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夏袭回来了,先让她过来见我。”
闻言,沈问澜脚步一顿,颔首,无声无息推门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见沈问澜离开,江采荷有些意外于他们之间相处竟如此融洽,不过想起近些时日以来,系统给她通报的,便也不觉得十分奇怪了。
她这位三姐,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有能耐,原剧情之中的炮灰女配,原本早就应该去见阎罗的人,现在非但没有死,反而一跃成为了当朝第一位郡主,坐拥荣华。
就连她这个攻略者也只能望其项背,偷偷在暗地里面搞些小动作。
“三姐,你老实说,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江采荷红着眼眶,哽咽:“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瞒着大家去陇南?这般危险之事,你便要孤身一人前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眼中满满都是担忧,如同一只琉璃盏般易碎,瞧得人好不心疼。
若不是因为,江雪燃能将她的所有任务都看得真切,只怕真要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和江则疏,才悄悄离家跟上来。
“这其中的变故颇为复杂,只是你擅自离家,跟二姐说了吗?”
江采荷挪开眸子。
她怎么可能告诉国公府的人?若是询问了江抚柳,江抚柳必定不会让出这个家门,因此在收到系统消息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匆匆跟了上来。
贝齿轻咬下唇,江采荷囔喏:“反正我都已经出来了,你们不能把我送回去,若是三姐不让我跟你们一起走,那我便偷偷跟着。”
她原本就生的可怜,如今又红了眼眶,一双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盯着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小兽。
可怜未必是真,但若是不让她跟着,她也是真的会悄悄尾随,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江雪燃只怕是良心不安。
都这个时候了,江则疏尚且生死未卜,她又过来凑什么热闹呢!
为了凑四个人打雀牌吗?
“你都已经跟着我们行至此处,我还能说什么?”江雪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虽然又填了一桩麻烦,但似乎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至少江采荷身负系统,必然能比她更先知道一些隐秘之事,到时候若是遇到了别有用心之人,也能提前防备。
江采荷原本都做好了争辩一番的打算,不曾想江雪燃竟答应得如此痛快,于是转瞬间破涕为笑,环住了江雪燃的腰。
“我就知道,三姐最好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宿主再接再厉!这一次能够一起南下,得到的奖励很丰厚呢!】
见她们一个个过来完成任务,都是有奖励的,江雪燃不禁有些眼红——只有自己,成天吃肥了跑瘦了,兢兢业业为了这一大家子,也只不过是为了勉强存活。
同样都是穿越者,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一会儿让店小二再开一间上房,今夜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我们还要继续南下。”江雪燃较好的容颜之上,附了一层肃然,“既然你都跟上来了,那我也不妨直说。”
“大哥先前给陛下呈上去的折子,并非出自他手,只怕陇南惊变,也不知道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这些江采荷一早便已经知道了,但为了不暴露,也只能露出一副讶然的模样。
而江雪燃实则也早就猜到,她知晓一切了,两人一番做作,总算是把戏演成了全套。
“为了不让旁人发现端倪,我们这一次需得乔装打扮一番,直到与大哥汇合……”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夏袭的声音。
“三小姐,五小姐,我来了。”
沈问澜应当是已经将发生的事告诉她了,江雪燃应了一声,只见夏袭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来。
“幸好我多买了几身衣裳,三小姐过目。”
是的。
方才江雪燃在听了店小二的话之后,便嘱咐夏袭去城中弄些衣裳来,必定不能再如锦绣坊那般惹眼了。
已经这个时间,原本以为会很难弄来,不曾想夏袭动作竟然这么快。
“身上这席衣裳不能再穿了,随着京城带来的东西,也最好不要暴露在人前。”
江雪燃嘱咐着,江采荷表面上顺从地点头,实则已经与系统聊了起来。
【没想到江雪燃居然想得这么周全,你是真的查过了,她没有问题吗?】
见到这一行字,江雪燃心中一紧——
果不其然,怀疑她如此巨变的人,绝非只有江则疏一人,江采荷近段时日以来,虽少有与她接触,但还是起了疑心。
【宿主,你已经问了我好几次这个问题了!放心吧,她身上绝对没有系统。】
见系统如此笃定,江采荷也只好相信,毕竟她在这剧情之中,唯一的倚靠就是系统的存在,若是连系统都不能信,她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了。
江雪燃也不禁意外。
这个系统几乎没怎么与她遇见过,江抚柳和江则疏的系统,是与她相处之下,才在系统面前瞒天过海……江采荷的系统又是为何如此笃定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
夏袭瞥了一眼江采荷,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
“方才我上来之时,听闻在我们之后有一家商队来了客栈,除了我们三间包房以外,所有的房间都被订了出去。”
竟来得如此不凑巧吗?
江雪燃微微蹙眉,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好歹还有三间上房,这客栈的上房十分宽敞,要住进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夏袭,你来与我睡吧。”
“好!”
也是不出意外,夏袭微微颔首,却见一旁的江采荷面露迟疑。
“三姐……我独自住,有些害怕。”
害怕?
江采荷只不过是看上去柔弱,能够独自一人尾随在他们身后几个时辰,直到岳昌城才现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胆量。
只是作为江采荷的好三姐,江雪燃也只能斟酌了一番,道,“那……让夏袭与你同住?”
闻言,夏袭虽有些拘谨,毕竟她也鲜少见到五小姐,不知道她是怎样的脾气秉性,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