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踏入小院,韩鹿梦就已发觉她的存在。
他酣畅淋漓地将舞完,地上几道圈痕。
“娘娘这是来置办我这个宦官了?”
沈溪岚道:“我惩治那人,惩治的不对?”
韩鹿梦将剑丢进兵蓝:“越俎代庖,若换个人,你这颗脑袋,便已经落下去了。”
“……”沈溪岚沉默几许,主动上前,捡起剑,盈盈一握,它重量极沉,很难撑住,在韩鹿梦的手里却轻盈的好似一片羽毛。
她把剑递到韩鹿梦手里:“那你便杀了我吧。事情我已经做了,我便是如此的人。”
韩鹿梦扫了眼他呈递而来的剑,拿起来,对准她鼻尖。
沈溪岚闭上眼睛,说:“与掌印混在一起的那天,我便该死,本就是掌印救我一命。”
她睫毛微微颤抖,那剑锋如此厉害,轻轻一扫便能划破她纤弱的脖颈。
谁能面对死亡毫无惧怕,沈溪岚也是怕的,哪怕死过一次。
可她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敢在韩鹿梦跟前作赌。
韩鹿梦涌起怒火。
剑风簌簌,沈溪岚睁开眼睛。
耳鬓两缕发丝掉落一缕,韩鹿梦丢掉剑掐住她的脖子。
砰——
她撞上海棠树干,后背生疼
,男人充满占有欲怒火的啃咬随即而来,仿佛要把她生生吃下去。
“唔……”沈溪岚承受,唇峰发疼,似是被他咬破。
半晌,两人分开。
沈溪岚脱力般依靠海棠,捂住胸膛低低喘气。
喉咙处五个明显的指印,充满暧昧气息。
沈溪岚自己看不到,落入韩鹿梦眼中,却好似某种不需言喻的邀请。
“掌印可消气了?”
韩鹿梦:“本座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自以为是,吟花殿的人你都敢惹,你是越发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
沈溪岚:“掌印的地位,无人可越,本宫也承认。”
她坚定地转折道:“可我惩治的人与你不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愤怒,元高谊也好,高瑜也好,他们本来就该死。”
“该死?那你下一个,是不是就要对本座下手了?”
沈溪岚:“掌印若做了与他们一样的事,那也应当……”
韩鹿梦低笑,冷冷看她:“本座做的坏事,细数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看到的掌印不是你说的这样。”
韩鹿梦不与她多言,沈溪岚的嘴巴还是老老实实的堵上为好。
这一次,沈溪岚直接被他压到枝干上。
晚夜凉
风习习,她被褪去衣衫,露出雪白的肩膀,她有些害怕,担心从某处过来个下人目睹他们正在做的事,韩鹿梦却好似就要她惶恐一般,对她说:“你记着,本座正在做坏事,日后一一算上,好来找本座复仇。”
沈溪岚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韩鹿梦总是要她向他复仇,明明她遭遇的苦难与韩鹿梦不是直接关系。
至少,她现在查的线索,都没有指向韩鹿梦。
“掌印便这么无趣,想要个杀你吗?”
韩鹿梦:“本座有时,的确这样想过。”
沈溪岚的衣服已经被韩鹿梦褪下大半,光滑的肌肤好似玉一样白。
小衣罩不住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韩鹿梦只要一低头全能看见。
“娘娘要的,不就是个痛快。”
沈溪岚被迫仰起小脸,说:“可是,杀了你,我一点也不痛快。”
韩鹿梦顿了顿,嗤笑道:“那就做点痛快事!”
海棠花落下,纷飞到他们头顶。
沈溪岚沉沦欲海,反复攀附。
在他的肩头,他的唇边。
与韩鹿梦越陷越深,一同坠入无边深渊。
月华倾泻,瀑布一般洒到他们身上,沈溪岚默默地抬起眼睛,分神看了眼这时候的
韩鹿梦。
他的眼睛不再像冰块一样毫无温度,而是泛起浅浅的情绪。
不是怒火,也不是狎玩。
他有欲望,有想要的东西。
现在的他,是韩鹿梦还是韩扶疏呢?
沈溪岚怔怔地想……不管是谁,在她眼里,似乎都没什么不一样。
世人畏惧的韩鹿梦,从来都没什么变化。
他只是,伪装了一副恶人面孔,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好上太多。
……
沈溪岚在外面战了一场。
娇弱的身子当晚便发起高热,韩鹿梦作为罪魁祸首,想躲都躲不掉。
沈溪岚这病来的太快,都不给他装作不知道的机会。
韩鹿梦把她抱到榻上:“就这么娇贵。”
沈溪岚任他摆弄,大有一副摆烂模样:“便是身子再好,也顶不住掌印这么折腾。何况还是身有寒疾的人呢。”
韩鹿梦冷声:“现在伶牙俐齿,晚点有你难受的。”
沈溪岚别过头去,一副你随便说,说什么我都不搭理你的态度。
娇气的很。
韩鹿梦也不知她跟谁学的,以前也不这样,放在白马书院那时候也挺坚强,落水都不晓得怪罪谁,现在可好了,躺平等他伺候。
“掌印,您要
的热水。”
韩鹿梦浸湿手巾,沈溪岚的衣服本就是松垮的,很轻易便解开。
从上到下细致的擦,擦完,韩鹿梦合上帷幕。
沈溪岚诧异:“还来?”
她实在有些折腾不起。
韩鹿梦道:“呵,娘娘不是无所畏惧吗?”
他又阴阳怪气。
沈溪岚有点怨气,干脆张开双腿,勾住他的脖子:“来啊,掌印想,本宫自然奉陪。”
韩鹿梦倒吸口冷气。眯起眼睛道:“沈溪岚,别玩火。”
沈溪岚感觉到自己得逞,忍不住勾起唇角,得意道:“原来掌印也有怕的时候。”
“本座怕什么。”真是好笑。
沈溪岚幽幽道:“怕弄伤了喔,不也算怕吗。”
韩鹿梦抬起她手腕,冷冷道:“闭嘴。”
一股暖流自手腕处缓缓流向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极为舒适。
压抑她多年的寒疾,好似被揪出来治好了。
沈溪岚诧异抬眸,韩鹿梦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面,这个时候好似温柔还没散去。
那是他们在海棠树下,韩鹿梦残留的一丝柔情。
——她因为支撑不住求饶,脱力地摔倒,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捞住,男人无奈地说:“还没怎么样呢,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