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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令姿还在与周许谈笑。

    周许的目光温柔扫过谢令姿,轻声开口,“小姐今日的装扮甚是艳丽。”

    谢令姿转了个圈,问周许道,“好看吗?”

    周许耳朵又悄悄红了,几乎很久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好看的。”

    谢令姿眉眼弯弯,“周公子会作画吗?不如为我作画一幅,如何?”

    周许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摊子,谢令姿顺着他的目光,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周许的为难。

    于是谢令姿通情达理地开口,“周公子,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吧。”

    周许看着面前年轻小姐努力掩饰失落的模样,有些急切地开口,“小姐!”

    “若是您不嫌弃,周某闲暇时在家画好,等下个休沐日还在这儿等小姐来取,如何?”

    周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谢令姿,见她的表情明显愉悦起来,心里也很是高兴。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周公子你了?”谢令姿说完,又疑惑地问道,“这样的话,你能画的出我的样子吗?”

    周许定定地看了谢令姿一会,谢令姿避开了他的目光。

    周许忽然出声,“周某方才冒昧,不过现在,小姐的模样已经全然在周某心中了。”

    谢令姿惊讶于这周许也并非是个死读书的呆子,于是约下了时间准备离去,走了一段路,谢令姿回头,看见周许仍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转头离去。

    喜鹊忍不住笑起来,“小姐,那书呆子还在看你呢。”

    在转角处,阿律突然出现在主仆二人面前,谢令姿的嘴角平了下去。

    她是认得这位太子近卫的,见到他拦了一下自己,目光四下寻找了一番。

    阿律伸手指了指一品茶楼的二楼。

    “县主,太子殿下有请。”

    谢令姿抬头,不知何时,钟离瑾瑜已经挪到了一品茶楼的二楼包间,笑眯眯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谢令姿许久没见钟离瑾瑜了,此时见了,倒想起他跟谢静宜的事情来,她此时有些捉摸不定钟离瑾瑜对谢静宜的态度,倒能借这个机会探探口风。

    谢令姿带着喜鹊上了二楼,钟离瑾瑜带着笑容盯着谢令姿看,把谢令姿看得心里直发毛。

    “殿下这么看我做什么?怪瘆人的。”谢令姿看钟离瑾瑜不开口,只好开口打破了沉默。

    “坐。”钟离瑾瑜细细打量了谢令姿,“孤说最近见不到你人呢,原来在忙着与小书生谈情说爱啊。”

    谢令姿一愣,顺着窗口看去,果然能看见周许的摊子,果真是被钟离瑾瑜看见了。

    “殿下可别乱说!”谢令姿略显不悦地开口,而后反问钟离瑾瑜,“殿下一身朝服,刚刚下朝,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喝茶?我听说谢静宜这一胎怀得艰难,殿下很是重视。”

    钟离瑾瑜瞥了一眼谢令姿,“这不是为了看戏么?没想到你打扮了一番,还真是差点认不出啊。”

    “甚少见谢小姐涂脂抹粉,原来是没有值得的人啊。”

    听钟离瑾瑜语气中处处透着阴阳怪气,谢令姿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殿下这话说的,我与周公子男未婚女未嫁,街上说几句话怎么了?就算是我二人互生情愫,那又如何?”

    钟离瑾瑜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问了一句,“为何是周许。”

    谢令姿惊讶地看了眼他,“殿下这么快连名字都知道了?”

    钟离瑾瑜瞥了眼谢令姿,没说话。

    谢令姿就继续开口,“他生得文雅,做事知礼,很讨我喜欢,我也愿意与他相处,他现在虽是街头一个卖画书生,可我相信,以周许之能,日后定能金榜题名。”

    “于我而言,周许家世简单,没有谢家这么多的糟心事,周许人又不赖,纵然清贫了些,可我有庄子铺子……也能平淡一生。”

    钟离瑾瑜默默地听着,忽然开口,“你对他是真心的吗?”

    谢令姿一怔,真心?什么真心?她的真心早就被辜负完了!她上哪儿去找真心?

    她只是觉得,周许这样的人,合适。

    钟离瑾瑜叹了口气。

    “你方才说,谢静宜有孕一事……”

    “崇华寺时,你不是也与阿政知道谢静宜与宁王一事吗?”

    “你救过孤的命,亦是孤的朋友,孤今日坦诚对你说一句,孤对你那个妹妹,并无真心。”

    “孤迎她入府,另有缘故。她把真心给了宁王,谢令姿,你知道什么是真心吗?”

    “真心只能给一人。你确定……周许就是那个人吗?”

    钟离瑾瑜的声音不大,语气也称得上平静,可他的话却字字震动着谢令姿的心。

    钟离瑾瑜说完就起身走了。

    “孤回东宫了,今日这茶请你,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叫那小书生上来歇歇脚。”

    谢令姿的脸色有些惨白。

    喜鹊有些担忧地走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儿吧?”

    谢令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心……我对范舟不是真心吗?可我对他真心以待时,他弃我而去,我弃之如敝履时,他却后悔莫及。”

    “跟我谈真心?真是可笑。”

    钟离政这几日在家中鼓捣一堆玉石,想亲手给谢令姿做一套头面来,只是他没跟任何人说,今日终于功成,不知道效果如何,就悄悄叫了妹妹来参谋。

    钟离华章伸着懒腰来到兄长的院子里,看着一地名贵的玉石料子变成了各种碎块散落在地上,有些惊讶地惊呼了一声,“哥,你这是干嘛呢!都没地儿下脚!”

    “还没来得及收拾,华章,你过来瞧瞧。”

    钟离政打开手中的盒子,一套和田玉的首饰静静地躺在锦盒里。

    钟离华章惊讶地眨眨眼,“你,哥,这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钟离政有些紧张地问道,“你都能这么容易看出来?莫不是做的太差了……”

    钟离华章有些无语,“你什么意思!你看看这一地的碎料,我还能猜不出来是你做的吗!我又不是蠢!”

    钟离华章掰着手指头数,“不对啊,母妃的生辰没到,还有好久,我的生辰还没过多久,哥,你这套首饰给谁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