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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小颖看着谷南烁横冲直撞,都傻眼了,他二哥不是说苟住别浪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浪了?

    在局势明显对他们不利的情况下,竟然还敢硬刚,他就不怕惹恼了司徒灿,他俩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别怕。”谷南烁像是看出谷小颖的心思了似的,竟然还抽空安慰了她一句,“我们死了,皇上会为我们报仇的!”

    “不是,哥,你冷静一点,二殿下是皇上的亲儿子。”

    他俩就算真被二殿下给弄死了,皇上也不可能放着儿子不要,给他俩报仇吧。

    谷小颖分明是在劝说谷南烁,却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司徒煜,竟然冲上来要掐死她的样子。

    谷小颖多害怕啊,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一骨碌就站起来,手脚都被绑住了,还在这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无礼乱蹦跶呢。

    正蹦跶着,房门就被踹开了。

    阳光直勾勾地照进来有些刺眼,看清面前的人,谷小颖“嗷呜”一声,就扑过去,“大殿下,二殿下要杀我!”

    司徒煜弯腰将谷小颖身上的绳索都解开,又让人将谷南烁带出来,把两人护在身后,这才看向正带着人与他的人对峙的司徒灿。

    “二弟,此事我会如实向父

    皇禀报,二弟先想好该怎么向父皇解释吧。”

    说完,他径自带着人走了。

    司徒灿没来得及入宫解释呢,皇上的口谕就来了,罚他禁足,万寿宴之前,不得出府。

    谷小颖回去之后,当着皇上的面趴在皇后怀里哭哭啼啼,说自己差点就死了,说二殿下掐她二哥脖子,还踢他,还要杀了她。

    她说自己都没见过司徒灿,也没有过节,司徒灿就要杀她,她都吓坏了,就一边念叨一边哭。

    她每念叨一句,皇上的脸就阴沉一分,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

    终于谷小颖哭累了,睡着了,被宫人抱下去了,皇上才问起事情的经过。

    谷南烁跪在地上不说话,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皇上看他这样就来气,“朕都赐你丹书铁券了,你还这副作态做什么?”

    谷南烁抬起头,“那丹书铁券就能用一次啊。”

    “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谷南烁欢欢喜喜地谢恩,悲痛欲绝地将司徒灿今日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末了,他还替司徒灿辩驳了一句,“小妹看错了,二殿下没掐臣的脖子,只拽了臣的衣领子。”

    至于踢没踢谷小颖,那他没看见,小妹是不会说谎的,她说踢

    了,那就一定是踢了。

    皇上阴沉地瞪了谷南烁一眼。

    现在说的是掐没掐他脖子的事儿嘛。

    “就这些?”皇上追问。

    “不,啊,对!”谷南烁目光闪烁。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在谷南烁的大腿上踢了一脚,“欺君是你们家的传统是吧?”

    “不是,臣不敢,是,是……”

    “说!”

    “是是是!”谷怀策被皇上猛地提高地音量吓了一哆嗦,“二殿下还问,问了皇上的饮食,额,还有大殿下的身体状况,但臣什么都没说,小妹也没说,我们都是忠于皇上您的!”

    皇上看了谷南烁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陛下!”皇后忽然叫住皇上,“云贵妃前些日子找过小颖,说是身子不舒服,让小颖给瞧瞧,但小颖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说脉象不对,皇上若是得空了,不若过去瞧瞧吧。”

    才刚把人儿子禁足了,这会儿确实应该给云贵妃个交代,或者说,让云贵妃给他一个交代。

    皇上背对着皇后微微颔首,走了。

    看方向,确实是云贵妃的丽荣殿。

    不到一个时辰,宫里就传遍了,皇上去看了云贵妃,然后传了太医,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贵

    妃也被禁足了。

    后来给云贵妃看诊的太医,竟然服毒自尽了。

    这事情在宫里闹得满城风雨,却没人敢议论,生怕沾染上,就没命了。

    谷小颖睡醒之后听到了风声,便已经猜到这是皇后出手了。

    到这儿,她便已经料定,事情或许不会拖到万寿宴那日了。

    果然如她所料,在司徒灿和云贵妃相继被禁足之后,御林军统领左丘被逮捕入狱。

    之后云贵妃被褫夺尊位,打入冷宫。

    司徒灿按捺不住,提前动手了,带着三千御林军,万寿宴前夕的夜里,闯进了皇宫。

    三千御林军,将南书房前边围堵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司徒灿跪在南书房门口,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请罪的,哪能想到这副孝子贤孙模样的人是来逼宫的。

    皇上站在南书房门口,一个老太监站在皇上左侧后方,谷南烁带着谷小颖站在皇上右侧后方。

    看上去,好像他们仨把皇上护在身前一般。

    “二殿下这是来逼宫的?”谷小颖压低声音问谷南烁。

    说是压低声音,可前边的皇上听得清清楚楚。

    他还没好地转过头,“是,你满意了?”

    “我满意?”谷小

    颖瞪圆了眼睛,“我都要死了,我怎么会满意?”

    “那就闭嘴,朕不会让你死。”

    谷小颖乖乖闭嘴了。

    皇上看向司徒灿,“老二,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灿依旧保持着跪在那里的姿势,挺胸抬头,目光直逼皇上面门,“父皇年事已高,身体保养,儿臣是特来请父皇退位让贤的。”

    “让,贤?谁是贤?你吗?”

    “父皇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司徒灿给皇上磕了个头,“还请父皇退位让贤!”

    身后三千御林军纷纷开口:“请皇上退位让贤!”

    有点意思。

    皇上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老二,这就是你全部的筹码了吗?”

    “这还不够吗?”司徒灿皱着眉头看想皇上。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他还能那么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司徒煜像他,处处都像。

    他不像,哪怕是自小被他宠着,带在身边教导着,也不像他。

    处处都不像。

    难道,隔着一身的骨血,就真的想差了那么多吗?

    “父皇,您将皇位让给儿臣吧,您一直以来,不是最宠爱儿臣的吗?”

    被逼宫的人还没怎么着呢,逼宫的人反倒是先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