸不满地骂道。
双倍九阳神功加持,张无忌的内伤很快痊愈,只是吐血损失了几分元气,脸色略显苍白。
“好了,晚辈行功完毕,请师太施第二掌!”张无忌走到灭绝身前说道。
灭绝此刻手臂的伤势也好了,冷笑着说道:“小子,好魄力,刚才那掌我只出了五分力,接下来这掌,我可要使出全力了,这一次,你可就未必有疗伤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