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宁看着不远处带领手里将士们疏散百姓的叶聘婷,她如今行事是愈发有将领之风。
或许是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叶聘婷下意识回头,看见谢绾宁时,那张清冷的脸浮现出些许笑意。
等忙完手里的事情后,叶聘婷才转身往这边来,她们姐妹许久未见,还真有些想念。
“表姐。”叶聘婷放下手里的染血的刀剑,她方才在城外率兵厮杀,这也算是大仇得报。
毕竟当初在外面袭击祖父的正是鞑国奸细,若不是那些鞑子,祖父的身体不可能落下病根。
谢绾宁对她点了点头,“我正要喊你过来,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你可愿成为永安城知府?”
“知府……”叶聘婷显然没想到谢绾宁会提出这要求,可她真的能做好这女官嘛?
谢绾宁自然看出她的犹豫,她有信心叶聘婷不会拒绝这提议,“没错,只要做知府便有审判他的权利。”
她示意叶聘婷看向旁边囚车,里面的二皇子已经被石块打的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现如今证据已经确凿,我想你肯定希望听见他亲口认罪,帮叶家洗刷掉身上的脏水。”
当初叶聘婷毅然决然选择从军,不正是存着复仇的心思,如今的时机
已经成熟。
叶聘婷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定定地看向囚车里的二皇子,眼底氤氲着汹涌的恨意。
没有人能阻止她为家人报仇,叶家也必须洗清冤屈,“好,我愿试试,先将此人押入大牢关着。”
谢绾宁果然没有看错人,叶聘婷在军营中历练这么长时间,身上早已有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衙役们不敢不听她的吩咐,既然连武安侯夫人都钦定她为新知府,那旁人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是。”二皇子迅速被带下去,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先关押便是要在牢里挫挫罪犯的威风。
想必大牢里面的整套刑具足够他好好享受的。
不过叶聘婷选择先将二皇子收押,可不完全是为报私仇,那是因为在她心里这人就是个屁。
她答应接任永泰城的知府之位,可不单单只是为报仇,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安顿百姓。
看着叶聘婷迅速上手,谢绾宁便没什么好操心的,转而溜达去府衙,将里面值钱的东西收进空间。
那曹准还多少算有点用处,至少之前告诉她,谢林州真的喜欢将财宝囤在密室里。
想到永泰城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里,谢林州却借着出卖他们,敛到这么多财宝,
便觉得他死有余辜。
谢绾宁丝毫没有手软,将密室里面的各种财宝全部收入空间,挥挥手不留下半片云彩。
所有被她走过的地方,都如蝗虫过境般,没有留下半点,反正她空间还有很多空地。
哪怕搬空整座府衙都装的下,不过想到叶聘婷还要在这里上班,最后她还是手下留情。
不能让叶聘婷进来判案办公,连个可以坐的椅子都没有不是?
收拾完东西,谢绾宁正打算转身走人,却突然听见内室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声。
可手里的寻宝仪没有半点动静,这说明那发出的东西并不是宝物,倒像是某种动物。
谢绾宁环视周围,这密室看起来已经没有通向别处的门,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在她转身离开之时,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越发清晰,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谢绾宁在脑海里拉出小地图,发现这密室的下面竟然有空间,入口是密室内的地砖。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若不是她可以生成立体地图,是绝对不会发现这地方的。
谢绾宁蹲下身将那块地砖掀开,下面果然有暗室,只是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方才那声音听着实在不像人声,为防止是什么猛
兽,谢绾宁拿出颗夜明珠扔下去。
看没什么危险后,才顺着梯子爬下去,借着方才夜明珠的光,谢绾宁看见里面是个木笼。
木笼的角落里面蜷缩的东西还活着,说他是动物又有人形,说他是人可行为又很怪异。
“喂。”谢绾宁试探性地对着笼里的怪物喊,看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只不断啃噬自己的头发。
看到木笼的地面有些食物残渣,谢绾宁猜大概是谢林州一整天没来,没有给他提供食物。
她从空间里随便拿出点馒头点心扔进去,里面的“怪物”果然迅速抓住,疯狂塞进嘴里啃咬。
正是这时,谢绾宁才看清楚,这怪物竟然是人,可谢林州为何要将他关押在这里?
那怪物吃完谢绾宁扔进去的东西后,似乎还没有吃饱,开始疯狂撞向笼门,哪怕鲜血淋漓也停不下来。
可等谢绾宁再将食物扔进去后,他却连看都没看,鲜血顺着他的额头蜿蜒到全脸。
眼看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撞死,谢绾宁赶紧拿出叶无忧给她的药粉,将怪物给迷晕过去。
看来这怪物的身份应当不简单,不然谢林州为何要将他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还每日来送食物。
“来人,将这人抬出来,再
去请叶神医过来。”谢绾宁出去之后便吩咐玄麒卫来处理。
谢绾宁在后院等半个时辰,叶无忧才姗姗来迟,还是老样子上来就要给她号脉。
“你这身体也没有问题啊!怎么成亲这么久还无所出,莫非是萧景衡那小子不行?”叶无忧上来便开始损人。
谢绾宁知道这是他的心病,希望仅剩的叶家人都好好的。
闻言抽了抽嘴角道:“侯爷在外打仗,我要是这时候有所出,你猜你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不是,这和老夫有什么关系?”叶无忧疑惑不解地问。
谢绾宁点了点头,“对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叶无忧吹胡子瞪眼在发作边缘,谢绾宁赶紧将他的注意力扯回到正事上来。
“你帮我看看,这人有什么毛病。”谢绾宁指着被抬到院中的木笼。
趁着这怪物被药给迷晕,玄麒卫将他给好好的收拾干净,至少不再是之前那样辨认不出人样。
额头的伤口也被处理过,细看之下是个中年男人,约莫有三四十岁的模样。
谢绾宁担心他等会儿醒来还会发狂,索性就没有命玄麒卫将笼子的锁给打开。
“这情况……”叶无忧看过之后略微沉吟半晌,似是有些犯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