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晟盯着柳昱堂看了很久,看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眼神也不自觉的开始躲闪。
柳昱堂咽了一下口水:“大哥,我在家中设了宴席给你接风洗尘,不如随我去府上用膳!”
“府上?”柳昱晟笑,“那个府上?是被你鸠占鹊巢的将军府,还是哪里?”
柳昱堂怎么都没有想到,柳昱晟竟然会在宫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数落他,一时之间脸色有些难堪,但马上就回过神来:“大哥,你跟宁宁真的是误会我了,我们几十年得亲兄弟了,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相信我吗?”
“相信?”柳昱晟被逗笑,“我托你照看将军府,可没有让你登堂入室得住进去,还赶走了将军府上不少的老人,自己做了主子,都这样了,你还想要让我相信你,柳昱堂,你是觉得天地下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柳昱堂脸色骤变,他赶紧拉住了柳昱晟的手:“大哥,这真的是误会,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解释?”柳昱晟挑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去宗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柳昱堂看着面前
的柳昱晟,隐约间,还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心中难免有些发怵,但是眼下,他若是退却了,那就真的坐实自己派人截杀柳穗宁的罪名。
所以,即便他尤其的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虽然大哥不相信我,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哥既然想要让我去列祖列宗的面前解释,那我去就是!”
“好!我等着你!”柳昱晟冷哼,随后带着柳穗宁他们离开。
柳穗宁经过柳昱堂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顿时让柳昱堂心生羞恼,等到他们走远以后,便唾了一口:“我呸,一个赔钱货,还敢看不起老子,看老子等会儿让你怎么死!”
柳尚清在他们走远以后,走上前去,眼里满是心虚:“父亲,我们难道真的要在祠堂上跟大伯对峙吗?那可是宗祠啊,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那里,我们……”
柳昱堂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个胆小如鼠的儿子:“怕什么!柳昱晟是杀神不错,可那又怎么样,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纵然是列祖列宗,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偌大的家业最后落到外人手里!
”
柳尚清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柳昱晟没有儿子,他终究是要指望你这个侄子的,他再宠爱柳穗宁,那也只是一个女儿,难不成,他还指望他女儿给他养老送终不成!”柳昱堂冷笑,“就算他肯把这偌大的家业给外人,列祖列宗也不会答应的!”
柳尚清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柳昱堂说的是事实,柳昱晟是柳家主家的当家人,可他没有儿子,他这个位置若不是因为他有军功在身,他老早就要被撤下来了,堂堂一个家主u,竟然连儿子都没有。
“走!”柳昱晟翻身上马,驱使着马儿缓缓向前,入了燕京,他的马就不能在肆意的奔跑,若是在燕京之中疾驰,除非边关加急,否则一律都是重罪。
柳昱晟是拥有兵权的重臣,所以他的府邸就在皇宫附近,门对面就是摄政王的府邸。
一到将军府邸,柳昱晟就看到昔日府上的管家等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恭迎将军夫人回府!”管家柳青一撩长袍,就要跪下。
“免了!”柳昱晟立刻翻身下马扶住柳青,双眼未红,“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柳青顺势站好
,红着眼看着面前的柳昱晟:“是奴才无用,让人霸占将军府多年!”
“豺狼虎豹在前,难免的!”柳昱晟冷笑一声,“不过,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清算一番的!”
柳青看着面前的柳昱晟:“奴才让人将府邸全部重新修葺过来,都是将军府已经的样子,只是有些值钱的物件,或被典当,或被送人,找不回来了,不过府上的库房钥匙,奴才一直都是紧紧握在手里的!”
柳昱晟重重的拍了拍柳青的肩膀:“好,好!”
“柳青!”尚秋姿牵着柳穗宁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慢慢走到柳青面前,“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夫人客气了!”柳青看着尚秋姿面色有些苍白,便问道,“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柳昱晟走到尚秋姿身边,将尚秋姿揽在怀里:“这几日下雪,走的又急,就有些着凉了,不过不碍事的,已经用过药了!”
柳青微微皱眉,他明白,尚秋姿一直身强体壮,在战场上的时候,更是比柳昱晟还要凶猛,那么健硕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下雪就着凉呢,多半,是受伤了!
尚秋姿也察觉到
了柳青的目光,便淡淡的说道:“在沙洲呆的久了,回到这里,反倒有些水土不服了!”
柳青应了一声:“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夫人和小姐快去休息才是!”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去将宗祠收拾一下,马上就有客人来了!”柳昱晟走到尚秋姿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辛苦你再等一等,我们得看看人家能解释个什么东西出来!”
柳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柳昱堂一行人已经坐着马车到了。
柳青看到柳昱堂从马上上下来的时候,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随手拎起一旁的笤帚就要冲去赶人,却被柳昱晟拦住:“柳青,住手!”
“将军!”
“去把族亲找来!”柳昱晟冷声说道,“堂弟说这其中有误会,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青虽然气的很,但是眼下柳昱晟都回来了,他也不担心柳昱堂兴风作浪,只是心中愤恨,还是吐了一口痰在柳昱堂面前。
柳昱堂眼看着那口痰差点落在自己的鞋子上,正要发作,却发现柳青已经走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把他气的不行:“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对主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