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污言秽语从山匪嘴里说出来,莫狗儿心里惊慌,却还必须得硬着头皮求饶,一个劲儿磕头。
“我只是走运拉了一个贵客进城,想必这个手帕就是她掉落的,我早就已经把人送去城里了,你们就放过我吧,我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就当是买我这条贱命,你们看行吗?”
莫狗儿说得认真,一点也没有迟疑,掏出了身上的碎银子递过去,“我就只有这点银子了,还望各位大爷行行好,给我留条活路,等我以后赚到银子,肯定还来孝敬你们。”
山匪头子看见莫狗儿冷汗一个劲儿往下落,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三人把碎银子收起来。
“你倒是个识趣的,知道该说什么话,看在你这么讨好的份上……”
土匪头子话还没说完,军师再次淡定道:“这辆马车看似普通,但用料都是上好的,我刚才去里面检查过,里面的坐垫绸缎比我们的衣裳还好,他连给马的马料都舍不得,更不可能做出这么好的马车。”
此话一出,莫狗儿差点被吓尿,没想到这个军师观察入微这么厉害。
本来已经准备放过莫狗儿的土
匪头子,在听见军师说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半眯着眼睛,“所以你怎么看这件事?”
“他必定跟着一位女主子,至于有没有,我们等着就是了,他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他跟着的主子肯定就在附近。”军师老神在在道。
军师到底是自己人,土匪头子怎么可能相信莫狗儿而不相信自己人,心里有了主意,他冷笑两声转而看向莫狗儿,眼底迸发出怒火。
狠狠地一脚踹在莫狗儿胸口,莫狗儿整个人都仿佛飞出去了似的,然而这并不能缓解土匪头子心中的怒火,对着莫狗儿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把人打得半死。
与此同时,宋容玉和赵男男基本上把附近的松茸都采摘完毕了,看着满满一堆的松茸,赵男男别提多开心了。
“还是在外面采摘的东西比较划算,咱们弄了这么多,一分银子没花。”赵男男高兴的说道。
宋容玉哭笑不得,用一块布把松茸装起来,然后坐在旁边等待着莫狗儿回来,结果等待良久,两人也没有等到半个人影。
赵男男有些坐不住了,频频朝着莫狗儿离开的方向看去,越看越是眉头紧
锁,心中有了怀疑,“容玉姐,你说莫狗儿不会是拿了马车和钱跑了吧?”
宋容玉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
“怎么能不是那种人?他们骗吃骗喝惯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放松我们的警惕,实际上劣根性不改,我们就不该相信他!”赵男男愤懑道。
宋容玉倒不觉得,思忖片刻后开口道:“你别看他油腔滑调不老实,但实际上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你还记得你给他的那一百两银子吗?你当时让他暗中盯着齐家,他如果真想偷奸耍滑,完全可以告诉你一些虚假消息,又怎么可能亲自去盯着齐家?”
“之前就没做出这种事,现在必然不会偷车跑路,不过他迟迟未归,可能是出事了。”宋容玉表情凝重,莫狗儿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赵男男也不是真的怀疑莫狗儿,就是生怕宋容玉会生气,便随便说了几句莫狗儿的不是,而今见宋容玉坚定的选择相信莫狗儿,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能出什么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赵男男紧张地抓紧手心。
宋容玉没多说,和赵男男把松茸藏起来,确定路过
的人看不见,接着才小心赶路前往客栈。
架着马车前往客栈,或许只要一刻钟的时间,想要通过两条腿走路,恐怕得花上一个时辰。
两人不敢耽搁,加快了步子,刚走出林子不远,宋容玉便停住了脚步。
赵男男困惑地看过去,“容玉姐,你咋不走了?”
宋容玉盯着路边的草丛没有动作,赵男男看了看草丛又看向她,刚准备过去查看,宋容玉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
“那是一具尸体。”宋容玉声音冷凝。
赵男男到底年纪小,当即就被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不敢看过去。
宋容玉硬着头皮过去,扯开遮挡的草丛,果然看见了地上的尸体,那是一个被砍死的农户,地上的血渍看着还不久。
赵男男没忍住好奇心,踮起脚尖看了一眼,看清后吓得捂嘴尖叫起来。
“这……这里怎么会有死人?”
宋容玉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是被人砍死的。”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容玉姐,莫狗儿不会真的遇到危险了吧?”赵男男心急如焚,现在反倒希望莫狗儿是拿上钱跑路了。
宋容玉蹲下身检查
农户的尸体,发现不远处还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可见这里并非是农户被人砍伤的现场。
她随着印记往深处走,前方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条小路。
很明显,农户是在这里被人杀害,强撑着跑到了另外一边,只是最终还是因为流血过多死亡。
“这里居然还暗藏一条小路。”赵男男紧步跟着她,总觉得背后发凉,搓了搓手臂。
宋容玉没说话,认真检查附近的情况,很快就发现地上有一大堆人马走过的痕迹,其中还有马蹄。
能够养马的人并不多,而且普通人根本舍不得骑马,这里只有马蹄印,而没有车轮印,可见这些马是被人骑着走的。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深山密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容玉姐,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出现马蹄印呢?而且他们还动手杀了人,这群人……”赵男男话还没说完就猜到了什么。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宋容玉,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人掐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容玉表情凝重,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狗儿有可能遇到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