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静贵妃脸色一变,吓了一跳。
司马翼可是她母亲的命根子,本来从长公主寿宴回来后她母亲就不太好了,这会儿要是再听到这个噩耗,还不知道会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她连忙拽住自家儿子的手,“泽儿,你可一定要把你表弟救出来啊!”
萧景泽连忙安抚静贵妃,“母妃稍安勿躁,儿臣觉得,此事有诈。”
绑架信里,明例出绑匪的条件,一座山庄,两个铺面,一千两黄金,一片果林,二亩良田,三十匹金纱玉锦……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母妃你想,普通绑匪索要赎金,必然会要容易销账出手的金银细软,谁会要些铺面田地?”
这些东西不易转手,易主还得去官府过文书。
就算他将地契拿给对方,也可以派人在官府等着,看见谁来过户就可确定谁是凶手。
那绑匪的目的是什么呢?
静贵妃着急道:“不管有没有诈,先把人救出来再说。这信上可写了,只给咱们一个时辰的筹集时间。”
“母妃放心,儿臣绝不会让表弟有事的。”萧景泽信誓旦旦地发誓。
他心底恨死了自家这个天天惹是生非的表弟,可他也知道,要想登上皇位,少不得魏国公府的支持。
一离开皇宫,他便立刻将萧景旭叫来。
“你带人在交付地点暗中埋伏,一旦绑匪出现,立刻拿下!”
萧景旭一拱手,“殿下放心,景旭必不辱使命。”
——
另一边。
萧云棠将司马翼拴在一个人迹罕至的破庙里,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喂,你怎么走了?你……你放开我!”
司马翼没想到萧云棠就这样不管他了,崩溃得大喊大叫。
可很快他的神志就被欲望淹没,眼前的柱子在他面前幻化成一个绝世美人儿,他立刻扑上去连抓带啃。
萧云棠离开之后,立刻跑到驿馆找燕淮。
青右看到她有些惊喜,“郡主是来找爷的吗?”
萧云棠点头,“他在不在?”
“在的在的,我这就领您过去。”
书房里,燕淮正在研究从圣殿里得到那块残页。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望过去,原本冷淡的眸光,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变得有温度起来。
青右很识趣,立刻道:“我去给郡主备点茶水点心。”
萧云棠走到桌旁,看到残页,拿起来研究了一番,“这便是《御天诀》的第六层吗?”
燕淮颔首,“嗯。”
残页上只有短短两句话,却仿佛包罗了万千变化。
怪不得燕淮能只凭
借一部残本,就修炼到武皇之境。
“可有其它残卷的下落了?”
燕淮道:“消息很多,但有不少是假消息,其余一些,我正在着人一一证实。”
萧云棠听到这话,暗暗咋舌。
燕淮这家伙,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暗地里不知道在大晏安插了多少细作。
燕淮抬眼瞥她,“来找我,有事?”
萧云棠回过神,咧嘴一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燕淮唇角一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萧云棠被那眼神看得一阵心虚。
她好像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司马翼被绑一事,迟早会查到她身上。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绝对权威的人,当她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谁比燕淮更合适呢?
“那什么……我其实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萧云棠突地想到,自己为了引司马翼上钩假装逛街,好像还随手买了根木簪。
她连忙从墨玉扳指里掏出一个红漆木盒子,递给燕淮。
燕淮接过去打开,木簪通体褐色,工艺有些粗糙,造型更是随意,主打的就是一个剑走偏锋出其不意。
他伸手拿了出来,微微挑了挑眉稍。
萧云棠更心虚了。
那会儿她一门心思都在注意跟踪她的人身上了,都没注意到选
了个什么样的簪子就把钱付了。
“那啥,我好像拿错了,改天再重新送你一个。”
她伸手就要夺,燕淮一抬手就避开了。
“不必。”他将簪子递给萧云棠,“给我戴上。”
哈?
萧云棠觉得燕淮的审美好像有点问题。
既然他都不嫌弃,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抬手将燕淮的发冠取下,重新给他束发。
他的头发顺滑犹如绸缎,飘逸又漂亮。
束好发之后,她拿过那奇形怪状的木簪,一点点地插进燕淮的发髻里。
“好了!”
她站远了仔细打量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淮的脸太能撑,那么丑的木簪戴在他头上,竟然还挺好看?青右正好进门来送糕点,一看到他们摄政王的头发,立刻惊呼,“爷,您的脑袋上怎么顶个破木枝啊?”
破……
破木枝……
萧云棠心塞了。
“还是取下来好了。”她连忙伸手去拔,却被燕淮阻止了。
“我很喜欢。”他的表情非常认真,“这是我出生以后,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生辰礼物。”
萧云棠面色一僵,“今天……是你的生辰?”
完犊子!
心里的愧疚更浓重了怎么回事?
人家生辰,自己竟然只想着利用他,还送他那么
一支破木簪……
她晚上睡着了想起这事儿都得跳起来说一句“我真该死啊”!
“那啥,其实我还准备了其它礼物的。”萧云棠连忙找补。
她在墨玉扳指里翻啊翻啊翻,啥名贵拿什么,一会儿就堆满了整个屋子。
青右都傻眼了,“郡主,你拿这么多东西,是要给我家爷下聘吗?”
燕淮听到这话,很满意。
会说话就多说点。
萧云棠却被吓得够呛,“下……下聘?”
谁家是女人来下聘的?燕淮又不是入赘?
“燕淮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燕淮听到这话,表情深了深,“那你是什么意思?”
萧云棠耐心地解释,“这不是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吗?你不说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收到生辰礼,那我就将你从前没收到的都补上。”
燕淮心口像是被人揪了一下,他问,“以前的能补,那以后的呢?”
萧云棠歪着头,觉得他多此一问,“以后的当然是每一年的生辰时再送啊!”
每一年……
燕淮从前从不敢奢望会有人给他过生辰,他的出生,对他母亲来说,就是一种罪恶。
可如今有个人,对他说,以后的每一年,都会给他过生辰。
年年岁岁,他再不会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