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位于大山深处的一方新天地,被高高密密的竹林包围,每三米一个哨点,全是凶神恶煞之人扛着刀看守,荀苏意外的来到此地,长发男和守门的打了个招呼,三人便进入内部。
里面是几座低矮的竹楼,即使距离十几米远,也能听到里面的热闹,荀苏好奇的四处打量,刀疤男倒是好意介绍,“小兄弟玩过牌吗?”
“牌?”
“骰子、牌九这些”
原来这是赌坊,一个藏匿在大山深处的赌坊。
荀苏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玩过,刀疤男倒是勾起嘴角阴险的笑出声,“没事儿,一会试试,你会喜欢的”
往竹楼走进了些,发现竹楼内虽然有光,但是无人,可是确实有喧闹声传出,荀苏意外的看着,发现长发男走向了竹楼背面,他跟着走去,竟然看到一条通往地下的隧道。
两边挂着灯,下行的路亮堂的很,本来他停了脚步,没想进去,却还是被刀疤男推搡着,“赶紧走啊小兄弟,愣什么神儿”
这隧道涌长且弯弯绕绕的,墙壁上甚至布满了红手印,狰狞的,像是无数人在这里丧生过,荀苏不知道血手印是哪儿来的,反正看着把扎眼的红,只觉背后发凉。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有欢呼声,有咒骂声,荀苏皱眉,眼看着进入一个稍大的空间后,他才发现,这是个墓室,先进入的只是个耳室,还有几条通道应是通往其他耳室和主墓室,他们居然占领了也一个地下墓穴做赌博的场地?
荀苏倒吸一口凉气,感叹这些人胆量真足。
“玩点什么?好上手的吧,掷骰子”,刀疤男抓着荀苏的胳膊就往一个台子上拽。
不少人挤在20平左右的耳室里,几台桌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众人看到刀疤男和长发男都退让着个给荀苏腾了地方,他一瘸一拐的靠着赌桌,观察了下,虽然掷骰子你觉得简单,但其实里面的弯弯绕也多得很,荀苏可不敢轻易出手。
但刀疤男似乎很喜欢荀苏,抓着他手腕就往赌桌上按,
“你这样,在这样,对,来拿点筹码给小兄弟玩”,看着荀苏一脸警惕,还好心解释说,“我请你玩,不收费”
“大哥这不好吧,我真不会,都给你输没了多丢人啊”
“没事,让你玩你就踏实玩”
踏实玩个屁,这都是套路,说请你玩,出去就打得你半死不活的要求还钱,这赌坊客流量甚至不小,里面的人一个个黑眼圈异常重却还是异常兴奋,一看就是上头且呆了很久没出去过了。
要不是外面的人不放他们走,就是赌徒们一直没回本不敢走。
荀苏手里拿着筹码,一时不知该如何行事,突然怀里的铜币开始发烫,灼烧的他心口一疼,整个人蜷缩起身子倒地,刀疤男一愣,“不是?这咋了?”
周围人乌央一下都散开了,生怕被碰瓷一样,再看荀苏,疼的汗都冒出来了,人在地上打着抽抽,不像假的,刀疤脸抬脚踹了踹,“不想玩也不至于装死吧”
装个屁的死,这铜币咋回事儿,烫的他胸口生疼!难不成这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赌坊其他人为何都没反应,他来反而就强烈了?
“啊啊啊!”
“什么东西!——!救命啊!”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片片的倒地不起,掐着自己脖子左右翻滚,那力度似要将自己掐死,有人欲上前帮忙,却发现他们掐自己的力道惊人,深红的血印,发白的脸,突然松了手,人就断气了,有人惊慌失措想从隧道往出逃,却发现隧道尽头有股浓绿色的烟,不敢贸然上前,纷纷后退着。
现情况就是,前有人群发了疯掐死自己,后有绿烟雾围堵。
刀疤男,长发男全都一脸凝重,通过对讲和外面的兄弟报信,“地下赌坊出事儿了!”
