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回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桐月好奇的问:“姑娘,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事要和林公子说吗?”
“谢不言也在那个马车上,我待下去浑身不自在。”戚禾耸了耸肩,“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就盯着我了。”
桐月眼睛亮晶晶的,“要奴婢说啊,这镇南王可比宋越安好多了,长得也好看,这么大也没个通房的,又心仪姑娘,姑娘难道很讨厌他?”
“倒是也不讨厌……”
戚禾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诚然,谢不言目前看来是个很好的人,在她面前永远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但她可是看过话本子的,谢不言乃是那本书的第一大反派,不仅权倾朝野还草菅人命,阴险狠辣的程度完全像是一个地狱修罗。
这样的人,却在她跟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是何等会做戏。
她不信任谢不言,即便谢不言向她表白千次万次。
“就算他对我的心是真的,可那又如何?”戚禾沉声道,“真心瞬息万变,他今日喜欢我,未必明日就不会喜欢别人。”
“我和宋越安和离,已经求了陛下的圣旨,若我和谢不言有相看两厌的一日,又要如何和离?”
她虽然被封元康郡主,但不过是个头衔罢了。
戚家没有给她撑腰的人,她在昭信侯府都被人欺辱,更遑论是镇南王府。
谢不言若是不喜她了,随便动根手指都能碾死她。
“姑娘说的对。”桐月沉吟片刻,点头赞同,“反正只要是姑娘做的决定,桐月都支持。”
戚禾笑着伸手去捏桐月的脸,“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我给你留心个好人家啊?”
桐月羞窘,正要反驳,马车却骤然停下。
戚禾和桐月不稳,下意识往前摔去,桐月直接滚在了地毯上,而戚禾则是撑着桌角稳住了身体。
戚禾的眉心皱了起来,“怎么了?”
回应她的不是马车夫的声音,而是外界势如破竹般的风声,紧接着,有仆从的呼叫声还有兵刃相接的碰撞声。
这是有人刺杀?
戚禾面色略沉,她道:“我出去看看。”
桐月拉住她的手,满脸的担忧,“姑娘,别去,危险啊。”
外面的厮杀声还在继续,戚禾却觉得很奇怪,明明在打斗,但她的马车却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也无人攻她这辆马车,这是为何?
只这一会儿的迟疑,戚禾便察觉到自己手脚发软。
桐月更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戚禾强撑着,抽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心,强烈的痛感让她勉强保持清醒。
对她用软骨香,那看来是不打算要她的命。
可她在盛京多年,从未与人结怨,只与昭信侯府有过不睦。
但昭信侯府不可能派得出这么多人拦截她,所以,到底是谁干的?
外面的声音渐弱,一切都接近了尾声。
戚禾倒在软榻上,面前的车门被人打开,逆光之中,戚禾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
白衣玉冠,容胜潘安。
“谢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