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闭眼的老人睁开眼睛看了眼前的姜置一眼,他和南爵候都在世子出生以来就给他铺好了路。
现在朝廷如此动荡,他却还是每天不务正业到处游玩取乐,丝毫没有当初他和南爵候一同帮先帝打下江山时的气魄。
无忧无虑是好事,但是到了他该承担起支持南爵候府的时候却还是一无所知,看来回去后是要和南爵候好好谈谈姜置的管教问题了。
姜置被看得心里发怵,从小到大吴老这么一看他,准是没有好事。
他硬着头皮问道:“吴老,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得凌歌一个女子却独自撑起了相府,已经远超京中所有的富家男子,要是你能早点扛起南爵候府的大任,你祖父和我自然也用不着把那么珍贵的冰玉拱手送给他人。”
见姜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吴老又语重心长地继续补充道:“今后和凌歌,和相府,我们只能交好,不能交恶。从明天开始,你要跟着你祖父开始去宴会上交际官场里的关系,回府后也要学着管理家里的事物,可不要再像以前那般整日里无所事事了。”
“这嘉华王朝,马上就要变天了……”
凌歌这边,送走南爵候府的人之后,顾不得现在的时辰,赶紧让人准备好
马车就要去找沈文裕。
一路上,凌歌抱着装冰玉的盒子,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不多时目的地就到了。
此时的沈文裕正在太医院内晒药,却听见下人急忙来报:“沈太医,凌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
沈文裕虽然奇怪,但还是赶紧去门口迎接凌歌。
见到她,沈文裕问:“凌小姐这么晚还来找我,是有什么打紧的事吗?还是说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自然不是,寻常小事我自己能解决。”凌歌边说着,边把身边的匣子放在了桌上,故作神秘地请他猜猜这里面是什么,“这可是好玩意儿。”
“在下猜不出,不过凌小姐带来的,自然是好东西。”沈文裕在看见凌歌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带来的沉香木匣子。
凌歌轻笑一声,随后手上就揭开了匣子。
刹那间,沈文裕明显感受到房内的温度低了不少,呼出的气息都有实化的迹象。
他这才意识到,凌歌这次看来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得的好东西。
“冰玉?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沈文裕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也曾受人之托寻过这个冰玉,但实在是太过稀少,只能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过
准确的消息,现在这么大一块竟直接跑到了凌歌的手上。
凌歌听见他的惊叹声,微微一笑:“是有人送给我的。”
随后,沈文裕就想到了凌歌给自己看冰玉的原因。
“凌小姐想要我做什么?”
“成为恒王殿下的左膀右臂。”
凌歌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道。
沈文裕点头:“好。”一顿:“但我不是为了这块冰玉,而是因为王爷值得。”
“我懂。”凌歌勾唇笑了笑:“这块冰玉沈太医也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寒暄一番后,凌歌也准备起身告辞了。
她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
离开前,她还不忘叮嘱沈文裕一句:“沈太医,柒柒那边,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逃避,跟她说清楚为好,其实她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太骄傲了,不想跟你低头,也因为弟弟的死因,才会将你越推越远。”
“这一切沈某都知道。”沈文裕淡声道:“沈某那天跟凌小姐说的话,也是气话,这几天我也想清楚了,沈某心里也是有柒柒姑娘的,我会找个时间去跟她说清楚,你不必担心,若她想调查她弟弟的死因,我也陪她,直到她愿意接受我为止。”
见沈文裕这样想,凌歌也放心了
。
他们两人,总有一个人是要先踏出一步,才能解开这死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凌歌转身要走时,沈文裕突然又喊住了她。
神色犹豫,“等等,凌小姐,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凌歌疑惑回身:“什么事?”
“我这段时间在宫中其实隐约有调查到,柒柒的弟弟是被……二皇子害死的,当时她弟弟入朝为官后,意外拜入二皇子门下,却因撞见二皇子勾结朝臣的秘密,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被他秘密处死了,只是我一直没有证据,才没敢说出来。”
“什么?居然是聂珩?”
听到这个消息,凌歌心里其实一点儿都不意外。
这绝对像是聂曜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还请凌小姐帮帮忙。”沈文裕请求道。
凌歌点头:“柒柒是我朋友,她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一定会揪出二皇子的证据,让他绳之于法。”
沈文裕感激地抱拳拱手:“沈某在此替柒柒谢过了,今后有事,但请凌小姐吩咐,沈某万死不辞。”
“沈太医客气了。”凌歌挥挥手,便告辞离开了。
之后,她便转道去了恒王府。
将得到冰玉和沈文裕说的事情告知了他。
这时,聂曜想到刚刚如影的汇
报,心头一沉,还是打算将调查结果告诉凌歌。
“歌儿,你可知今日猎场的意外并非是意外?”
凌歌看着聂曜的脸色心里也咯噔了一声,看来这次要比自己猜想的情况更加糟糕一些。
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在进猎场之前和姜若云发生过口角,后来出事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异香,这种香产自西域,对人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却对动物有独特的刺激作用,我想今日狼群的发狂和马儿的失控都是拜她所赐,而且二皇子那时并不在皇帝身边,我猜测是他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他最讨厌的就是忤逆自己的人,而我三番五次的忤逆他,让他的耐心到达了临界点,已经到了不得不除掉我的地步了。至于柒柒弟弟的死,估计也是这样。”
聂曜听了凌歌的分析,眼里是挂不住的欣赏,“你说得不错,确实是二皇子所为,但是并不全对,这次的活动不只是对付你一人。”
“先前进去捕猎的人都捕获了不少猎物邀赏,说明之前的狼群并没有发狂,但是后来连马儿都失控了,说明这是真的想要致人于死地。”
凌歌点点头,示意聂曜继续说下去。
“那你想想,今日来的最大的目标是谁。”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