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码字不易, 请让我们做彼此的小天使~ “是啊,是啊, 儿子,我跟你说, 得亏了你是季大人未婚夫, 你们俩又婚期将近, 不然啊你怕是要跟他们一起去那里面受罪了。”说到这儿宁王一脸庆幸,颇为慈爱地摸了摸谢云邵的脑袋。
谢云邵一把拉下宁王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可是……他们都进去了我和谁玩儿?”他以后和谁出去吃喝玩乐?一个人, 那得多无聊!多不得劲儿!
“我呀我呀我呀。”宁王指着自个儿,十分激动:“爹陪你。”
谢云邵翻了白眼,接过七引递来的帕子随意地抹了抹脸:“得了吧, 老爹。”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厮突地蹿到门口, 指着外面大呼不好。
“怎么了?”
“督卫署禁林卫的女头头儿来了!”
“来了就来了, 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宁王瞪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王爷您不觉得她很恐怖吗?”小厮深吸了一口气:“那可是禁林卫的头儿!小人一看见她就想上厕所。”
宁王捻了捻胡须, 老神在在:“胆子可真小, 跟着本王好好学学,要临危不惧。”
谢云邵目送了宁王离开后在七引的伺候洗漱好, 一觉睡到现在他浑身都松松散散的, 没什么力气,谢云邵灌了一碗粥水, 想起刚才自家老爹说的那什么赤霄营, 思虑再三决定去长乐长公主府一趟。
刚刚踏出房门就见他老爹神情恍惚地晃荡了过来, 谢云邵掸了掸衣袍,挥了挥手:“蠢爹,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见鬼了?”
宁王浑身瞬地抽搐了一下,脸皮抽动,吓得谢云邵连忙拉住他,宁王反手一把抱住谢云邵,声音哽咽:“我的儿啊!”
这四个字说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悲戚难耐,谢云邵嘴角抽了抽,将人扒拉开,无语地望着他:“我的爹啊!你儿子我还活着,你可别一副送我走的样子!”
宁王满腔悲痛:“傻儿子,你不懂,说不定你爹我很快就要送你走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谢云邵看着自家老头子双目含泪的模样,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大声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宁王被突然变大的声音唬了一跳,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拉着谢云邵的手,这才说起原委来:“刚才季大人身边的尔宜过来了,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十日之后你也要去督卫署报道。”
“就这事儿啊?”谢云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去就去呗,反正亭松他们都在那儿。”
“儿子,你不怕吗?”宁王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谢云邵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胆子可真小,跟着本世子好好学学,要临危不惧。”
宁王:“……”干嘛学他说话?
时间过得很快,十天转眼便过去了,这一日刚好是休沐,季黎一大早便坐在督卫署的门口等着人来,今日没有太阳,天色阴沉,时有风来,督卫署门前的两棵垂柳随着微风轻轻摇荡。
“现在什么时辰了?”季黎合上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籍,问道。
“已经巳时一刻了。”安宛秋侧身看了看内堂的漏刻,俯了俯身柔声回话。
已经巳时一刻了,名单上一共三十个人,现在只来了二十来个人,很好,季黎在下面东倒西歪地站着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尔宜,还有哪些人没到?”
尔宜闻言快速清点了一下到场的人,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宁王府谢云邵,长乐长公主府于亭松,清河郡主府姜希白,忠义国公府赵裴扬,嗯……还有端肃伯府盛行。就这五个了。”
“那……”季黎拧了拧眉,人有点儿多啊,真是麻烦!
“我到了我到了!”季黎说话的声音被打断,不悦地抬了抬头就见许久没打照面的谢云邵,他身上挎着个月白色的大包袱,一路快速地跑来,在排头乖巧站好。
站在谢云邵身边的是静临侯府世子许晋同,两人也算是酒肉朋友,经常约着出去吃吃喝喝,许晋同今日一大早就被自家母亲扒拉了起来,不管不顾地硬是拿着扫帚赶到了皇城,结果在这儿干站着,周围一个熟识的都没有,要知道纨绔那也是分阶层的,普通的官宦子弟和皇亲国戚那是没法比的。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来了个玩儿的好的,许晋同心下高兴,用力地碰了碰谢云邵胳膊肘,声音压得极低:“怎么就你来了,于亭松不来吗?”
“他?我不知道啊!”谢云邵摇了摇头,他今天睡过了头,没来得及去长乐姑姑那边,他还以为亭松已经来了呢,结果那小子居然没来!不是说好了同甘共苦的吗?叛徒!宁世子心中郁郁。
“还有四个没到,本官前些日子就打过招呼,没到的本官亲自去请。”季黎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她今日没穿官服,依旧是一身玄袍玉冠。
“今日本官就请你们看一出好戏,免费的好戏。”
谢云邵咧了咧嘴,完蛋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几个没来的将会有怎样惨烈的下场。
“大人,咱们从哪一家开始?”尔宜双眼发亮,凑到季黎面前询问道。
“离皇城最近的端肃伯府。”季黎轻轻抚了抚衣袖,想了想回道。
“是!”尔宜很是兴奋地应声,转身对着排列整齐的禁林卫高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准备出发!”
