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安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如土灰般沉了下去。
脸上的血色,好似被冬日的寒风一扫而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他的双眼圆睁,眸中闪烁着惊愕与惶恐的光芒。
“陈大虎,你给我住口!”这话几乎是咆哮着低吼出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紧张,企图以此来警醒陈大虎,进而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主动招惹‘贾环’,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陈大虎不知‘贾环’,但王金安可是心知肚明。
这可是贾府,乃至整个大唐最年轻有为的府案首,岂是你能随意羞辱诬陷?
你陈大虎若是想找死,也休想将我拖下水!
这一刻,王金安可以说是恨死了陈大虎。
王金安心中暗自焦急,对陈大虎的愚蠢行为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再怎么恨,也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
唯有求得贾环的原谅,方才能安然无恙脱身。
于是,他连忙弯下腰,姿态卑微到了极点,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扭曲,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颤声道:“环少爷,我……这……他所说的纯属胡言乱语,绝非事实,呵呵……您千万别信!我与这陈大虎其实并不熟稔,只是偶尔碰面,点头之交而已,绝非什么兄弟情深……”
死贫道,不死贫僧。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的好。
既然这事是你陈大虎招惹,几次三番提醒仍不能幡然醒悟。
那就不要怪他王金安翻脸不认人,与其割断情义。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己身。
陈大虎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和愤怒。
忽地,他挺直了身子,望着王金安提醒道:“王兄弟,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已经忘了,在东街葫芦酒馆里,咱俩举杯对饮,一同结义的事情了吗?”
“现在不过遇到了个小小的秀才,能奈咱们何?”
陈大虎依旧没有将警告放在心上,仍是觉得贾环不过是普通一名秀才罢了。
既是区区一名秀才,又能将他们怎么样?
大不了花点银子,找大总管解决便是。
可是王金安的做法,却让他感到愤怒与不齿。
就因为一个秀才,就要与他恩断义绝?
这等行为,他如何能忍?
王金安在疯狂补救,陈大虎疯狂找死。
可以说,王金安真的快要被陈大虎气死。
“陈大虎,我警告你,立刻、,马上闭上你的乌鸦嘴!”王金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朝其怒吼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没等陈大虎有所反应,猛地扬起右手,手掌中带着一股劲风,毫不留情、狠狠地扇在了陈大虎的脸上,瞬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惊。
“老大!”陈大虎的小弟们见状,不由得齐声惊呼,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随即,除了留下两人看护被抓住的人外,其余人纷纷快步走到陈大虎身边,围成了一个半圈,警惕而又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变故。
他们为陈大虎的小弟,自然认得王金安,故而才会对眼前的变故有所不解。
两人以往称兄道弟,难道就因为眼前的少年而反目成仇?
这让他们怎么看,心底都觉得不可思议。
陈大虎捂着脸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受伤的神色。
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直直地僵立在那里,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被打了,被一直视为好兄弟的王金安打了。
这怎么可能?
陈大虎难以置信地盯着王金安,声音中带着不解:“王兄弟,你......为什么?”
王金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和愤怒。
而后瞪着陈大虎,一字一句地挤出牙缝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这是贾府的三少爷贾环,是我大唐最年轻有为的府案首!而你,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辱骂、诬陷环少爷?”
说到最后,王金安是咆哮着喊出了这些话,语气中无法抑制愤怒和焦急。
贾家的权势滔天,陈大虎这个蠢货,竟然想要将他拖下水?
难道他不知道与贾府作对,结果只有自取灭亡吗?
王金安心中暗自咒骂着,整个人好似抽口了所有力气,身体无力地软了下去。
“贾府何曾有传出贾环三少爷的消息?”陈大虎大声质问,脸上满是质疑。
“你这是被这家伙骗了,三少爷,三少爷...明明就没有什么三少爷,除非...”
说到这里,陈大虎的语气突然变得迟疑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除非他是那个庶子少爷,一个贾府连仆人都瞧不起的庶子。我们......”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即将说出口的话有种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话还没说完,陈大虎的脑海中又想起了什么。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
贾府最近出了一个天才少年,是大唐最年轻的秀才。
莫非此人,正是那人?
想到这里,陈大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汗流浃背,全身颤抖。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一刻他仿佛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竟然让他招惹至这种人物?
王金安见他已经反应过来,心里压着的气也稍稍缓了一些。
现在只有让陈大虎认错,方才能求得贾环的谅解。
于是,大声呵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向环少爷认错?”
王金安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严厉。
情况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尽快让陈大虎认错求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丈夫能屈能伸。
陈大虎此刻,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而是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王金安的话落下之后,只见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环...环三爷,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
赵槐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心里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
于是乎,他慢悠悠地说道:“哟呵,这就知道错了是吗?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很硬气吗?不是不将我们贾府放在眼里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副德行了?”