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赶来……
想到这句话,宁姝嘴角轻轻勾起。
下一瞬,她想到了宁霜那满身伤痕……
夜黑风高,宁姝一袭黑色夜行衣,刚要翻墙出去,肩膀忽然被人握住。
心中警惕下意识便挥拳出去,那人大掌包裹住她的手。
面罩拉下:“小五,是我!”
竟是宁鹤。
宁姝心中一跳,月亮高悬天边透射出淡淡狡黠月光。
宁姝借着月色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人,顿时便愣住。
是和自己同样装扮的宁鹤。
“二哥……”她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音,“怎么是你呢?”
“我也想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穿成这样偷跑出来,想去做什么?”
宁姝抿了抿唇:“二哥你先说。”
“小五啊,你现在是越来越狡猾了。”
宁姝无奈:“我……我看到三姐满身伤痕,替她打抱不平,只是想去刑部大牢……看看宋凡。”
“看!”宁鹤不由笑出声音来,“小五,你这一去,恐怕就不只是看看那样简单吧?”
心思被戳破,宁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宁鹤便道:“既如此,那就别耽误时间了,一起去吧。”
他兄妹二人两条黑色身影,动作娴熟,一
前一后翻墙出了宁国公府。
宁姝后知后觉,二哥和自己竟是一个目的。
两个人趁黑摸到了刑部大牢门口,猫着腰正要进去,谁知又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在刑部大牢门口查看。
兄妹二人心领神会面面相觑,片刻随即便走到了一起。
宁姝:“二哥,难不成是齐王派来的人?”
宋凡知道他太多秘密,想要杀人灭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宁鹤却摇摇头,黑暗中,他看着那抹娇俏消瘦的身影,微微皱眉。
“小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闻言,宁姝十分认真地盯着那背影看了片刻,随即便到:“二哥,是四姐!”
宁枝!
两个人芊芊走上前,正要拍他肩膀吓他一跳,念之却提前反应过来,猛地转身就要朝着二人挥拳。
她挥舞出的双手,被两个人握住,拽到一旁。
“小四!”
“阿姐!”
宁枝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未曾想到他们兄妹三人一条心,今夜想的都是这个。
“今晚不说其他,只为报仇!”
他们宁国公府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欺凌的!
于是三个人合作,计划天衣无缝,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混入了刑部大牢。
牢房里,宋凡早已没了,前两日的翩翩公子气度,此刻他就是个阶下囚。
一身破烂球服,身上血污不堪,披头散发,就是在等死。
他昏昏欲睡,可在这阴暗潮湿,随处可见的蟑螂老鼠之地,又如何能睡得着呢?
他八十岁老母尚且因自己牵连入狱。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是不知会死于何人手中,是那急于想要灭口的齐王,还是宁国公府的人?
他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正想着,门口处忽然传来动静。
宋凡猛地睁大眼。
来了!
结果,看到的便是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
“你三人是来取我性命?”
宁鹤咬牙:“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没想到竟是二哥……”宋凡无声地笑了,他步子往后退,整个人退至那角落里,“宁国公府的人也是胆子大,竟能如此堂而皇之成双成对的跑进刑部大牢?”
“都是自家人,你们三个也不必遮遮掩掩,不妨将面罩摘下,让我看看来的是四妹还是五妹。”
宁姝根本没耐心和他絮絮叨叨。
她出手,一枚褐色石头飞射过去,
直接点了宋凡哑穴。
宁枝和宁鹤没想到她出手竟是如此漂亮,二人不由看向宁姝。
宁姝道:“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二哥,四姐,咱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好。”宁枝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当即便开始撸袖子做准备。
宁鹤轻咳一声,他是个读书人,这些事情有些做不来,便开口道:“你二人注意这些,别闹出人命来,我去门口给你们放风。”
两姐妹点头。
宁枝看着牢门上的锁,当即想要用蛮力咋开,宁姝却拿这个细铁片。
宁枝:“……”
“阿姐,今夜便叫你开开眼界。”
于是,刑部大牢的门锁,在宁姝手底下宛如一件不起眼的小玩具,她只是用那小铁片轻轻摆弄两下门锁咔哒一声,便开了。
这一刻,宁枝对自己这个以前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妹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上竟有了这么多本领,像是未知的秘密,引得她频繁好奇。
宋凡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心中恐惧。
其实早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活不了,也做了赴死的准备。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慢慢折辱。
宁枝擦拳磨掌,宁姝也是满脸阴狠。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
宁鹤终于站不住了,腿疼的厉害,况且自己的迷药药效也快过了。
他这才脚步匆匆的赶到牢门口。
“够了够了,都一个时辰了,再打下去人就该没了!”
宁姝还觉得不解气,顺势又踹了一脚上去。
他平生最恨的便是对女子动手的男子,自己没本事,打家中妻子这算什么?
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宁枝也咬着牙恶狠狠的朝着角落里那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的人狠狠吐了口唾沫。
“我阿姐嫁给你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这种人就等着烂死在这牢里吧?”
宁枝还想动手就被宁姝强制性拉走了。
宁鹤看着角落里的宋凡,一时间胆寒…
他抬手捂着眼,看着宁枝走了出来。
随后是宁姝……
这一来一回,尽是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
刑部大牢门口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黑衣斗篷的男人看着暗夜里行动的三个人,无声笑了。
“睚眦必报,还真是她。”
“公子。”穿着刑部狱卒短打的少年无声跪下,“按公子吩咐,已替他们善后,不会有人知道国公府的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