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安局的程序还算顺利，也就六七个小时就出来了。
张厌回到了次污染区。
时间已经是晚上。
其实张厌也不想做笔录，但毕竟过卡的人也就那么多，其他人也不是奥特曼里的特摄演员，怪物出现后人就少了一个，还好几十集发现不了端倪这种事情实在有点不合理。
而这次杀人，目的不仅仅只是因为那检留仪的检查，同时也是为了以后更加方便。
既然知道了怪物出没，普通的巫师和骑士肯定是不敢再去设卡。
至于二级巫师，更是不可能。
难不成伊维哈尔人还能从这个屁大点的第二堡垒找出几个二级巫师去整日做守卫吗？
何况哪个二级巫师这么有闲工夫，能整日耗在守门这种事情上？
找到陈欢后将带回来的污染兽材料交给了他，便自己回到了住处。
但还没开门，就看到黑漆漆的阴影里站着两小一大三道人影。
两小站着，一大躺着。
张厌走上去，“李媚？”
“不是妈妈哦，张叔叔。”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是陆唯一。
张厌走近才看清，地上躺着的，是一个昏迷的健壮男人，后脑流着血，显然是被人攻击过。
而此时陆唯一一只手牵着妹妹，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沾血的扳手。
看情况，是这个五岁的小男孩用手里的扳手把一个壮年男人打晕了？
陆唯一却又开口了：
“这个人待在你家楼下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他打晕了。”
张厌没去管躺在地上的人，而是在陆唯一身前蹲下轻声问道：
“你打晕的？”
“对！”
陆唯一点着小脑袋，手里掂着扳手：
“一下没倒，我多补了几下。”
张厌看着他，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他稍微想了想，随后伸出手，“手给我，我试试你的力气。”
“好。”
陆唯一便伸出小手放在张厌手中，小手有点冰凉，抓住了张厌的手掌。
“你可以用力。”
张厌示意。
“嗯。”
陆唯一脸上虽有疑惑，但还是捏紧了手掌，一股力道立刻传到张厌手掌上。
这股力气，足有十岁左右孩子的力气了，即便他的感受有所偏差，也绝不是陆唯一这个年纪该有的。
“好了。”
陆唯一这才松开了小手，脸上似乎有些紧张：“张叔叔……”
张厌不动声色，没有回他，看向陆唯心，“唯心，你也试试。”
“嗯……哦。”
陆唯心显然要内向一些。
一番尝试，张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两个孩子的力气比正常孩子都要大一些。
这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出于正常人视角，张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孩子得了什么病，力气大只是附加的表征。
张厌想了想，又问：“你们妈妈呢？怎么让你们自己出来了？”
陆唯一有些支支吾吾：“妈妈……在家。”
张厌点点头，心下了然：
“所以你们是偷跑出来的。”
话落，两个孩子脸红了。
张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起来给陈欢打了个电话：
“有空吗？来我家，门口有个人，找个人来查查他什么情况，顺便告诉李媚，别担心，孩子我带去医院了。”
陈欢回答得干脆：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麻烦你了。”
“别，都自己人，老大你别总这么客气。”
陈欢带着无奈说道，明明是上下关系，老大似乎总是下意识地这么有礼貌。
张厌没有多说，挂掉电话，将地上晕倒的男人踢到一旁，抱着两个孩子就去了安全区的医院。
医院有夜班，值班的医师是个地中海老头。
这老头摸着两个孩子的手腕一阵把捏，又不时的在孩子肩背手臂等骨头上摸索，眉头时紧时舒，最后看向张厌：“你是他们的家长？”
张厌摇摇头：
“我不是。”
医生嘶嘶地从牙缝吸进一口凉气，斟酌着说：
“这是天启时代之后出现的一种对辐射的强吸纳体质，这种体质会利用辐射作为生长能量，超前生长筋骨。”
张厌问：
“有什么后果？”
“大多数前例是超前生长的骨头刺破内脏导致死亡，一般呢，十一二岁左右就会出现各种器官内出血或溃烂症状死去。”
“有治疗方法吗？”
“幸好你来的早，因为这种病很少见，不少家长都以为自家孩子天生神力，就送去做核灵武者了，其实核灵武者吸收更多辐射更会加重这种体质的恶化。”
医生顿了顿，继续道：
“但是，还是有治疗方法的，一种就是每三年来医院做一次削骨手术，这种方法需要昂贵的费用，孩子也需要时常来医院进行检查，这些检查会让孩子精神低落，即便如此，能活到三十岁也算是顶头了。”
张厌没说话，等着第二种方法。
“第二种是利用核灵药物——费米药剂或者辐射优化糖。”
“嗯？”
张厌斜了斜脖子。
医生解释说：
“前者是一种抑制骨生长的药，缺点是容易产生耐药性。后者比较稳定，可以将吸入体内的辐射优化成并非靶向骨头生长的药剂，见效快，时间也久，而且是甜口，孩子也爱吃，用了这药，孩子想做核灵武者将来也不耽误，甚至那时才是真正的天生神力。”
“嗯，明白了，谢谢医生。”
张厌点点头。
两个孩子也跟着说：谢谢医生。
医生微笑起来：
“对了，第二堡垒核灵学院的傅常吟傅主任与我是旧识，他会制作这种药物，我给你写封信，你可以去找他。”
张厌点了点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缩着脖子的中年人形象，心中大概有了底。
离开医院，陆唯一有些心慌，看向张厌问：
“张叔叔，我们生病了吗？”
“不用担心，没事。”
张厌应着，将两个孩子抱起来，没再说什么。
两个小孩也没再问，一路回了次污染区。
李媚那边应该是知道了，并没有多管，张厌便带着两个小孩在自己这里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
张厌就见到了可暖暖。
这小姑娘满眼放光：“哇，品相这么好的肠鲨！还是一整只！从哪弄来的？”
张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关心：“能做吗？”
“太能了！这一整只足够做十五六次的。”
可暖暖伸手在肠鲨身上比量着，脸上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