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宫中也在布置过年的东西。
皇上今年将手里的奏折都批完,敲打了几句手底下的朝臣,就提前给他们放了年假。
各地的藩王郡守除夕当夜都要来参加宫宴,听说天狼部那边的霍乱摆平,蒙哈努会亲自前来上贡朝岁。
赫舜被勒令去接待各地来的藩王郡守,想躲清闲都躲不了。
怎么能就自己这么苦逼呢?
当然得拉人下水,于是赫禹成了礼部的在编人员,协同赫舜招待外地官员。
咕哩咕哩最近迷上了一个新鲜玩意儿。
“唐姐,你陪我玩嘛,再陪我玩一局!”
唐御青当着她的面把骨牌收起,锁到了一个木箱子里,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你这三天简直就是不吃不喝扑在上头,我这把老骨头哪比得起你精力旺盛。”
李霹雳年关值守繁忙,都被她拉着玩了几把骨牌。
咕哩咕哩逮着人就拉来入伙,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咕哩咕哩心虚的撇开眼睛。
“也没有吧?”
唐御青不听她的狡辩。
“年前再给你玩,你父亲他们也快到了,你不去迎一迎?”
咕哩咕哩兴奋着的小脑袋顿时就丧了下来。
“别说了,我父亲有意让我联姻。”
唐御青听到联姻两个字,就想到自己看的宫斗剧里面远嫁到大草原和亲的公主。
盲婚哑嫁,彼此之间都没有感情基础,婚后夫妻离心,互相猜忌……
“怎么会这么突然?”
姚王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还是他有意向的对象。
咕哩咕哩蔫了吧唧的撑着下巴。
“不知道,父亲啥也不肯告诉我,只说等他到了再说。”
“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再让我玩一局吧!”
唐御青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股同情心,瞬间消散。
骨牌就是扑克牌,咕哩玩这个斗地主玩的入魔。
“去梦里想吧。”
咕哩咕哩哀声怨道。
“那真是一点乐子都没有了,太子这货怎么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把太子拉进骨牌大队,就多了一个人和自己玩。
唐御青听李霹雳说起过。
“各地官员都进京了,他和二皇子作为天家子,要去帮忙。”
皇上还有一层心思在,趁人来的齐全,把自己两个儿子推销推销,若是官员家中有适龄女子,能擦出一点爱的火花。
大年之夜赐婚,双喜临门,也能图一个好兆头。
咕哩咕哩想到父亲提起天狼部,当家做主的是蒙哈努,一个有着狼子野
心的男人。
“你说天狼部撇开两部进京,北狄那边能容得下他?”
“他不会在除夕功宴上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这份担心不多余,曾经就出过这样的例子。
唐御青潜意识觉得皇上这个不省油的灯,她不信皇上没有后手。
“现在规定进京只能带50个人,其他人留守京外,京城外有冠勇将军,京中有亲卫军和御林军,再者进宫他们身上的兵器都要卸下。”
“蒙哈努此人,是个能忍的。”
她没有和这人打过交道,从传言中和当时耶齐父子透露出来的消息。
天虎部和天鹰部人多势众,蒙哈努危机四伏,还能从这些人的耳目之中与京中交好……
咕哩咕哩不想干坐着。
“咱们也去瞧瞧。”
唐御青被咕哩拉上了出宫的马车,掀开车帘,明显能够感觉到城中发生了变化。
街上的人流涌动,多了许多衣着和京城不相似的人,还有陌生的脸庞。
“那是你们姚部的人吗?”
唐御青看他们的衣服发饰很眼熟。
咕哩咕哩也探了个脑袋去瞧。
“不是,他们是巴图部落的,是我们的邻居。”
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酒楼,坐在二楼外厅。
“唐姐,
你看楼下。”
咕哩咕哩看到了一个长相绝佳的女子,站起身来趴在栏杆上看。
唐御青注意力也被吸引,身着红衣也盖不住的那份清冷,得天独厚的气势昭示她来历不凡的身份。
额头上的珠帘是用小红宝石做的,衬的那张脸相得益彰。
“只恨生做女儿身。”
她要是个男子,就可以和漂亮姐姐贴贴了。
女子上楼时也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转瞬即逝。
“看着她,我都能多吃三碗饭。”
咕哩咕哩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就没长成那样呢?
唐御青忍俊不禁的调侃道。
“你就是不看,你也能多吃三碗饭。”
刚认识那会,她真的以为咕哩是个饭桶。
“太子和二皇子也在。”
唐御青眼尖的看着他们二人,走进那女子的雅间。
那女子的身份最低也是个郡主,也有可能是其他部落的公主。
没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让这二位作陪?
咕哩咕哩捅了捅唐御青的胳膊肘,坏笑道。
“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打招呼是假,见美人是真。
唐御青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离除夕就剩几天,你早晚会见到。”
咕哩咕
哩抱住她的胳膊下楼,一各身形彪壮的男子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楼梯并不窄,可以容纳三四个人同时上去。
两个女孩子勾着手,连半边位置都没占,那男子霸着这么宽的道都能撞到人。
“什么人啊?”
咕哩咕哩连忙拉住唐御青,才避免了她整个人往前仰。
下面还有那么多步阶梯,从这儿滚下去非死即残。
“喂,你撞了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啊!”
撞到自己不要紧,她的底线就是她唐姐不能有事。
男子轻蔑的打量着她们二人,说了一番听不懂的话,他身边的随从丢了一个荷包在地上。
拿钱砸人是吧?
咕哩咕哩手就要摸向腰间的鞭子,被唐御青摁下。
“唐姐你别拦我。”
唐御青指了指客栈外头。
“在这里打,要赔钱。”
咕哩咕哩手顿住,唐姐说的有道理。
她玩骨牌输了不少出去,现在也是个穷光蛋的姚部公主呢。
该省省,该花花,一分都不能给男人花。
“你,出去和我单挑。”
咕哩咕哩将荷包砸到那个为首男子的胸膛,他身边的随从连刀都拔了。
“出去。”
这两个字是用姚部的语言说的,那个随从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