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男男脸上的血色顷刻间消失殆尽,吓得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嘴唇颤抖,“容玉姐,这里居然出现了山匪,我们必须得去报官,不然莫狗儿肯定会死的!”
宋容玉看着去与客栈的方向,眼里是未曾隐藏的担心,莫狗儿十之八.九凶多吉少,现在去报官也来不及了。
“现在天色已经快黑了,就算我们拼尽全力跑过去,估计城门也关了,哪怕我们不顾一切在城门外喊人,等到这件消息传到刺史耳朵里,莫狗儿估计也已经死透了。”宋容玉沉声道。
赵男男担心不已,“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可莫狗儿是因为我们才遇到山匪的,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肯定会良心不安,容玉姐,你赶紧想个办法吧。”
宋容玉沉默着没有说话,绞尽脑汁思考应该如何处理,现在去报官已经来不及了,她们只能想办法自救。
她环顾一圈四周,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大片大猪草。
“赶紧用布裹住手,跟我一起收集大猪草。”宋容玉指着旁边的大猪草压低声音。
赵男男懵懵懂懂,之前从未见过这种植物,不过没多问,而是
按照宋容玉的示范,扯了裙摆下来,把手掌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收集大猪草。
很快两人面前就堆了不少,赵男男紧张地瞪大眼,“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这些大猪草全部都挤成大猪草汁液,记住不要触碰到大猪草。”宋容玉飞快下令道。
她忙碌起来,赵男男有样学样,但并不知道大猪草的厉害,挤出汁液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大猪草,下一刻就觉得胳膊上面火辣辣的痛。
“嘶!”
赵男男倒吸口凉气,宋容玉听见后赶紧过去查看,撩起衣袖,发现赵男男的手臂上起了一个大水泡,
“怎么这么不小心?大猪草有剧毒,不仅是汁液,就是枝干也有剧毒,触碰到之后会起水泡,而且剧痛无比。”宋容玉黛眉微蹙,有些后悔没有提前说明白。
赵男男咬着牙强撑,“没事,我忍忍就过去了,咱们还是赶紧收集汁液要紧。”
眼看着赵男男手臂颤抖地准备继续帮忙,宋容玉把人拉去旁边坐下,“你在这里坐着休息,不要去触碰伤口,这个得等回去之后再帮你解决。”
不顾赵男男的反对,宋容玉强行把人摁在旁边的石
头上坐下,然后继续回去小心的榨汁。
经过半个时辰的不懈努力,可算是将所有大猪草全部榨成了枝叶,又用布料将汁液裹起来,确定不会漏出来后,两人才继续悄悄靠近客栈。
客栈内灯火通明,以至于赵男男都快要怀疑他们的猜测是不是假的。
宋容玉眸色越来越凝重,压低着声音道:“虽然客栈看上去风平浪静,但里面没有半点人声,一看就有问题。”
赵男男心里一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缩了缩脖子紧跟着她。
“我们去后院看看。”宋容玉悄声挪动,蹑手蹑脚前往后院。
在后院转悠一圈,宋容玉看到了一个狗洞,只是狗洞太小,她想要没有动静的钻进去不容易,便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赵男男。
“进去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明白了吗?”宋容玉擦了擦冷汗叮嘱道。
赵男男重重地点头,仗着自己身形小,悄悄地弯腰钻进了狗洞,隔着荒草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人质和土匪一大堆,赵男男着急的寻找莫狗儿的身影,最终在角落里看见了被踹倒在地,口吐鲜血的莫狗儿,只见他进气少出气多,看样子伤得不
轻。
赵男男眼眶都红了,差点发出声音,只能咬紧牙关捂住嘴,慢慢的从狗洞里退出来,将自己看见的告知宋容玉。
“容玉姐,你说的都是真的,院子里面有很多拿着砍刀的山匪,而且他们还把院子里的客人全部都抓起来了,我还看见了莫狗儿,他就躺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死了,他应该是被打了一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
赵男男的声音沙哑,越说越是难过。
莫狗儿之前刚被齐蘅亦的人打了一顿,还是赵雄好不容易砸钱把人救回来的,这两日在家里好吃好喝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没想到现在又遭难了。
“容玉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要是不救他,他今天肯定得死在这,而且我觉得这些人好像是故意的,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才打莫狗儿?就为了打听到我们的消息?”赵男男心里头惴惴不安。
宋容玉微微抿唇,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过经过赵男男的提醒,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本来还想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如今看来,这群山匪很有可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到时候就只能
给莫狗儿收尸了。
“你刚才看见里面有多少个山匪?”宋容玉逼迫自己冷静,仔细询问道。
赵男男虽然着急,但还是哆哆嗦嗦的回想道:“我刚才粗略地看了一眼,应该有将近十个人,要不然我再进去看一眼?”
宋容玉摇头,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这些人跑到这里来行凶,来的人肯定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太少,如果大部分的人都守在后院,那么马棚那边应该没什么人。”宋容玉说完,便拉着赵男男前往附近的马棚。
如她所料,马棚有一个人看守,而且对方正在打哈欠,靠在柱子上瞌睡,宋容玉轻手轻脚进去,没有引起山匪的注意。
宋容玉把毒汁倒在厚厚的布上,离开前不忘叮嘱赵男男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发出任何动静,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我,听见了吗?”
赵男男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一张小脸煞白,“容玉姐,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宋容玉想也不想拒绝,确定赵男男藏好后,便带着厚布出现在了马匹附近,趁着无人注意,咬紧牙关把浸泡过毒汁的布按在了马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