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手停在半空中,放不下,举不动,表情有龟裂掉。
柳迎春吃惊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宁玉嘟嘟嘴,伸手拉着那手直接放到自己这边,捂在心口处,歪着头,像是笑又像是嘲讽,更像是轻蔑。
“想又不敢做,真是懦弱……”
柳迎春猛抬头,死死的皱着眼睛,自己一定是回来太晚鬼打墙,被妖精迷了眼睛。
宁玉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身体随着呼吸的起伏,是不会骗人的。
手指就像是被烫伤了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传到心脏让人呼吸困难难以思考。
她艰难开口: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不光知道,我还想让你也知道。”
小巧的脚,轻轻踹翻了放在桌子下的一个箱子。
随着里面物件滚落到地上,柳迎春当场石化。
喝的太热了,宁玉不耐烦,把小褂上的扣子全部解开,拉着柳迎春的手没有放开,紧紧捂着的同时,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东西。
她面颊潮红,眼眸迷离,话语也是轻的好像梦呓:
“你要一直对我好,我没有谈过男人,我也没有沾过女人,所以我没有看清你,被你骗了这么久,真过分。”
“你喝多了咱们先躺下,我去给你煮点解酒的,等到酒醒……”
“我好热,你救救我,如果你不肯救,那我只好去找别的男人……”
话被堵住,人被抱走,宁玉软软的靠在怀里,双手抱着脖子。
她单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拎着箱子,毫不吃力。
低头能看到柔软的发丝落在胸口,陷进去的沟壑深深。
她散发着酒香,好像上等的酒曲,只要加入清泉,就能酿出佳酿来。
她也醉了,醉的很深,……
床围上的农家合乐图里,有少女在辛勤劳作,她明眸皓齿,低着头撒种子。
宁玉发散衣落,散落在身体周围,她跪在床上,抓着床头死死的咬嘴唇,泪珠流下来,滴进枕头里。
她无力的忍受煎熬,柳迎春不许她发出声音,否则更凶,她只能随她。
“她在干什么?”
“她,她在种田,在撒种子……”
“我在干什么?”
“你,你也在,在播种……”
十指相扣中,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掉床下去了,最后一刻总会被她捞起来。
惊心动魄,猝不及防。
宁玉种了十亩地一样,累的嗓子哑了,腿也麻了,腰也断了。
柳迎春抱着她,手在酸痛的部分贴心的揉,揉的宁玉直躲,却怎么也反抗不过她,查看伤情变成了又一场胡闹。
宁玉看看床头的灯,还没有外面的天光亮。
她累死了。
“我要睡一会儿,不要叫我。”
柳迎春靠着床头,擦干净手指把毛巾扔回水盆:
“现在告诉我哪个不长眼了,在你身边说闲话。”
宁玉懒得理她。
就被人强行掰过脸绵长的亲,亲到宁玉眼尾又红了才罢休。
她气喘吁吁:
“你不要以为你那点想法能瞒一辈子,你当我是傻瓜吗。”
又被堵住,亲到几乎上不来气。
宁玉要炸了,迎春挑眉:
“靠你是一辈子反应不过来的,我总得知道这几天我不在,谁过来挑拨了你一番春心。
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可我也得知道是谁插的。”
宁玉困的睁不开眼睛,一直往被子里面缩,迷迷糊糊搂着身边人的腰。
就要睡着了。
她还在酒劲上头。
伸手在腰上的肌肉摸了几把,听到抽气声,她小小的得意。
当谁是文盲呢?
见过的多了,别说女同,男同都见多了,她只想抓住这个人。
不能接受失去她,这种方式好,就用这种!
她尝到了疼爱的滋味,滋味很好。
是难以想象的温柔和舒适。
比纳入,好太多。
宁玉的精神分裂很严重,但是在这种时候,十分有用。
不是疯子,谁会信自己穿越了呢?
她沉沉睡去。
柳迎春却难以入眠。
她到这会还不太敢信,这事儿就这么水到渠成了。
但是,她的鼻子是好的……
“宁玉,你真的好疯,可是我好爱你……”
说着睡不着觉的人低下头来凑到宁玉身边额头抵着额头。闭上眼,没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两道轻柔平缓的呼吸声。
月光中地上箱子里一个木头做的物件,闪着盈盈水光。
柳迎春总算在第二天,把自己出去干嘛,交代了。
宁玉卧床不起,小脸红扑扑的,摸着有些热,想吐是喝醉了的后遗症。
唉,当时勇士一般过后弱鸡一样。
“你也真是疯,就这么打直球,你也不怕把我给吓跑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怎么可能?
“要是把你吓跑了,就证明你对我没感觉,那我就找别人了。
你这么大个人一直住在我家里,说不清道不明到时候,我还把你送回去。
你帮我这么多忙,我想办法还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柳迎春上来就拧宁玉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就算找了别人,我也把你抢回来,折磨够了再放手,我还把那人腿打断了。”
哼!
宁玉喝口汤,对于自己昨晚的献身之举,甚是骄傲。
感情不就是你退我进,你逃我追。
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疯批。
柳迎春默默喜欢她,那就说明她可以索取。
她对爱的认知就是陪伴,习惯性陪伴,和非她不可。
失去的东西太多了,还没有失去的,凭什么不抓紧?凭什么要给别人机会?
“今天不要出屋了,事情都有人在做,我回家一次,拿些东西过来。”
宁玉始终昏昏沉沉,柳迎春交代一下,这才出去。
她回家了。
福哥跟着柳迎春,她出去办事情,福哥把那户人家的小活计做完了,这才回家,看见大姐病了就带着小妹收拾院里的东西。
小妹一边费力的装着蔬菜干,一边懵懵懂懂的说道。
“大姐病了一直说胡话,晚上睡觉还关门,不让我们看了。”
“病了当然要关门,不关门就着凉了。”
福哥看着宁玉的房间。
大姐生病的话,他们跑进跑出也休息不好,这房子盖的再好还是有点小,旁边的空地倒可以规划着再盖个房子。
福哥才开始接触这套活,里面的学问让他叹为观止,不过现在福哥有了个目标,学成三五分,在跟师傅说能不能在院子里建个小楼。
他把厨房拆了,其实就四根木头上面顶着个草席子很简单的事儿,拆了之后福哥闷头做事,柳迎春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竖起了三面竹篱墙。
“要做厨房吗?这个东西最好不能避雨,挡风也差一点。”
“师傅,这是用来遮灰的,外面我会再用竹子砌墙来。”
柳迎春点点头。木匠本来就是发散思维的活计,自己脑袋里面有什么奇思妙想,努力用手去实现就行了,不用管太多。
她拎着箱子进屋轻轻推门,宁玉睡熟了,不自觉把被子踢了,露出纤长的胳膊和腿。
小箱子放在靠窗边的桌子上。迎春摸了一下桌上的水壶,水温已经凉透,倒出一点儿来,茶水清亮,看着不错。
端过去,她低头抱着宁玉把人托起来一点,心疼她闷哑的嗓子:
“喝一点茶润润口,要不然以后再喊起来就要哑巴了。”
宁玉嗔怪,说的什么胡话,怎么就喊哑巴了?
可柳迎春挑眉,指了指桌上。
宁玉一看那个箱子,脸儿就红了。
跟她提回来的箱子是一个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