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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倾然脑中灵光一现,看到那片血海时,她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那天的噩梦。

    她记起来了,就是在那片血海中,有个男人抱起了她,用那种冰冷彻骨的眼神看着她,将她放到了山坡下。

    她躺在冰雪的雪地上,看着那个人站在自己身边,低头看着她。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脸。

    冰凉的雪落在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视线。男人就立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试着伸出手,想抓住他,可他就那样绝然的转身。

    可此刻,当时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的脸,却清晰起来。是昨夜那个红衣男人,脸上覆着黑铁面具。

    男人转身踩着血水离开,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盯着那么久,原来那个背影,是萧楚的背影。

    皇陵,血皮,沼泽,盅师,还有男人冰冷的眼睛,还有萧楚的背影,这一切都在脑中纠缠,叶倾然试图把它们捋顺,可最后却是徒劳,头疼。

    或者她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她不想承认,不想面对,更不想说出来。

    “神游到哪去了?”索斯麦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倾然回神,神色复

    杂地看了他一眼。“我看见了。”

    “那是一种盅,叫血皮。”索斯麦道,“是我们索罗盅师培养出来的,我却不曾见过。”

    “最好不要见。”叶倾然淡淡道,“既然是索罗人培养的,那索罗族的书籍中一定会有记载,我想看看。”

    索斯麦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此时外面传来麦娜的声音,“殿下,叶姑娘,你们在此吗?”

    索斯麦随手拿起几本摆在外面的旧书,才道,“进来吧。”

    麦娜推门进来,飞快地四下打量后,视线落在索斯麦手里的书上,“殿下,你的房间收拾好了。”

    “不急,她想看看这些医书,又不识字,我先教她认一认。”

    麦娜躬了躬身子,便退了出去。

    叶倾然此时更加确认索斯麦跟麦娜应该不是一伙的。

    “她是大族医的弟子,若是看到我拿盅书给你看,一定会阻止的。这些破医书没问题。”索斯麦凑到叶倾然身边,在她耳旁小声解释。

    “有劳。”叶倾然站开些,轻声道。

    索斯麦不满道,“怕什么,你一个孕妇,难不成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叶倾然瞥了他一眼,“谁知道呢。

    ”她可没忘了当初在西疆,索斯麦强娶自己的事情。

    索斯麦气得忿忿瞪她,“你想多了,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说完便不再理会叶倾然,在屋子的一角摸索起来,不久,便听到沉闷的声响,房间的一角的石板向一侧打开,显出一道向下的台阶。

    “走吧。”索斯麦冲叶倾然摆摆手。

    原来盅书都在下面的秘室里。

    “自从那位先人离世后,这些书便成了禁书,本族人都不许再养血皮盅。”

    “大夏为何会盛行养盅,与索罗族可有关系?”叶倾然跟在他后面下了秘室,看着陈封的秘室,满满都是古卷,还有各种罐子,小声问道。

    “那位先人,其实是本族一位公主,她后来成了大夏后宫妃子。”索斯麦解释道。

    “就是先代大夏后宫中的最神秘的那位明妃?”

    索斯麦点头,“想必你所说的大夏帝陵,就是明妃与当时的大夏梁章帝之陵。”

    虽然在皇陵中九死一生,叶倾然却不曾看到棺椁,甚至连是大夏哪位皇帝的帝陵都没找到线索,可是想到那些血淋淋的血皮,想必可以断定,那里葬的就是这位盅师明妃与梁章帝

    。

    “这些罐子都不要碰,虽然年代已久,但盅这个东西很神奇,纵死千年,只需一滴血也能即刻重生。”索斯麦警告道,说着便在老旧的书架上挑了几本书。

    “我们先读这几本,都是明妃明年的手札。”

    叶倾然点头,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秘室。这里虽然是一副经年累月无人打扫的样子,可书架上的尘土印迹,却深浅不同。

    地上还有断落的蛛丝。

    虽然又重新被尘土覆盖,但还是能看出深浅变化。

    “这里有人来过。”

    索斯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皱了眉。这里陈封已久,早就被族规禁止入内。可这些印迹又是从何而来呢。

    便是这处秘室,也只有他的家族才知道,会是什么人呢?若是有人来过,岂不是血皮盅术已经传出去了。

    “我会查清。”索斯麦严肃道,“那东西非同小可,绝不能再索罗族出现。”

    叶倾然点头,可脑海中却立即浮现一人,麦娜。

    医女,熟悉沼泽。经常进沼泽采药,便有机会接触这个小院。而且她不仅会医术,还能驯服那些怪模怪样的蜘蛛。那可不是简单的医术。

    “出去再说。”索斯麦

    拍拍叶倾然的肩膀,两人又顺着楼梯离开了秘室。他把书塞进自己衣服里,随手拿两本普通医书,示意叶倾然去他房里。

    出去时,麦娜正在院里晒药,不经意地向他们望了眼,发现叶倾然也正在看她,忙温柔的笑了笑。

    回了索斯麦房里,他转身关好门,好奇道,“说说看,你看到的血皮到底什么样?”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萧楚是不是……”

    叶倾然坐在桌边托着腮,听他提起萧楚,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个诡异的红衣男人。

    “我们在夏陵遇上了血皮,他失踪了。”

    “失踪?”索斯麦似乎很怀疑这个说法,“我父亲曾经见过血皮,因为血脉之故,才得以活命。”

    “你想说什么?”叶倾然白了他一眼,“他死了?”

    索斯麦立即禁声,但眼神里有些惋惜。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只是失踪了,我能活下来,他自然也可能失踪。”叶倾然叹了口气,给索斯麦讲述了在夏陵发生的事情。

    听到上千兵士转瞬之间便化为血水时,索斯麦脸色有些发白。怪不得父亲一听说血皮就变得如临大敌,显然那东西的恐怖程度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