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于漂亮的事物,似乎都是下意识地怀有包容的心理,所以在看见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时,内心深处原本的一些流言蜚语顿时也烟消云散。
只是这个气氛或多或少有一些微妙。
清玄戳了戳她,“这个状况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时辛反问,她原本是对于这个沈家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的,可是先前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之后,顿时就来了一点点的兴趣。
沈家……
她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或许这一家子或多或少和那件事情有所关联。
清玄自顾自的和她窃窃私语,两个人成功的和众人脱离了环境,他低语道:“这个沈小姐会挑什么样的人作为夫婿呢?”
“怎么?难不成你想要去当上门女婿?”时辛调侃。
清玄嗤笑一声,啪的一下把自己手里面的扇子给摇晃开了,对于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反感,但也不怎么感兴趣,说话也有些吊儿郎当。
“若是沈小姐愿意的话,在下自然是却之不恭了。不过呢以沈家的门第若是看上我的话,那可真的是瞎了眼。”
他一个谋士,既上不得台面也见不得光,多少人对于他这样的人十分的瞧不上,又怎么可能
娶世家女呢?
时辛笑了笑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所有发生的变化。
沈国公的意思很明显了,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今天晚上在这些人当中选一个适合做自己女婿的人,可是有一点他自己却忽视掉了,那就是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真有几个是根正苗红的,可是在权力的驱使下面,难免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钰儿!”沈泱刚刚一坐下,就看向自己旁边的弟弟,弟弟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今日乃是我的生辰,高高兴兴的才是。”
沈钰心情很是低落,握紧了自己手里面的酒杯,闷不吭声地别过头去。
两个人作为龙凤胎,沈泱也只不过比他提前了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可沈钰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比较要强的,虽然作为一个弟弟,可实际上行为处事总是给人一种作为兄长的错觉。
沈泱从小身子骨就是比较脆弱的,在那些个世家女当中存在感十分的的,小的时候上学堂也总是被人欺负,为此沈钰没少和别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到家之后也依旧傲气的不肯将真相和盘托出。
直到年纪稍
微长大一些之后,就开始东奔西走,为自己这个姐姐寻找一些良药,分明是同一个娘胎里面生出来的,可是自己倒是十分的健康,唯独这个姐姐弱不禁风的。
他很是不解。
“我没不开心!”他傲气的道,有些不悦的蹙眉反问,“难不成你当真在这些人里面选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夫婿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都有仔细的观察过,甚至派人打听过他们的底细,就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
这些个世家子弟,又如何让他能够放心地将自己的姐姐交托在他们的手上呢?
沈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目光很是温柔地落在了父亲与母亲的身上,嚅嗫着,“可是我这一副身体,本身就是命不久已之人,被旁人看上也已经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只要能够让父亲母亲放心,不管是嫁给谁,我都愿意。”
算命的人说了,她很有福气,只是命薄如纸。
以至于父亲母亲总是操心。
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借助着自己的生辰让父亲母亲放心,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沈钰哑口无言,默默的看向了父亲母亲。
他们二人倒是兴致勃勃,格外的开心,似乎按着算命的说
的那么做一切就能够改写!
可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只坚信只有药物才能够医好姐姐的身体。
“多谢诸位给小女捧场,承蒙长公主赏脸!”沈国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里面握着一杯酒朝着众人几敬酒。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官位不怎么高的,而且都是一些青年才俊,所以面对长辈敬酒,又怎么可能坐下呢?一个个站了起来,笑得如沐春风,很是谦虚。
这一幕,乍一看十分的和睦。
而且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的错觉。
时辛含笑着点了点头,秉承着尊老爱幼的教养也跟着站了起来。
目光落在了沈钰的身上,心里面暗暗的有了一个主意。
或许接下来,能够给他们提供帮助的人就在眼前。
“沈国公客气了,本公主承蒙沈国公瞧得起,能够前来参加沈小姐的生辰宴,乃是本公主的荣幸!”她含笑着谦逊的表示。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位长公主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前的时候也不过是听旁人闲言碎语,所以觉得这位长公主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可眼下这般和颜悦色的态度,让人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谣言必定是假的。
清玄自个儿也有
些意外,不是说把生日礼物送完了咱们就回去了吗?怎么突然又一副要留下的感觉。
沈国公立刻就对这位长公主刮目相看。
落座之后清玄表示不大能够理解,“你不是说咱们只是来走一个过场的吗?怎么我看你这副模样,似乎是打算等到宴会结束?”
“既然这是一个披着生辰宴外衣的相亲宴,咱们不如留下来看一看,究竟谁有这样的荣幸能够当沈家的上门女婿。”时辛含笑着托腮,桃花眼弯了弯,若有所思地看向主位上的少年。
沈钰并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因为生病身体的缘故就认命了。
沈国公又是景帝的心腹,指不定知道里面的一些蛛丝马迹。
直接找这个老家伙的话,肯定会被产生怀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倒不如将目光放在他的儿子身上。
“啪!”
角落里面,顾阎手里面握着的琉璃杯盏一下子就被捏得粉碎。
身后的林松看到这一幕,瑟瑟发抖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旁边的小丫鬟也被吓坏了,战战兢兢的问,“……可要奴婢再换一个杯子?”
这两个人可真是奇怪,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战战兢兢的。
林松表情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