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22章 起了杀心

    王县令扫了一眼张慧,对杨嬷嬷叹了一口气:“安阳县谁不知道张贵生的女儿,张慧娘是个傻的,你跟她计较什么?”

    杨嬷嬷暗骂一声糊涂县令,低头看向张慧:“听说张慧娘已经不傻了。”

    王县令看向张捕头,张捕头挠头:“大夫说,脑袋是人体最复杂的部位,可能时好时坏。”

    “呵,是想好的时候好,想坏的时候坏吧?怎么,敢做不敢认,张慧娘,你难道想一辈子痴傻下去?”

    张慧没有回应,杨嬷嬷被气笑,“听说林山长的弟子做了府城的大官,以后你可是要做小姐的人。”

    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哄骗呢,画个糖给她吃。

    张慧长叹一声:“嬷嬷,你是真的糊涂了,谢远安家里只有他和一个病弱的老母亲,他怎么造反,我说谢家的那些罪名是说给你听的,你一个奴仆,怎么每个官儿的事情都打听呢,你想干什么?难道每个官儿的儿女姻缘,你都要插上一手?”

    你不是说我装傻,我就不傻给你看!

    张慧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杨嬷嬷,目光清亮,不见半分痴傻,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

    轰——,杨嬷嬷瞬间被气炸,竟然敢诅咒杨家被抄家,罪不可恕,找死!

    杨嬷嬷扬起巴掌狠狠地扇向张慧,张慧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便预感会被打,抱起钱匣子挡住脸。

    “啊——”一声痛呼,杨嬷嬷手掌钻心的痛,她结结实实地拍在钱匣子上。

    张慧一挪,二挪,三挪,挪到王县令身后,嘴快告状:“嬷嬷你怎么能打人呢?”

    王县令不想掺和,指挥张捕头:“张捕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杨嬷嬷去就医。”

    “王县令,你不能包庇这个小贱人,她是故意引诱我去打她的!”

    杨嬷嬷指着张慧骂,期盼王县令做主。

    王县令无语,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一个奴仆敢对着官员大呼小叫,真当安阳县衙是杨家开的!

    他冷哼一声道:“本县令还没有瞎呢,杨嬷嬷出门在外,少给主家抹黑,谢相公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起复,当爱惜羽毛。谢相公心怀天下,张贵生父女出不了安阳县,威胁不到谢相公,更威胁不到江南杨氏一族,你何必揪着不放,赶紧回江南去吧,冬日大雪封路,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说完对张捕头摆了摆手。

    见王县令袒护父女两个,杨嬷嬷气得不行,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杨嬷嬷是被张捕头拖走的。

    “大人,我也告辞了。”事儿了了,张慧便想离开。

    王县令却命令:“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张慧重新跪下,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王县令问什么问题。

    王县令坐下喝口茶,问她:“你脑袋上的伤好全了?”

    王县令不是都看到了,为什么会关心她的伤,她摸了一下后脑勺:“应该都好全了,不疼了。”

    “之前的事都记得?”

    张慧想不明白王县令问她的记忆做什么,有谁犯事了?

    “大人,您想问什么?”

    王县令摩挲了一下杯壁,看了一眼师爷,师爷代为问道:“你在谢家生活的这几年里,有见过外男去过谢家吗?”

    不会吧,县衙竟然查谢远安的娘有没有和外人通奸,她皱着眉头搜刮了一下记忆,摇了摇头:“谢远安的娘亲是个病秧子,只有白大夫会经常来家里给其诊治。”

    师爷接着道:“安阳县没有白大夫,你有听说过白大夫是从哪里来的吗?”

    张慧思索了一下:“确实是姓白,他们每次看诊的时候,都会给我几文钱去买糖葫芦或者糖块,药都是谢夫人或者谢远安熬的。”

    师爷拿出一张画像,给张慧看:“这画上的男子是不是白大夫?”

    张慧摇头:“白大夫是胡子头发花白,背有点驮的瘦老头,不是画上这个人。”

    王县令和师爷都皱起眉头,互相对视一眼,她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珍宝阁掌柜失踪多日,且谢家隔壁邻居李大嘴的死太过蹊跷。

    珍宝阁掌柜如果死在本地,杨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王县令头疼,盼望,珍宝阁掌柜千万别死在安阳县。

    等了许久,王县令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没有吩咐,张慧看向一旁的师爷,小声地问:“大人,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师爷摆了摆手,张慧赶紧麻溜地起身退了出去,离开县衙。

    回到家她将钱匣子交给春桃,嘱咐钱匣子里的钱用途,工人的工钱,订制木床和板车以及三口大锅的钱,还要包原主爹娘的一日三餐,剩下的供日常开销和开铺子,让他们自己操作。

    折腾一通她有点饿了,准备点吃的,吃完,她牵着驴子,背上背篓去城外搂树叶,县城外的道路两旁沟壑随处可见柳树。

    城东第一个镇子便是杨柳镇,杨柳镇的特色是柳编和造纸,也出读书人,是安阳县第一富镇。

    老驴背上两个筐,春姜闹着和她一起去,柳叶捡满筐她们便回家。

    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大缸,冬季里腌咸菜用的,她没舍得用,让春姜出去买了几个比较高深的带盖子的木桶,和几斤醪糟,把柳叶和柳枝剪得碎碎的,加鸡粪和米糠,加上家里的粪水,一起发酵。

    她吩咐春姜去买东西的时候,家里的工人还没有散去。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屠户家的傻妞糟蹋粮食,竟然把好好的醪糟和米糠倒进粪桶里。

    牙行老板娘这几天没少往谢家跑,和杨嬷嬷套近乎。

    杨嬷嬷手肿成馒头,疼得她恨不得将张慧大卸八块。

    “你要有本事治治张慧娘,给我出口气,我就带你回江南杨家。”

    牙行老板娘愣了一下,一口答应:“小丫头不懂事,是该教训教训,放心,嬷嬷,保准让那傻妞吃点苦头。”

    杨嬷嬷指示丫鬟把她的妆奁匣子拿过来,她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对牙行老板娘道:“这里面是让人变痴傻的药,傻子就该一辈子是个傻子。”

    杨嬷嬷的眼神狠戾,牙行老板娘心里打颤,张家强行把一个傻子嫁给落难的谢相公,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可是谢相公一朝中举,转头就把傻妞休了,也是凉薄,这杨嬷嬷看不得傻妞过得好,要把人毒傻,真是丧良心,丧良心的事儿,牙行老板娘也不是没有干过,在心里吐槽了一遍便接过纸药包应下:“嬷嬷放心,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