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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穗宁被换药暗害的事情,闹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太后震怒,将整个后宫彻查了一番,期间查出来不少无糟的事情,连带着至今还没有被接出宫的贤太妃都被牵连。

    贤太妃是先帝在潜邸时的侧妃,因为抢先生下庶长子,坐稳了贤妃的位子,可是这位太妃娘娘是胡人,为此一直都怎么不受宠,直到先帝崩卒,他才因为儿子得了一个太妃的位置。

    不过被一个番邦送来的姬妾抢了长子的位置,太后娘娘虽然这是贤良宽厚,可心中难免也会有怨气,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不肯让大王爷将她接出宫去养着。

    而这一次太后娘娘彻查后宫,这位贤太妃的宫里头,就查出了一些污糟的事情。

    太后娘娘气恼不已,更是直接掀了屋子里最喜欢的那套汉白玉的茶具。

    “迷情药?她一个太妃,宫里留这些东西做什么!”向来端庄的太后气的破口大骂,“当年,他就是用这种手段害了先帝,抢先生下庶长子,她现在难不成还想用这种手段害皇帝不成?”

    夕颜赶紧上前安抚:“太后娘娘,这种东西咱们也说不准,说不定,说不定

    她是耐不住寂寞……”

    “耐不住寂寞?”太后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分,“先帝……先帝才走多久,她一个守寡的太妃耐不住寂寞?”

    夕颜自知自己说错话,赶紧掌嘴:“娘娘,娘娘是奴婢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太后气的头昏,靠在躺椅上许久,才回过神来。

    太后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位贤太妃,当初就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上了先帝的床,率先生下了庶长子,所以说先帝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不待见他,可他生的那个好儿子一直在朝堂上摆弄权势,这些年皇帝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亏。

    太后一直不肯放他出宫,就是为了用她来钳制在朝堂上兴风作浪的大王爷。

    只是太后怎么没想到,先帝去世以后,跟她一起在后宫守寡的贤太妃,竟然还敢藏着这些污糟的东西。

    不论她是自己耐不住寂寞,还是想要用这种要害她的儿子,都是万万不可原谅的。

    盛怒的太后,直接派人将贤太妃送去佛堂,虽然贤太妃据理力争,说这是下人们偷偷藏的东西,但是太后,还是以管下

    不严的罪名,强行把他扭送去了佛堂,让她在里面好好的抄佛经反省,至于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就得看太后娘娘的心情了。

    至于那些牵扯进暗害柳穗宁的人,更是没什么好下场,虽然查了一圈,最后只说是不小心用错了药,可这种借口也只够偏偏三岁小孩的。

    太后娘娘是真的发了狠,既然查不出来,那就一并处罚,打杀的厉害了,自然就有撑不住的人,将旁人供出来的。

    太后也正好借着这一波将整个后宫彻彻底底的排查了一遍,打杀发卖了不少人,有些甚至牵扯到了家人。

    太后这么一闹,不仅仅是肃清了后宫,更是给柳穗宁出了头。

    柳穗宁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他并不想掺和到后宫的这些事情里面来,所以借着自己受伤便一直躲在宫里,就算有人来找,她也大多都是不见的。

    直到一个声称自己是江婕妤的妃子来见,柳穗宁才抽了空去见见她。

    柳穗宁借着宋嘉南的势头,把柳家旁枝赶出去的事情,在外头闹得纷纷扬扬,只是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宫里,所以这些闲话也传不到他耳朵里。

    而今天

    的这位江婕妤却说,是柳家的人托了她来给柳穗宁请罪。

    冬青在听到柳家人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大好看,她本能都想要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奈何柳穗宁在听到柳家两字以后,松了口。

    “这样的人必然不安什么好心,小姐何必要去见她呢?”冬青一边给柳穗宁换衣服,一边念叨着。

    “人家都说了是给柳家来请罪的,我若是不去见,那岂不是落了话柄在人家手里。”柳穗宁嗤笑,“江婕妤?我可听说,江家有一个庶女,很早以前就被江太师送给了尚且还只是太子的陛下,就不知道是不是眼下这位婕妤了!”

    冬青有些愕然:“江太师?还有这样子的事情?纵然是庶女,可她毕竟是太师府的女儿,怎么也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吧!”

    “那也要看人是谁呀,对方可是当今天子。”柳穗宁笑了笑,随后扶着冬青的手往外走。

    这几日,柳穗宁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将养着,她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躲一些麻烦,她还是对外宣称自己的伤不大好。

    所以为了不让人瞧出来,她特地抹了粉,让自己看起来

    苍白一些。

    冬青扶着柳穗宁出去的时候,一旁的宫女赶紧过来帮忙,冬青微微侧身挡住了她:“去沏壶茶来!”

    宫女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去沏茶了。

    冬青提前派人在客殿点了香,烧了炉子,这会儿抱着一个汤婆子慢慢悠悠的往那边走,脸色晦暗不明。

    “小姐,您说,这江婕妤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冬青压低声音说道。

    “她不是都说了嘛,给柳家来请罪。”柳穗宁看了一眼冬青,“怎么,刚说就忘?”

    “小姐,你还真的信啊?”冬青满脸诧异。

    “冬青,我那位二叔,文不成武不就,在朝堂上混迹了多年,也堪堪不过一个五品官,这样的一个人却胆大妄为的妄想杀了我,逼我父亲就范,侵占我家的势力,他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呢?”柳穗宁嗤笑,“如今,这背后给他撑腰的人,不就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冬青瞬间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给柳家旁支撑腰的,就是江太师?”

    柳穗宁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梅花,眼中明明暗暗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