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上,日光被挡,房间里半明半暗。
在江雨晨的努力争取后,宫千然最终被安置在靠着房门的一幅墙下的位置。
而这个范围,就是二人之间的睡觉距离。
虽然江雨晨多次提议对方回家睡最好,但都被无情否决,坚持同一屋檐下的原则生活。于是,她再退而求其次,建议他睡在厅外的沙发上,可惜,宫千然以必须在视线范围内的低线作出让步,否则.......咳,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笑意异常邪魅,于是江雨晨指出了一个位置给他。
最后,宫千然以暂时同意的姿态,接受了江雨晨要求。
虽然江雨晨心理对于那个靠坐在墙,而且目光幽深望着自己的男人感到心理压力,即使转过身背着他,那道目光彷佛仍然感觉盯在自己身上,令人十分不自在。
但是,因为她已经一夜睡不好,在脑海内思考如何摆脱鬼畜的方式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醒来后,墙边的男人已经不见。
看了一下时间,才中午而已。
她压制着自己想要立即飞奔而逃的冲动,步伐一如平常在家的时候走出了房间,然后厕所.....再后是厨房.......到处都没有人。
而且,宫千然在桌上留下了外出一会儿,很快回来的字条。
他不在这里......
得到了这个结论的江雨晨心里激动了一下,在下一秒她心里更是没有底。
这到底是测试还是另有机关?
正如他曾说在家里安装了提示系统,那么,只要她一出了这个一门,提示就会响起通知?
如果是测试,对方很可能就在这里附近潜藏着,相信出了门口,下一刻就会被马上递到。
不论如何,她决定先观察多一点。
举头仔细环视了一下这所房子,她依然很难猜测宫千然把微形镜头藏在哪个地方里,猜疑到浴室如果也有的时候,更是恶寒了一下。
原本想要沐浴的想法因着这个猜想打消,连去厕所都不想去了。
但是,人很难忽视一些生理上的需要。
江雨晨在十多个小时没有尿尿的情况下,尿意愈来愈强,在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冲了去厕所,用衣服遮遮掩掩的解决问题。
舒畅过后,肚子的饥饿感觉更加明显,她最后吃下宫千然放好的早餐,然后打开了手机打算了解一下“提示”系统。
就在她刚点进了一个网站的时候,宫千然回来了。
大门传出开锁的声音,「喀唧」一声,宫千然满手都是东西,额头带有微汗有些狼狈又愉悦:“雨晨这么快醒来了?吃了东西了吗?我买了很多食材,你现在想要吃东西了吗?”
他一边走了进来一边说。
换鞋,放东西,洗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
江雨晨忽略了他的问题,脑子里都被被他光明正大出入家中,十足在此生活已久的模样冲击,不由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对在墙边铺床铺的人问:“那个,你什么时候配了我家的钥匙?”
宫千然眼镜镜片闪了闪,笑了笑:“刚才呀。”
江雨晨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甚至不相信:“那你之前是怎么走进我的家?”
他神色有些扭捏,同时又显得有些羞赧,抿抿唇才开口:“我....在你楼上买了一个单位...”
江雨晨:所以?
见她一脸不解和疑惑,宫千然咳了一声,道:“方便我可以爬下来。”
“.......”江雨晨愣住片刻,随即又道:“这里是十六楼.......”正因为这里位居高层,江雨晨晚上睡觉时多打开一点窗睡觉,没想到正正给了个机会让对方轻易闯入。
不过,要说是轻易,其实也,不算轻易,即使对方可以熟能生巧,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高处爬上爬下。
“雨晨是在担心我吗? ”说罢,不等她回答又一脸人畜无害笑道:“放心,我有安全装备,上下出入很容易的。”
江雨晨对他的无耻程度擦新了一个新的程度,哭笑不得:“那个...在泰国的别墅房间里,深夜时份,你是不是重施故技潜入了我的房间?” 虽然是问题语气,但是根据当日的疑点之处,很多东西都能够推敲出来。
宫千然主人房的位置、阳台上的入侵痕迹,还有深夜沙滩上巧合的出现,都符合了那夜的黑影就是他。
宫千然神色有些惊讶,似乎想不到江雨晨会知道这件事:“因为那时候想雨晨想到快要疯了。当时你突然不回家,我只能在公司看看你。但是,这样子还是不够呀,我想和你更多接触,在遇到凌影洌后,你神色有点不对,于是那日夜里我忍不住来看一看你.......却没想到你醒了.....话说回来.......”
说着说着,宫千然的笑意愈加温煦,只是提到凌影洌的时候,眼睫下的阴影显得深沉,犹如暴风雨的前兆:“雨晨怎么跟凌影洌认识?”
突然改了攻守位置,江雨晨此刻有种想死的感觉,对方频道转得太快,而且不受控制似的,让她对将来的日子更是担心。
“巧合,有一天下雨在避雨亭遇到,之后就没有见过了,我跟他一点都不熟,真的。”知道宫千然讨厌凌影洌,她自然不会细说,而且要精简平淡化,将关系撇清得干干净净。
“雨天?”他思索了一下,又问:“莫非你之前的脚受伤是因为他?”
江雨晨被宫千然鬼畜的记性弄得心里吓了一跳,对方记性未免太好,瞎掰有点难度,不由吞了一口口水,再道:“嗯,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小心弄伤了。”
她心里期求对方不要再问下去,再仔细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了!
幸好,宫千然似乎听到她内心的诉求,没有问下去,笑道:“他很危险,以后不要接触他,知道吗?”
他的语气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即使在笑容下也遮掩不了他周身危险的气息。
江雨晨立即猛点头,他又问:“那么,雨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午夜要外出,不好好睡觉?”
她心里咆哮:那是因为你呀!还有,这个问题你有资格问我吗?
当然,她不敢真说出口。
宫千然看着她一脸无欲言又止,有口难辩的模样,走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脸颊贴着脸颊磨蹭:“ 雨晨能好好留在家吗?不可以随便走啊。”
一日未刮的胡须触及她细腻肌肤带来微微刺痛感,她微微推开他一点,抬眼,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深邃得彷佛要将人吸进去。
最终,她垂下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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