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谷晨曦说着,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边摸出一个油纸包塞到谷小颖的手里,“你快回去,若是被我娘瞧见你,又要为难你了。”
“我娘在外边买的炙鸭腿,你快拿回去吃。”谷晨曦说着,还推了谷小颖一把。
谷小颖歪了下脑袋,“那明天大伯母不在家,我再来看你。”说完,她攥着鸭腿就跑了。
谷晨曦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太适合吃鸭腿这种油腻的东西。
吴氏不太懂这些,就只想着给谷晨曦买点吃的补补。
回去之后,谷小颖把鸭腿塞给张芸,让她吃了,自己一转身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
“诶,你这……”张芸举着鸭腿,想问谷小颖从哪儿弄来的话都没说完,谷小颖就没影了。
她追过去,却见谷小颖已经再摆弄草药了。
想了想,张芸还是没有打扰,只转身进了厨房,将鸭腿放在锅里温着,另外又准备了晚饭。
谷小颖从屋里出来时,正巧张芸已经将晚饭端上桌了,“吃了饭再出去吧。”
谷小颖揉了揉肚子,也确实饿了,“那就先吃饭。”
她去老宅的时候,吴氏正字啊厨房里忙活,厨房里飘
出来的就是药味。
闻着味道,药方开的虽然不算巧妙,但也是对症的。
这会儿谷晨曦应该已经用过药了,那她准备的这些就算再对症,也过犹不及。
吃完晚饭,谷小颖又溜去老宅,把准备好的药丸子给谷晨曦送过去。
吴氏和谷饲正在屋里吵架,连谷小颖钻进谷晨曦的房间,两人都没有察觉。
堂兄妹二人悄悄说了几句话,谷小颖就又溜走了,全程都没有惊扰到谷晨曦谷饲和吴氏二人。
谷小颖离开之后,谷晨曦将那用瓦罐装好的药丸子藏在了枕头里侧,上边还用东西盖上了。
他只要稍微偏头,就能看见谷小颖专门为他调配的疗伤药,耳畔那嘈杂的让人心烦的吵闹声,似乎都已经远去了。
伴随着鼻息之间淡淡的药香,他缓缓沉入梦乡。
说好了明日要去看铺子,张芸今日也没有继续准备药膳,早早就睡下了。
谷小颖盘膝修炼了一阵子,又开始盘算自己现阶段需要些什么草药泡澡。
盘算之后,她又有些懊恼。
这段时间的进境挺快,以至于她接下来需要的药材都越发昂贵了。
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想着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也睡着了。
晚上睡得早,次日也起得早,天还没亮,张芸就起来了。忙着喂鸡喂鸭,又将昨天还没晾干的草药又拿出去继续晾晒。
有了动静,谷小颖自然而然也就醒了。
母女俩吃了一点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就一起出门了。
看得出来,张芸对于开一家铺子,也早就有想法了,走在路上,她就和谷小颖商量,哪条街人比较多,哪条街比较适合开吃食铺子。
只是,在街上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合适的铺子。
其实也不是没找到。
张芸瞧上了一家,位于最繁华的路段,人流量特别大,只是人家老板只租不卖,租金还不便宜,要二十两银子一年。
张芸在街上摆摊子的时候,一个月只需要交二十文钱的摊位费,一年也就二百多文钱,这一下子就翻了百倍,张芸就有些犹豫了。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最繁华的路段,买这个铺子,有一百两银子,都用不完的用,五年的租金,就够买这间铺子的了。
“要不,咱们还是再看看吧。”张芸拉着谷小颖的手往回走,“不差这一两日,再找找,总能找到更合适的。”
谷小颖本就是想要将张芸留在
家里,不想谷怀策的事情让她担心。
这会儿见张芸要回家了,谷小颖自然不会阻拦。
“娘先回去吧,晚点我去牙行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谷小颖说着,又摸出两个方子来,塞到张芸的手里,“娘回去若是没什么事儿,这几天就先试试这两个方子,咱们要开铺子,总不能还是那老几样。”
“成。”张芸点点头,“那娘待会儿回去的路上去王屠户那买两斤肉,晚上给你包小馄饨。”
看着张芸踏上了回家的路,谷小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往牙行去了。
此时提出开铺子的事情,固然有拖住张芸的想法,但谷小颖也确实觉得,他们应该开一间铺子,客人越来越多了,她们也不能总挤在那个街角,就算是为了赚更多的银钱,也该做一点店铺升级了。
牙行做生意,是先办事,后收钱。
谷小颖将自己的要求一说,牙行就开始帮忙留意着了,有合适的,就会找谷小颖一起去看。
忙活完这些,谷小颖又去了一趟医馆,和常庭安说了一声,这几天可能都不能准时过来。
昨天傍晚,谷小颖被江朔州慌慌张张拉走的事情,常庭安是知道的,今儿个又是
一小天都没来,常庭安也能猜到,她家里许是出事了,便让她先安心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过来。
常庭安的贴心,让谷小颖心中感怀。
却不想,董嘉树看着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背影,沉默良久,都没能回神。
从医馆出来,谷小颖径自去了衙门。
谷怀策被拘禁,就算江县令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总归是没什么自由的。
家里出了这种事,谷怀策不放心张芸跟着掺和,她却不能也坐视不理。
江古寒并没有阻止谷小颖去探望谷怀策。
谷怀策人象征性地被关在大牢里。
怎么叫象征性呢?
大概就是如果之前吴氏被关进的是现在谷怀策住的这间牢房的话,她得三跪九叩求江古寒让她在这里住到死。
单人一间牢房,比家里给谷怀策准备的房间都宽敞,床榻和全新的被褥,桌案的一角放了几本书,墙上挂着他的佩剑,甚至里边还有一个被折起来的屏风立在墙角。
她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狱卒拎着一个食盒过来,恭恭敬敬地说:“巡检大人,该用膳了。”
谷怀策坐在桌子前边,连身走没起,只抬头对狱卒说了句:“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