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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索罗族,已经现世的血皮,只有去过大夏皇陵的人见过。

    若是索罗族有血皮,麦娜就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在沼泽里培养。还有宋云,他带着那群怪物躲在石头城外的村子里,如果这个男人来自他们那里,怎么会这样巧,与萧楚如此相似。

    只一种解释,他也是从大夏皇陵而来,最大的可能他就是萧楚。

    叶倾然亲眼见过宋云与血皮结合后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所以,她也可以怀疑,萧楚与被血皮改变了。

    所以这些红色触手恰恰可以证明,他就是萧楚。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叶倾然居然笑了。红衣男人虽然淡漠依旧,却还是有一丝疑惑从眼底滑过。红色触手也渐渐松开了叶倾然的脖子,但还是把她卷在半空。

    他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叶倾然却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边笑眼泪边汹涌流淌,她什么也说不出口,胸口各种情绪翻涌着,久寻未果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却变成了陌生人。

    纵然她一向乐观坚定,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可是见到人的欣喜,还是被更多的悲伤冲击着,变得无比酸涩。

    “萧楚,”她缓缓抬起头,像是在轻声呢喃,可眼睛却灼灼望向他。

    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回答我!你是萧楚!”她提高了声音,无所畏惧地瞪着男人。他依旧毫无反应。

    叶倾然被激怒了,她挥舞着手,不要命一样又去摘他的面具,“你就是萧楚,你变成什么样也是萧楚,你不敢否认,就说明你知道自己是谁!”

    触手将她扯到更高的空中,她努力挥舞着手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他,只是徒劳的挣扎着,嘶吼着。

    可男人的无动于衷,让她一颗火热的心,像是在冰雪里滚过,又放到烈火中煎炸。又像是她用尽了全部力气挥出的一拳,却打在棉花上。

    这种感觉让她发狂。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唯独此刻她没办法冷静。

    像是要发泄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什么悲伤,绝望,焦虑,忧郁,她都想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而这种感觉也让她越发确定,他就是萧楚。

    因为一向不会失控的她,只有在他面前时,会让自然的流露,会无法控制。

    就像此刻,他表现得再危险,再可怕,她却依然坚信,他就是他,不会变成任

    何别的人。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怕什么?”她嘶吼着,撕扯着缠在身上的触手,双手鲜血淋淋,也不知道是被刺破了手指,还是被扯断的触手里淌出的血。

    而萧楚似乎被激怒了,他微微垂了眼睑,伸出两只冰凉的手指抵着面具的底端,“不敢?”他冷嗖嗖的反问。

    叶倾然看着他慢悠悠的动作,停止挣扎,只是静静看着他,摘下面具,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她魂牵梦萦的脸。

    可冰冷的神色中没有一丝叶倾然想要的温暖。他勾着唇角,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不过一具皮囊,是,与不是,又如何?”他漠然的声音空洞无情,那声音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在嘲笑世人的渺小。

    叶倾然被他唇边那抹嘲意刺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不过一具皮囊?”

    “要我再重复?”萧楚笑得愈加不耐烦。

    “萧楚,你是萧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是萧楚!”叶倾然倔强地盯着他。

    萧楚更加烦燥了,收敛了笑意,淡淡道,“看来我给你太多例外了,滚吧,下次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杀了你!”

    他话音

    一落,叶倾然便被腰上一紧,便被那些触手托着,用力甩向外面。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就像扔垃圾,没一丝不舍。叶倾然就那些怔怔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远,自己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重重摔落地面。

    她想爬起来,可小腹传来一阵坠痛,让她瞬间冷汗直流,趴在地上半晌都没能起身,只是缓缓抬头望向草屋内。

    萧楚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依旧站在那里,只是红袖一挥,将屋内仅有的烛火熄灭,让草屋陷入黑暗。

    叶倾然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他的影子在眼前虚幻起来,像是墨汁在水中消散,渐渐与周围的一切融成雾气。

    她紧紧捂着小腹,坚定地喃喃着,孩子,你父亲爱你,那不是真的他!

    叶倾然护着肚子,像在护着生命,直到意识模糊,她还在不停地告诉腹中的孩子,要与她一起坚持住。

    她渐渐失去意识,萧楚站在草屋里一动不动,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轻笑,“疼吗?”

    “她肚子里有孩子。”

    “心里真的毫无波澜?”

    她一直在笑,萧楚却没有任何表示。始终没有转身去看一眼倒在外面的叶倾然。似乎

    一切都不曾发生,或者他根本都不在意。

    可那个女人的声音却不肯罢休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萧楚,谁是萧楚?萧楚,哈哈哈,他死了!”

    “你不敢承认,还是不想,还是不舍,你自己分得清吗?”

    女人尖锐的笑声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可男人都无动于衷。像是静止的雕塑。可女人得不到回应,似乎觉得无趣,无数红色的触手开始在男人身上肆无忌惮的舞动。

    扮着她放肆的笑声,男人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恼意,他冰冷的指尖轻轻抚过缠绕在他脖了附近有触手。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冰刃刺出,那些红色的触手无声无息地便断开,纷纷扬扬的落地。

    女人发出尖锐的叫声,似是痛苦,又似欢娱,还扮着疯狂的笑。

    “你恼了,你终于恼了,哈哈哈!”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了,似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她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是在笑,“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杀,”

    男人的眼睛里像是结出了冰霜,瞳仁的颜色越来越淡,像是冰湖在一瞬间凝结。

    终于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只剩下呼吸声,还有微弱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