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笙一嗓子哑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诊察了一番,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陛下看重皇后,几人怕圣怒,商议一番,决定推让江老太医来向陛下说明情况。
他们想,陛下与江太医感情好,必然会给江老太医几分薄面,触怒了陛下,也不至于丢了乌纱帽。
江老太医,“陛下,臣等诊察过,现认为,娘娘突然失声,怕是忧思过度,只种情况,除了解开忧思,并无其他灵丹妙药。”
季九曦,“你的意思是,皇后能否再说话凭借的是解开忧思?”
江老太太点点头,“陛下,天下医者,医心为主,其余药草,皆是辅助的。”
“娘娘此等情况,更是医心为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季九曦板着脸,正要骂他们庸医时,元笙一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别惩罚人。
季九曦只好作罢,“都下去,开些凝神安心的药房子。”
“是,陛下。”
江老太医拘礼后退下。
殿内,又是安安静静的。
季九曦看到她双目通红的样子,心疼坏了。
本以为一切都安定了,必然不会再令她伤心了,谁料到发生了这件要命的事
情。
“笙一,扶华会平安无事的。”
季九曦安抚道。
元笙一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祈祷。
元笙一一向是不信神佛的,可如此为了儿子,也向神佛祈祷。
季九曦心里很不好受,扶着她脸颊,道 : “好,我们一起去。”
宫中祠堂,神佛前,季九曦虔诚祈祷,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太子平安归来。
阿樱在门口看着,泪珠直接落了下来。
她记得,当年在沁水园,王妃难产,命悬一线,静王殿下也是如此祈祷,愿用十年寿命换王妃平安醒来。
阿樱问道, “李妈妈,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
李妈妈抹了抹泪珠,“造化弄人,好人总是要受欺负。”
“可怜主儿,都决心归隐了,还出这样的事情。”
元笙一睁开眼时,季九曦还在祈祷,一身玄色衣服,郑重的跪拜在神佛面前祈祷。
元笙一听说了,当年在沁水园,他也在佛像面前跪下,为自己祈祷。
阿樱说,那是她第二次见他下跪。
第一次下跪,是柔贵妃离世时,他跪在宫门口,祈求先帝允许他进宫守孝。
他的一生,总是在求着
为旁人好。
元笙一呼了口气,看向神像,心念道相恋大约是太美好了,福薄无福消受才致如此多灾难,一切都是我贪图享受了,天神大人,真要报应,请落在我身上,求您保佑他平安,保佑扶华平安。
夜里,新锦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元笙一无法入眠。
季九曦 : “笙一,明日天一亮,我就去找扶华,你快别担心了,合眼睡一会儿。”
以前,她最是喜欢在下雨天睡着了,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说听的舒服,像摇篮曲一样,那雨声,是吹眠的,下雨天能睡得很好。
如今这雨,她是不安了,季九曦知道她是担心扶华被雨淋了,担心扶华着凉了。
“扶华会没事的 ! ”
季九曦搂住她的肩膀,“笙一,你可不许出事,你心里若是憋得难受,你把想说的话写在我手心上。”
元笙一 :对不起 !
季九曦湿润了眼眶,“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快别瞎想了。”
“元笙一,扶华我会找到的,你,也要撑住,不能出事。”
季九曦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却发现那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一直掉落,擦也
擦不尽。
“笙一啊 ……”
季九曦亲吻她眼角,“扶华回来了,我一定关心他,我们一起关心他,爱护他。”
“你也宽心,不准出事。”
元笙一 :九曦,许是我太贪心了,舍不得走,所以不好的事情落在了扶华头上。
季九曦 : “没有的事,你没有得罪任何人,我们的爱,名正言顺,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何来抱怨一说。”
见不到扶华,没有他平安的消息,再多的宽慰之话,都收效甚微。
元笙一一整晚的都没怎么入睡,心里记挂得很,无法睡着,睡不安宁。
早上,西子雅和幺儿来请安问好,看到幺儿,元笙一明白什么似乎的,立马写道 :扶华失踪是不是和重华有关?
大长公主一片好心,为了促进兄友弟恭,让他们二人在一起训练,一同吃住。
元笙一眼神殷切,季九曦不忍心瞒她,也自觉瞒不住他了,点了点头,“是。”
元笙一提笔写到 :我要见重华。
元笙一并不知道季九曦已经见过蔡重筝了,更不知道重华已经改名蔡重筝并失去了皇子的身份。
元笙一 :九曦,求你,
带我去见重华。
一个求字,季九曦心都要碎了,他真是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份痛苦。
牢中,季美月正在审问蔡重筝。
蔡重筝做出这样的事情,季美月失望透了。
蔡重筝 : “姑姑,您到底是更担心扶华的,倘若失踪的是我,您也会如此挂念吗?会对扶华如此咄咄逼人吗?”
季美月,“倘若扶华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我必然也不会放过他的。”
“重筝,你为何要有你母亲的老路,你困在那些恨意里,是在作茧自缚,害人害己。”
“趁现在还有机会,说出事情的经过,告诉姑姑,扶华到底怎么了?是否被人绑走了?”
蔡重筝 : “姑姑说我作茧自缚,那是因为留给我的,只有茧,扶华,受人敬仰、受尽宠爱,我,自生下来就收到藐视和冷漠,这些年,更像是弃人一样的,被送来送去。”
“扶华,不是我,没有吃过这些苦,自然萌心地善良。可我,无法做到。”
“重筝 ! ”
季美月,“姑姑求你,不要毁了自己,不要毁了扶华。”
蔡重筝 :“姑姑唤我重筝,想来是赞同陛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