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开始偷偷摸摸往自己师父的房间里跑。
自上次暗杀事件之后,大哥对自己的照顾便多了几分。
有那么一两次宁姝是费尽千辛万苦的心思,从后厨炖了一碗乌鸡汤往裴景煜房里跑。
这不,被宁喻当场抓包之后,他几乎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不容易找了几个理由搪塞过去,可偏偏念玉又是个不好糊弄的这次她又被抓包。
“小妹,大哥,听闻你在京城已有夫婿,即使如此,对自己师父就该保持距离,不该如此亲近。”
“大哥是个粗人,不懂该如何委婉向你说道,但我瞧你这两日总往他房中跑,这般频繁再跑上几次,怕是这外头闲话就要出来了,你还是要多注意些。”
宁姝芒笑着打哈哈。
“大哥放心,这些分寸我还是懂的。”
宁喻这才放行。
可当天夜里,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自己钻了裴景煜的被窝。
两个人正热火朝天的时候。
宁喻来了。
好在这人还有君子风度,懂得敲门。
“风公子此时可是已歇下?”
宁姝头上顶着那床棉被,整个人脸红的像是要火烧了一样,她顿时紧张的一颗心要跳出嗓子
眼,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盯着裴景煜。
裴景煜倒是气定神内,月光下精雕细琢过的脸没有丝毫慌乱。
他轻轻在宁姝嘴角啄乐两口。
“不知宁将军深夜到访,是有何事?”
门外,宁喻想了想,又敲了下门。
“本将今夜前来,确实有一事想要同风公子讨教一二,不知风公子可方便?让本将进屋,你我二人详细一聊?”
天!
进屋?
这怎么可能?
裴景煜在边城的这间房子里简陋的一目了然,大哥若是进来了,自己哪还有什么地方可藏?怕是就要被这样捉奸了!
宁姝捂着自己的嘴,两只手抱着裴景煜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蹭。
“裴景煜……,你……你快说自己不方便说自己已经睡下,让我大哥有事明日再同你说,他要是进来了,瞧见你我二人这副模样,怕是要将我大卸八块的”
宁姝虽不是从小便在大哥身边长大,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倒是也摸清楚了宁喻的脾气。
他是个耿直刚正不阿的人,对于这些事情最是无法理解,到了那时除非将风公子就是裴景煜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否则只怕大哥会大义灭亲。
裴景煜
看着自己怀里姑娘无意识的动作,呼吸跟着乱了几分,若非不是自己身上带伤行动不便,只怕此刻早已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宁宁,你若是再敢这样乱蹭,我可不保证待会会发生什么!”
“你什么意思?”
裴景煜凑到了她耳边轻声开口:“本王的意思便是到时你大哥在门口,怕是还会听到一些别的声音……”
宁姝稍稍思索片刻,整个脸蛋便宛如火烧一样,再次红的滴血。
“风公子?”
门口那人没得到回应,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声,总觉得蹊跷。平日里,这位风公子看着也不像如此拖泥带水之人。
“吱嘎”一声。
房门忽然间就开了,宁喻还没来得及往屋子里瞧一眼,门板就被快速掩上。
风公子脱了自己身上那身大氅,穿着雪白里衣,只不过面罩依旧遮面,瞧不出真正容颜。
“宁将军若是有事,只管叫手底下的人通传一声,便是无需亲自前来。”
宁喻抿了抿唇瓣,左右看了两眼,索性便开口道:“本将本不想用此事来劳烦风公子,但事到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了。”
“就在昨夜子时,我派出去的探子在南疆城内探到南疆王
在城外数十里处扎营,打造秘密地宫。那地宫占地上百亩,里面是在秘密的炼制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而就在前些日子南疆城中,频繁发生人员失踪之事……”
“那些失踪的人不是老弱妇孺,而是一些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
裴景煜眼眸微微一眯,若真是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那这位南疆王便是天底下人人除之而后快之人!
“所以说将军是认为南疆兰王正在城内秘密炼制药人大军?”
宁喻面色凝重,他点点头:“前几日,刺杀我与小妹之人便是那些药人,若非他们的出现,风公子又告知了本王如何对付他们,只怕本王的探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出南疆王正在捣鼓的恶行!”
“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便要将此事告知天下人。届时……对付整个南疆大军地不止是大启士兵,而是天底下千千万万个人。”
宁喻点头,他看着裴景煜。
“风公子所见于本将略同,只是不知对于这些药人,风公子还有何高见?”
闻言,裴景煜淡淡道:“若这些药人即将被炼制出来,那么当务之急便是潜入南疆王城一把火将南疆王建起的地宫全部烧毁。”
“且
不说这些药人难以对付,若此事是真的,成千上百的药人南疆地宫中涌出,到时候他们失控,只怕受苦的就是这天底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到时候四海之内战火纷起,只怕谁也阻止不了。”
宁喻眉头紧锁,他沉思着片刻之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些他自然早就想到了,可现如今摆在他眼前的,并非这一个困境。
而是,他派出去的密探查到那些要人是受大启陛下之命前来拿他宁家兄妹二人的性命!
君尚且如此,要他这个做臣子的如何?
裴景煜又开口。
“本公子猜测,将军心中此时定有疑惑,你大概是在猜想若这些刺杀你与宁宁的药人,若非南疆王王指使,而是自己人派来,那么便能说明大启于南疆早已狼狈为奸,他们所做的便是为了拿你宁家兄妹二人性命。”
“将军在外,便是要前往南疆王朝,灭南疆王建起的地宫,也是要陛下下旨,所以……将军在想,此局如何解。”
宁喻脸上惊叹的表情一点点变成了佩服他,完全没想到风公子近视如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心中知他所思所想。
“公子觉得,本将究竟该如何?”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