纨绔子弟们紧步跟在季黎几人的后面,悄悄瞥了一眼身后浩浩汤汤眼带杀气的禁林卫,面面相觑,他们今日不会见着什么极度血腥的场景吧?
中年男子见远处有人,停在一棵凤凰木下理了理衣襟,这才继续往前走至那石桌旁拱了拱手:“在下在这林中晃了许久,却一直找不到出路,敢问阁下可知这东西南北究竟该往哪儿去?”
季黎将手中一直玩弄的棋子啪的一下放在棋盘之上,依旧眉目低垂:“此处无人,坐下吧。”
男子恭声应了是,依言坐在石凳,从手边的棋篓子中摸出一颗棋子来轻轻放下:“大人这些日子可好?”
“托先生鸿福,尚可。”季黎淡淡道。
“听说齐老将军打了大胜仗,将北伏太子给生擒了,大人接到消息了吗?”一叶先生双目平视着季黎,吐出一个叫人惊讶的消息。
“先生的消息总是快人一步。”季黎确实尚未得到齐老将军生擒北伏太子的信儿,前些时候她让魏家兄弟将齐老将军捆回来,齐老将军死活不愿,便又在边疆多待了些时日。没想到,就这么几日,齐老将军居然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物。
一叶先生拿着羽扇扇了扇身边飞着的虫子,接着道:“大人打算怎么办?”
北伏太子是北伏准下一任国主,他被生擒,依着北伏国主疼儿子的程度,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人救回去,或者说……拿东西换回去。
“我大靖地广物博,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收的,依本官看北伏二皇子倒是不错。”季黎勾了勾唇角。
一叶先生听见这话,哈哈大笑:“北伏二皇子确实不错。”
晚风徐来,枝叶摇曳,季黎又放下一子,素白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高昌国那边可有什么异状?”
“大人,上次属下在信中提到的高昌暗谍冰枫出自高昌第一训练营,传闻是高昌仅次于冰蜘蛛的高级暗谍,请大人多加小心。”说到冰枫,一叶先生敛了笑意,多是慎重。
季黎目光微寒,眼角眉梢似凝冰霜,唇角泛着冷笑:“冰蜘蛛死在本官手上不过一年,他们便这么着急地让另一个冰枫来送死,高昌国主终究还是老了。”
一叶先生被那似冰含雪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他因为任务的关系在各个地方游荡,也曾见过南罗国主,魔教魔头和其他割据一方的人物,可他们身上的威势与对面端坐的人相比连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到底是季安歌的徒弟。
“大人心中有数便好。”一叶先生心神稍定,恢复了平常神色,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摸索索地老半天,摸出了一个檀香盒,放在桌子上推至了季黎面前。
“还未恭喜大人呢,婚期将近,届时属下怕是喝不到那一杯喜酒,到不了场,成婚之礼便先交于大人。”
季黎点头,直接将盒子交给了尔宜收着:“先生有心了。”
一叶先生笑呵呵地摸着自个儿的胡须,看着桌上的棋局:“大人,时辰不早了,属下我也该下山了。”
言罢,一叶先生起身拱手,摇着自己的羽扇一晃一晃地往来时的方向去。
“且慢,先生似乎忘了告诉本官一件事情。”
“不知大人说的是……”
“冰枫究竟在京都何处?”季黎慢条斯理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缓缓问道。
“无从得知,不过依大人的本事,想必很快便能一清二楚。”
一叶先生已经走远,天色已暗。
玉质棋子一颗一颗的落进篓子里,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季黎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收好棋子。”
“大人?”尔宜瞧着季黎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尔宜,冰枫潜入京都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窃取我大靖机密。”
“我大靖百分之八十的机密在何处?”
“督卫署。”督卫署监察百官,各部资料皆有收集。
“那就从安宛秋处下手。”
尔宜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
谢云邵最近几日连着进学,好不容易得了假,立马便和于亭松一起聚在千杯酒楼准备大吃一顿,却没想到遇见了姜希白。
姜希白本来就和谢云邵不对付,又加之上次因为谢云邵的缘故他被迫去牢房里住了一晚上,这心里一直就不怎么舒服,在溪山书院两人不在同一处,一直没见着面,如今见着了,免不得找找谢云邵的晦气。
“我说谢云邵你不是婚期将近了吗?怎么还在外面瞎溜达?”姜希白一开口便直接提到婚事,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关你屁事啊?”
“我啊也是关心你,要知道你未来夫人可是季黎季大人,你啊这般不把婚事放在心上,小心……”姜希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纯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