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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监纵马直接在谢令姿面前停住,然后捧着明黄的圣旨下马。

    难民们跪了一地,钟离政笑着扯了扯谢令姿的袖子。

    谢令姿看着面前的小太监,他笑着对谢令姿道,“谢四小姐,跪下接旨啊。”

    谢令姿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四海之广,八荒之远,皆朕之赤子;以日月之明,星辰之耀,皆朕之德辉。今有谢令姿,温良恭俭,才貌双全,德行兼备,仁心仁政,惠及乡梓。为显其贤德,特赐封为和安县主,抚百姓之和,安社稷之基。

    愿谢令姿如松之盛,如竹之直,如梅之洁,如兰之馨。愿尔以和安为本,润物无声,德泽流布,福祉绵延。愿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子孙昌盛,世代荣华。

    谢令姿当勉之,以忠诚为本,以勤政为先,以公正为矩,以廉明为绳,乐其业,和其众,熙熙攘攘,共享升平之世。钦此——”

    谢令姿还沉浸在震惊中,周围曾经受过谢令姿恩惠的难民们七嘴八舌地开口。

    “县主快接旨啊!”

    “谢小姐成了和安县主!”

    “圣上英明啊!”

    “对,圣上英明啊,谢小姐对我们这么好,陛下一定是看到了这个!”

    谢令姿慢慢抬头,声音慢而坚定。

    “谢令姿,接旨。”

    小太监笑眯眯地拿出第二道圣旨。

    “县主,这还是世子殿下特地为您讨的赏赐。”

    谢令姿偏头看了眼钟离政,用眼神询问。

    钟离政但笑不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顷闻和安县主谢令姿,心怀慈悲,恤民如子,当蝗灾起,百姓困苦,县主不吝财赈粥,以解饥馑,其仁心昭昭,其德行巍巍,功在社稷,惠及黎民。且县主机智能谋,制蝗有术,使灾害得以遏制,保障民生,朕甚嘉之。县主之仁心,犹如春阳之温暖,润物无声;县主之德行,宛如秋月之清明,普照大地。

    朕心欣慰,为彰其善举,特赐县主府一座,以安其居,白银千两,以裕其用。谢令姿之贤能,朕甚嘉之,其智慧如同璀璨星辰,指引方向;其品性如同松柏之挺拔,不畏风雨。县主之德,流芳百世,县主之仁,泽被千秋。

    愿谢令姿继续保持仁心,广施德政,惠及更多百姓,为朕分忧,为国出力。谢令姿当以此为勉,继续勤勉政事,以民为本,以和为贵,朕之所望也。钦此——”

    这让谢令姿尤为惊喜,陛下赐县主府让自己有安居之所,那就是说,自己以后可以居住于县主府上了?

    “谢令姿,叩谢陛下圣恩!”

    接过了两道圣旨,钟离政将腰间钱袋解开递过去。

    “赏你的喜钱。”

    小太监笑得牙不见眼,“多谢世子、县主赏赐!县主府的位置……”

    “我认识路,待会我就带县主过去。”

    钟离政开口打断了小太监的话,小太监点点头,目光在二人中间来回扫了一下。

    “那杂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小太监走了之后,周围的灾民不知道是谁带头,齐齐给她行礼。

    其中为首的周叔泪眼婆娑,一下子跪了下去,偌大的庄稼汉开口还带着哭腔。

    “谢小姐,原来治理蝗灾的办法是您想出来的,我……我……您就是百姓的大恩人啊!”

    “周叔,您起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只是想借自己的力量救更多的人,说到底,还是因为陛下执政清明,肯听我一个小女子的话。”

    谢令姿扶起了周叔,继续说,“大家也不要因为我被封了县主就畏惧我,我仍然是谢四小姐,这一点不会变。”

    铁柱年纪最小,并不怕谢令姿,冲上来脆生生地问道,“谢姐姐,我想摸一下圣旨!”

    谢令姿被这童言童语逗笑了,对喜鹊道,“给铁柱摸一下吧。”

    谢令姿则对着钟离政道,“多谢你,世子殿下。”

    钟离政垂下了眸子,摇了摇头。

    “不用谢我,我是看在华章的面子上。”

    谢令姿有些疑惑,“对啊,最近华章姐姐在做什么,为什么都见不到她?”

    钟离政叹了口气。

    “母妃知道了华章和苏无极的事情,觉得苏无极不过皇商之子,配不上华章,不让华章出门,华章正为这事闹呢。”

    谢令姿惊呼一下,“怎么会这样?”

    她不确定前世那个追随华章姐姐而去的男子是不是苏无极,但这一世看华章姐姐与苏无极之间有情,便以为苏无极就是那个男子,若……苏无极不是呢?

    她不能去劝。

    钟离政带着谢令姿去了县主府,一应物品全都俱全,连下人也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赈灾事了,谢令姿看完了县主府,就回谢家准备收拾行囊入住。

    回府的路上,谢令姿想起承诺喜鹊之事,开口道,“如今赈灾结束了,我允你几天假,再拨你五十两带回去,你午后就出发,回家去探望一下故人吧。”

    喜鹊乍闻,感动极了,“多谢主子!”

    下午,喜鹊就踏上了回乡的路程,带上了自己的积蓄,喜鹊还给杜鹃买了盒胭脂,是京城最时兴的颜色,还有那根银钗,也被喜鹊握在了掌心。

    杜鹃姐姐,我来见你了。

    次日,喜鹊才回到家,家里的弟妹围着她要吃的,喜鹊把包里的糕点拿出来分了,父亲母亲已经满脸沟壑,母亲有些不敢相信面前光彩照人的竟然是当年自己那个面黄肌瘦的女儿。

    惊喜之余,还有一丝惶恐。

    “二娘,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惹了主子不喜?主子不要你了?”喜鹊的母亲问道。

    喜鹊摇了摇头,没什么感情地回答道,“不是,只是回来看看。”

    父亲试探地问她,“你这次回来,可有带银钱回来?父亲最近想做点生意,你弟弟也要念书,主子逢年过节赏赐你的东西你带回来没有?父亲拿去卖了给你弟弟交束修。”

    喜鹊有些厌恶地瞥了眼家里唯一的男孩。

    他正从两个妹妹手里抢了糕点往自己怀里塞。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