荀苏胸口已经不疼了,他用手摸了摸铜币,变得温热了,坐起身子,看着面前的慌乱,还有人不知是趁乱还是不小心踩了他好几脚,要不是周围有刀疤男站着,自己估摸着要被踩踏身亡了。
有人从背后撞了他一下,荀苏转身看到那人正掐自己脖子,这场面看上去着实有些骇人,他条件反射的想去救,却有人横插一脚,只见刀疤男掏出砍刀冲着脖子就一刀,鲜血直接喷溅出来,周围的人想是被淋了血雨,先是反常的静谧,而后是更大的骚乱。
长发男也开始加入,一刀一个,眼看着地下赌场里的赌徒少了一半,那些守在隧道不敢冲向浓雾的人也开始发狂,“再不跑也要被砍死了!”
为首的人直接屏住呼吸冲了过去,可他只是碰到浓雾的瞬间便全身开始起红疹子,随后疹子变大,像是脓瘤般,最后在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中炸裂。
没错,整个人都炸开了,血块在隧道里粘的到处都是,最前排的人瞪圆了眼,颤颤巍巍的用手蹭了下脸,随后皮肤也开始起红疹。
荀苏听到外面的声响,看有人退了回来,却在门口不敢进,毕竟耳室内只有三个活口了,他们站在正中央,除了荀苏还是个干净人,刀疤男他们也早被溅得浑身是血。
他们本就长得凶残,现在更是瘆人,有些人腿软的跪在地上,求一条活路。
荀苏上前一步,“前面怎么了?”
“死人了!隧道有雾,那雾会杀人!”
雾杀人?
还不等荀苏走过去瞧瞧,刀疤男已经粗鲁的将人群扒开,“都让开!”
只见隧道上的人也死了大半,全都爆炸而亡,现在墙壁上挂着的肉块不说,就那恶臭的味道便让人皱眉,眼看雾有靠近的趋势,现在不能再隧道呆着,耳室是死路,若是被浓雾吞噬也只是死路一条,荀苏招呼人群,喊了一声,“往这边走!”
他们穿过对面的隧道一路狂奔,荀苏就在最前面,这边没有灯,看来赌场还没往这边占地儿,摸黑跑着,突然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人顺势打滚,却不想掉下一个洞口,下面是斜坡,荀苏摔了五六米,才手脚并用着撑住洞壁,停了下来,可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完全狗吃屎的滚进来,荀苏眼看躲不开,撒手往下滑去。
扑通一声,跌进一片水坑,不深,站起来也就没过小腿,很凉,不过四周漆黑一片,他往前跑了一步,躲过了后面跌落的人。
“哎呦!痛死了!”
“别压我!啊!”
“这什么鬼地方啊!黑咕隆咚的!”
这些人都操着南方口音,荀苏听不太懂,还好他的背包没丢,终于有时间翻出手电,光源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聚拢起来靠近他,可一看是刀疤男带进来的人,还有点发怵。
荀苏发现这是个墓室,很大,粗略一看足足100平,有个祭台,又是祭台,距离他不到5、6米的地方,每次看到这样的祭台,他都觉得不干净。
毕竟,这段时间,没有哪个祭台是让他平安度过的。
“小兄弟,你咋了?”有个地中海男人看荀苏盯着祭台发呆,有些紧张的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你们都没事儿吧”
上面的洞摔下来也有六七米,屁股不疼那是假的,有的人甚至脸着地,鼻骨歪了,撞得流一脸血。
荀苏扫了眼,发现刀疤男没下来。
长发男也没。
他想围着墓室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出路,却发现那个地中海男人已经走到祭台边,打量着这里唯一的建筑,“这啥啊?演讲台?怎么还有个白珠子?”
就在他伸手想去摸摸台面上莫名存在的珠子时,荀苏急忙大喊,“别碰!”
但声音还是没他速度快,地中海碰到白珠子的瞬间,整个墓室开始晃动起来,脚下的水像是有旋涡般掀起浪花,拍的荀苏眼都睁不开。
随后便是哐当一声,祭台从中间裂开,白珠子掉进裂缝,站在旁边的地中海慌了神想跑,却被裂缝中突然伸出的诡异触手卷住,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