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晚在空间留了信之后,又收了一批菜,便待在房间里继续琢磨药方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宫女的禀报声:“苏姑娘,东宫的柳侧妃派了人来,说是身子不适,想请您过去一趟。”
“柳侧妃身子不适?”
听了这话,苏意晚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人在哪呢?我这就跟着去。”
她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一个小宫女便上前两步,朝她行了一礼,“奴婢绿竹,见过苏姑娘。”
“劳烦绿竹姑娘带路吧。”
苏意晚有些担忧柳侧妃,也没心思仔细打量这绿竹,只是顺势扫了一眼,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她也没多想,很快便跟着绿竹离开了。
因着忧心柳侧妃的情况,苏意晚一进内室便直接问道:“侧妃娘娘可有按照我之前给的方子服药,身子是何时开始不适的?哪里不适?”
柳侧妃听到外头太监通传苏意晚到了,正起身往外迎,一听她这话,下意识愣了愣,方才走过去扶住她的手,笑道:“我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借口把你找过来而已。”
说完,她歪头朝着身边的点翠使了个眼色,点翠立刻会意
,带着门口的两个宫女出去了。
等门重新关上,苏意晚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太监在,且那小太监看着并不眼生,想来她是见过的。
苏意晚正在心心猜测柳侧妃的用意,那小太监便已经主动行礼问安,“奴才小福子,见过苏姑娘。”
“小福子公公,不必客气。”一听这声音,苏意晚这才想起来,这个小福子,似乎是肖俊和身边的。
柳侧妃也没卖关子,见苏意晚面上略有疑惑,便主动说道:“小福子是在太子身边做事的,实际上,他是我的人。”
停顿了下,柳侧妃朝着苏意晚笑了笑,才接着道:“今日他偶然听到一点儿消息,告诉我之后,我就赶紧叫人把你找来了。”
“小福子,把你在御书房外听到的话,再跟苏姑娘说一说吧。”
柳侧妃拉着苏意晚坐下,那小福子点了点头,“今日太子殿下似乎因着外头流言的事情,发了好大的火气,后来那穆先生就来了,跟太子商量着,说是要给安王下毒。”
简单把事情交代完了,小福子抬头朝着苏意晚看了一眼,见她只是微微皱眉,脸色没有太大变化,又道:“具体的细节,
有几句话奴才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下毒的事情,奴才敢以性命起誓,绝对没有听错!”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没有不信你的意思。”
见这小太监作势要指天发誓,苏意晚赶忙回过神来阻止,又问了一些细节,等那小太监把知道的都说了,柳侧妃这才让人下去。
“苏姑娘,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有办法尽快联系安王?”
柳侧妃面色有些发白,她实在是担心,若安王就这么倒了,她还怎么报复太子?
办法,苏意晚自然是有的。
她肯定的点点头,“侧妃娘娘放心,此事我会尽快告诉安王,让他尽早有所防备。”
见苏意晚说得一脸郑重,并没有多少焦灼的模样,柳侧妃这才也放心了几分,点点头,“好,我这边若是有其他消息,也会立刻告诉你的。”
苏意晚自然是好好感谢了一番,回去之后,便立刻把消息传给了张爱琳,得到了回复之后,才算是暂时放下心来。
她原本倒也不必这么担心,怕只怕,肖俊和一旦给肖俊安下毒,若是用的和皇上中的同一种药,那自己暂时也没办法解,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制出解药。
而
肖俊安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搁!
以防万一,回去之后,苏意晚还是加快了研制解药的进度。
隔天,肖俊和准备吩咐人去给肖俊安下毒,谁知那穆先生却一脸为难的表示,那毒药已经没了,想要用,只能再找乾国人要。
肖俊和有些不快,但还是道:“那你就去联系人,当初那药不也是你弄来的。”
“属下已经找过了,可是——”
穆先生小心的递过去一封信,“乾国那边,让人送来了这个,说是殿下想要那药,就得出兵帮乾国平息内乱,否则、否则……”
犹豫好一会儿,穆先生一咬牙,“否则乾国那边,就要、把您和他们交易的事情宣扬出去。”
“什么!”
肖俊和狠狠一拍桌子,夺过那封信一目十行。
信上内容,的确和穆先生所说一般无二,肖俊和脸色顿时青了大半,“乾国这些畜牲,当真该死!竟敢威胁孤!”
“殿下、殿下息怒!”
穆先生垂着头一副惶恐模样,低垂的眼中却飞快闪过几分阴鸷。
见他这副模样,肖俊和心中怒气更甚,猛地把那封信在捏成了一团。
良久之后,理智稍稍回笼,肖
俊和咬着牙下命令:“你去回信,就说,孤答应了。”
话落,他猛然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两人的这番对话,很快又由小太监传给了柳侧妃,经由苏意晚,再透露给了苏意舟,最终传到肖俊安的耳朵里。
隔天早朝。
大殿中一如前两日,点着味道浓郁的熏香,朝臣们被香得头晕,却还是有人强忍着不适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前几日臣已经将收集到的证据呈了上去,足以证明安王无罪,您当时说要再着人调查,不知如今,可有了定论?”
这位大臣乃是三朝元老,又是上一任太傅,曾教导过皇上的,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即便肖俊和如今是太子,也不敢轻易得罪。
哪怕对方再提起这件事,让他心中十分不快,肖俊和也不得不扯出笑来,“此事,齐大人不提,孤今日也是要说的。”
肖俊和百般不愿,却也知道此事压不住,能拖几日已是极限。
他捂着脸一副悲痛懊悔模样,实则却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皇弟他,的确是受人构陷,叛国之事,实属污蔑。”
“孤,也是被那奸滑小人蒙蔽,竟险些误会了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