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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大鱼终于上钩

    “嗯。”

    裴景煜轻轻点头。

    刑部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天机阁培养,再经年累月混进去的。

    他早就猜到宋凡难免遭这个罪,故此早早便在此等着了。

    也提前吩咐了自己的人盯着些,今夜守卫也松懈,放了水进去。

    若非如此,这可是刑部大牢,他兄妹三人怎么可能那样轻而易举的便混进去呢?

    “做的不错,除了他三人,这牢中可还有其他人来过?”

    小狱卒摇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道黑掠过,直直朝着刑部大牢偏门去——

    裴景煜饶有兴味的勾了勾唇。

    “一个宋凡,竟也引的齐王亲自前来。行了,你下去,近日叫天机阁的人谨慎些,莫要露了马脚。”

    “这条大鱼终于上钩,本王也是时候该亲自去会会了。”

    狱卒点头,再一起身,面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如今,正是在风口浪尖之上,裴临渊本不该如此心急,可他对宋凡此次行事十分不满。

    这人性命必然是要自己亲自去取的!

    飞身掠上。

    裴临渊刚摸进了刑部,身后一人猛地挥拳。

    他闪身躲过……

    再来!

    裴景煜行的是江湖杂招,裴临渊一时间,近视躲闪不

    及,险些被击中要害。

    他怒从心中起。

    “国公府的人?”

    裴景煜淡淡一笑。

    他并未言语,二人再次对打起来。

    裴临渊是个谨慎之人,他知道见好就收。今夜怕是取不了那宋凡狗命。

    他想着便要逃。

    可裴景煜已经抓住了这个机会,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松逃走?

    他手下的招数忽然间狠辣起来,招招都为取裴临渊性命而去。

    一把长剑刺穿裴临渊胸膛。

    裴临渊面目狰狞,行至中途,无双出现,一枚烟雾弹扔过去,两个人仓皇逃走。

    若是再追,那人性命不出片刻就会交代在自己手中。

    可这游戏方才开始,人不能就那么死了。

    皇帝老儿好不容易培养出这样一个心腹,自己对他又是知根知底,既如此就不能那么轻易弄死。

    这个齐王死了,还会有下个齐王……

    四大世家不除,皇帝便会无止境将主意打到其他皇子身上,而自己……估计也难免。

    黑夜中,弯月清凉,那飞檐之上,裴景煜站在顶端。

    他嘴角勾着兴味,看着自己长剑上的血珠,嘴角荡漾一抹笑意。

    宁宁,为师给你报仇了。

    宁国公府。

    兄妹三个干了件大

    事,正跳下墙壁,宁霜一动不动手里提着灯笼,一动不动站着等他们。

    这一幕,记忆又回到了从前。

    儿时,宁霜似乎也是这样,提着灯笼在暗夜中等着闯了祸的他们。

    她为人沉稳懂事,从不叫爹娘操心。

    那时宁姝还小,宁鹤虽是翩翩公子,这些年也因读书身上沾染了温润的书香气,可小时候也是淘气出了名。

    加上宁枝一旁怂恿,这兄妹二人堪称这条街上最为让人头疼的。

    他们在外闯了祸,惹是生非,怕得不敢回家,便会趁着爹娘都睡着了,沉着暗夜悄悄翻墙。

    那时的宁霜无奈,无论他们翻的是哪堵墙,她这个做姐姐的总能够准确无误的猜到,并且提着灯笼为他们照亮脚下的路。

    一时间,兄妹三个心虚有,心酸也有。

    宁鹤会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尖,自己可是兄长啊!做了坏事,怎么能叫妹妹抓包?

    “霜儿,这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此处做什么?”

    宁霜无奈的摇摇头:“我倒是想问二哥,半夜三更的带着两个妹妹又去了何处?”

    宁枝:“今晚天热,屋里呆着闷,我们兄妹三个便去屋顶上吟诗作对!”

    谎话几乎是张口就

    来。

    宁姝安安静静的站着,没动,她知道三姐已经猜到了。

    “小五,你说。”

    宁姝道:“给你报仇去了。”

    宁霜轻轻叹气,她身上的伤都上过药,虽已无大碍,可站久了还是疼,似乎有些被打破的伤口裂开,有鲜血渗了出来。

    她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三个是忍不了的。”

    宁鹤点点头:“你受了那样大的委屈,我们如何能坐视不管?”

    “人被打死了吗?”宁霜脸上平静,语气淡然。

    三个人摇头。

    “这种人确实该打,只不过别将祸事引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又要阿爹跟着操心。”

    三个人再次听话点头。

    宁鹤:“好了好了,你们三个聊,我先回房了。”

    宁枝:“阿姐,你身上有伤,既然知道我们去做什么了,怎么还站在这等啊?”

    宁姝:“是啊阿姐,你现在就该休息,好好养伤。”

    “知道你们三个为我惹事,我担心自然是睡不着,要平安瞧见你们回家才行……”

    姐妹三个手挽手,提着灯笼你一言我一语的走了……

    身后,是重重吐出一口气的宁国公。

    裴玉宴站在他身旁,身上衣裳还没换下。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

    十九……国公爷,你说,这孩子我们是不是生多了?”

    闻言,宁国公抚着自己的山羊胡笑。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虽然担忧操心,可这也是我们为人父母该做的,更何况孩子哪有嫌多的,若不是担心你身体,老夫还想做爹。”

    裴玉宴被说的脸通红:“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说话不正经。”

    宁国公府扶着自己的夫人:“你我夫妻,要什么正经。”

    “国公爷……”

    “知道夫人害羞,为夫不说还不行吗?”

    “你真是……”

    “好了,都亲眼看到孩子平安回来了,你我二人也该就寝了。”

    “好。”

    ——

    翌日清晨,上过早朝后,宁国公和宁鹤回府。

    二人摘下乌纱帽,脱了朝服,脸上神色惧是严肃。

    裴玉宴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是皇上从轻发落?”

    “宋府满门抄斩,可这背后之事分明,有人操纵皇帝,却故意不提。全当宋凡一人所为……”

    这个处理结果,他们自然是早就想到。

    今日早朝,他父子二人据理力争,竟未曾想到还是没能扭转局面。

    “齐王做的事,皇上授的意……哪怕闹得满城风雨,他又如何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